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專欄|讓我心醉的那股煙火氣

清風專欄|讓我心醉的那股煙火氣

文|清風 編輯|清風 圖片|網路

清風專欄|讓我心醉的那股煙火氣

我不敢說上得廳堂,但下得廚房是從小鍛煉出來的。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在農村出生長大的孩子,只要是身體允許,哪一個不是父母治家的好幫手。小小年紀,除了上學,回到家裡,放羊、割草、餵豬、幫母親燒火做飯……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無一不做,母親安排了,也不能不做。那時候的農村孩子,不聽話,輕則捱罵,重則捱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在我們家,姊妹四個經常被母親管教,在我的記憶裡,父親從來沒有吵過我們,但我們卻從心底裡懼怕嚴肅的父親,父親的話比母親要好使很多倍。父親因常年在外跑車,見多識廣,也吃過了東西南北菜,所以父親做菜是有一手的,在我們家,凡是大菜都是由父親指導或掌勺的。對小菜,父親也頗講究,如涼拌黃瓜,父親必定是要拍碎後再切小段的,這樣拌出來要比切片爽脆很多,而且易進味。尤其是過年時的熟肉絲拌白菜絲,一定要父親親自操刀的。肉絲要順絲切,白菜心的葉子要斷絲切,而且都要切得很細,加上一點蔥絲,用蒜泥、醬油醋、香油拌均勻,那滋味真是好到極點 。這道菜一直是我們家團圓飯餐桌上的亮點,延續到今天,並且會繼續傳承下去。

我熱愛廚房的情結,很大程度上來源於父親。我最擅長和喜愛的切絲技巧,就是跟父親學的。小時候,當我能動刀切菜時,父親看我切起土豆來毫無章法,不僅費力,切出來的土豆絲還像一個個長短不一的棍子。父親就一邊示範,一邊耐心講解切絲要領,要先把去皮的土豆切成厚度均勻的薄片,然後斜著階梯狀碼在一起,右手執刀,左手手指自然彎曲按住土豆片,手指的第一個指節要抵住刀面,指尖向內,防止切手。切絲時刀挨著指節,不要抬太高,輕起輕落。我對父親教授的方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反覆練習後,不久就切出了又細又勻的各種絲來,很有成就感,以至於在泰安上中專時,一次在學校食堂幫廚,看到我連刀切鹹菜絲的嫻熟技藝,一位大師傅直接斷定我是從農村出來的,他不無感嘆地說: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呀。想必他也是一位農村人,感同身受。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切菜,我受過一次不輕不重的傷,至今仍記憶猶新。初中畢業的那一年暑假,廚房裡,姐姐燒火,母親掌鍋,我負責切菜。一個剛洗好的溼淋淋的大茄子,是帶皮切的,因茄子皮又光又滑,剛切了沒幾下,一個不小心,鋒利的刀刃一下切在了左手中指的指肚上。我“呀”的一聲,一看手,已是鮮血淋淋,手指肚被切開一個深深的大口子。母親趕忙找東西給我包紮,可由於傷口太深,血怎麼也止不住。母親讓我用右手緊緊捏住傷口,令姐姐騎腳踏車帶我去村裡的衛生室。也許沒見過這麼多血,姐姐騎腳踏車都是慌里慌張的。到了地方,醫生一看,說傷口太深,必須縫合,要不會長不好。流血我沒怕,縫合時我真的有點發抖了。在沒麻醉的情況下,一個又粗又大的彎針扯著線生生從肉裡穿過,那疼是鑽心的,我的眼淚都下來了,只逢一針,再也不讓逢了。這次意外,在我心裡留下了很大陰影,以至於好長時間都不敢動刀,看到茄子就心有餘悸。

人是最容易遺忘的,也就是俗語說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自己成家後,為老公和女兒下廚我覺得是件很幸福的事,廚房裡的活計,我基本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不管味道如何,受不受歡迎 ,我都樂在其中。也許是在我的帶領和感召下 ,女兒在小學時很願意在廚房裡鼓搗點小花樣,而且做起來像模像樣,她開創的一種鹹粥令我念念不忘,只是上中學後,學業繁重,女兒下廚房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倒是老夏,這兩年對廚房的熱情不斷遞增,甚至超過了我,經常從網上學個新菜拿來試試手,紅燒肉是最成功的典型,得到了我和女兒的一致好評。看著胖胖的老夏繫個花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簡直有點可愛,是不一樣的煙火。我心裡偷著樂,一邊對他大加讚揚,一邊樂享其成。

現在,不管春夏秋冬,只要回老家,洗菜切菜炒菜的活我都包了,不讓父母動手。父親母親則最願意燒地鍋熬玉米粥,那是我在城裡喝不到的味道。帶著濃濃粥香和菜香的煙氣在老家的廚房裡環繞蒸騰,讓我沉醉其中並一生魂牽夢縈。

清風專欄|讓我心醉的那股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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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清風,原名牛晴雯,一名奮戰在一線的電力工人。閒暇時讀書、寫文。用心生活,簡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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