《竹書紀年》,一本足以顛覆《史記》的史書

《史記》向來被認為是中國史書的里程碑式作品,其中記載的三皇五帝時期的大同社會、禪讓制等等都讓後人心神馳往。

可是,隨著越來越多史料的出土,對《史記》內容的真實性和可信度的懷疑也逐漸出現。

在西晉時期出土的一本史書,成為論證《史記》中三皇五帝時期史實真實性的強烈論據,甚至可以說這本史書足以顛覆《史記》。

這就是《竹書紀年》

《竹書紀年》,一本足以顛覆《史記》的史書

竹書紀年

《竹書紀年》是春秋時期晉國史官和戰國時期魏國史官所作的一部編年體史書,成書之後埋於魏襄王之墓。

西晉初期的盜墓賊不準(不準,人名)在盜魏襄王之墓時發現,不過不準盜墓時就用地上的竹書點火照明導致一部分損毀,因此經由整理後共計十三篇,記載了自三皇五帝到戰國魏襄王時期的歷史。

不過此書後來又經歷了永嘉之亂、安史之亂、五代十國等一系列戰亂後佚散,宋代時已經出現了古今版本。

現在通行的是由我國當代史學家方詩銘和王修齡等人輯錄而成。

之所以說《竹書紀年》具有顛覆我們史學觀的效果,是因其中記載的堯舜禹、伊尹等時代大量宮廷政變和血腥奪權,遠遠不是像《史記》中描繪的那麼美好,那麼理想化。

大家都知道《史記》中記載的堯舜禹的故事

堯成為天下共主後挑選了才能卓越、品德高尚的舜作為接班人,在堯晚年時退位,禪讓於舜。

而舜在位時,又選擇了治水有功的禹作為接班人,晚年禪讓於禹。

就是讓後世士大夫津津樂道的“禪讓制”,但是在《竹書紀年》中關於這段歷史的記載可謂是大相徑庭。

《竹書紀年》,一本足以顛覆《史記》的史書

在這本書中有這麼一句話:“昔堯德衰,舜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

這種說法不僅僅是《竹書紀年》一家之言,在《尚書》中《皋陶謨》記載舜在開會的時候說要將丹朱殺死,並且要絕他後代,這表示當時舜並不是透過禪讓得到帝位,堯其實是將帝位傳給了兒子丹朱,但是舜發動了宮廷政變,奪取帝位。

無獨有偶,舜在晚年是想將位子傳給兒子商均,被禹發動政變,將舜流放到蒼梧而死,這就是《竹書紀年》記載的“禪讓制”。

那這種說法合理嗎?

其實在歷史上有人回答過這個問題,韓非子在《韓非子·說疑》中說:“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弒其君者也”。

而且在堯舜禹時期中國已經度過了原始部落的矇昧時期,經過了農業和手工業的分工之後,已經出現了私有財產,這意味著人是不大可能會將自己奮鬥一輩子的財產交給外人。

所以我們看禹即位後就加強扶持自己兒子的實力,在禹死後,他的兒子啟能夠擊敗伯益順利繼位。

《竹書紀年》,一本足以顛覆《史記》的史書

除了這件事外,《竹書紀年》還記載了伊尹流放太甲的故事

《史記》中記載伊尹輔佐了商朝五代君王,其中在輔佐太甲時,由於太甲德行不好,伊尹將其流放到桐宮反省,等到他改過自新後,重新迎其為大王,最終太甲勵精圖治,成為明君。

但是這段歷史在《竹書紀年》中的記載卻是伊尹將太甲流放桐宮後,自立為王,三年後太甲從桐宮逃出,聯合舊部一塊將伊尹殺死。

伊尹作為輔佐商湯的謀臣,如果將伊尹的罪行公佈,那麼就是否定自己的老祖宗,因此太甲只是將伊尹殺死,不但沒有公佈罪行,反而大加封賞,接著重用他的兒子,來掩人耳目,因此歷史上才會有賢相伊尹的美談。

《竹書紀年》,一本足以顛覆《史記》的史書

除了這兩件事外,《竹書紀年》中還有很多和《史記》中記載的史實背道而馳的事,那麼這兩本史書究竟誰更可信呢?

其實《竹書紀年》也僅僅是比《史記》早二百多年,對於三皇五帝和商周時期的歷史,也不比司馬遷要知道多少,但是如果從人性角度思考,《竹書紀年》要更合理一些,政治哪有什麼美好溫柔,有的只是刀光血影。

並且在經過安史之亂、五代十國等戰亂後,《竹書紀年》散失了很多,直到宋代時又重新修訂,這樣一來也降低了它的史實真實性,因此我們沒有必要去較真它和《史記》誰更真實,只是透過《竹書紀年》讓我們可以在另一種歷史角度去看待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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