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飲酒與寫作系列文章之三:《飲酒與寫作》| | 我的觀點

飲酒與寫作

作者:蔣正亞

【文學】飲酒與寫作系列文章之三:《飲酒與寫作》| | 我的觀點

我的“什麼與寫作”系列文章刊出後,不止一人攛掇我寫寫“飲酒與寫作”的話題。我知道這也是“刁題”“難題”。好意不敢違,恭敬不如從命。

酒是個好東西,“無酒不成筵席”;酒是個壞東西,它是“穿腸毒藥”。自從杜康發明了酒,休管利人損人,反正人間少不了它。但酒不是寫作者(作家)的專利,古往今來,愛酒的大有人在。“飲酒”之所以與“寫作”扯上關聯,是因為寫作者(作家)好酒的比例略高,性情中人,豪氣傲氣,偏還喜歡廣而告之,話出其中滋味。

李白“斗酒詩百篇”“天子呼來不上船”,一般人是望塵莫及;但杜甫“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白居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孟浩然“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卻是我心馳神往的日常或境界。

那就說說我的寫作與飲酒的兩則故事吧。故事太多太多,不敢多說。

1993年夏天吧?我和萬輝華等文友隨了省文聯一個代表團去湘西採風,被巴陵石化公司張長宇先生“帶籠子”進了湘泉酒廠。我那時年輕氣盛,來者不拒,險些命喪猛洞河。僥倖回家後,深刻反省,省一杯是一杯。1994年寫了《今年沒喝醉》,文中有句:

得意忘形的時候,醉酒就在所難免了。輕則倒頭一頓好睡,重則翻腸倒肚,最危險的是,被人抬進醫院打吊針。這時候的感覺是,自己真蠢。

更蠢的是,總是不能吸取教訓。醉酒生出的“說法”不是不能喝,而是太能喝。被人“此人真豪爽”“此人夠朋友”“文人好酒量”地恭維一番,又忘乎所以。以至於喝得邪門了,打遍天下無對手後,還要選中一個“弱中之弱”或“強中之強”實行“逼降”或“武力征服”。因為“氣焰十分囂張”,要麼被“留了一手”的人反戈一擊,要麼遭到各路諸侯的聯合“圍剿”。為了讓我那點不肯輕拋的面子,竟是半年一小醉,一年一大醉。“革命小酒天天醉”,說的是社會問題或黨風問題,但是為什麼不可以說,酒桌上也是人性弱點的大暴露呢?

值得慶幸的是,今年,我沒喝醉。

因為我今年已是而立之年的人了。

因為我的孩子已經躁動於母腹就要走向人世了。

因為我已經明白酒桌上的逢場作戲和逞強好勝,正如生活舞臺上的逢場作戲和逞強好勝,完全是一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醉酒既不能認清真正的朋友,也不能催發創作的靈感,它只會毀壞身體,慫恿虛榮,無端地浪費生命。對於那些不勝酒力而說“我寧可學狗叫,也不喝”的人,我開始肅然起敬了。

此文榮獲《湖北人口報》徵文三等獎。

2016年7月,我透過住房公積金貸款在岳陽買了一套“三手房”,160平方米,拎包入住。老朋友、好同事兼文友、酒友,長煉勞動模範姚新民先生來賀喬遷之喜,正準備喝酒的時候,家裡莫名其妙斷電了。我說:“城市欺負人。”姚說:“誰敢欺負你?”我倆上跳下竄找電源總閥,打電話諮詢電力公司,一時沒有結果。無奈,兩個好哥們,打了赤膊,一頓亂喝。幸喜是抽菸的人,有打火機,照到上一位房主留下的一個土豆和一根蠟燭,點亮蠟燭插於土豆,自嘲是“萬物為我所用”。半斤八兩,好一頓“燭光酒會”。最佩服這個傢伙,居然搖搖晃晃,打的平安返家。

於是就有了另一篇文章《書米鞋油酒》,不敢提及喝酒事,只說了自己:

說是無神論者,潛意識裡還是有些迷信的。搬家那天,我悄悄地準備了五樣東西:書、米、鞋、油、酒。岳陽土話,“米”“美”同音,“鞋”“還”同音,“油”“有”同音,“酒”“久”同音。我給自己最美好的祝福就是,“書美還有酒”,“酒美還有書”,“書久還有米”。至於“書”“輸”同音,且不管它,我不打牌,其他方面硬是要輸,也由不了自己。

此文刊於《岳陽日報》,2017年元月10日,副刊版。

李白“斗酒詩百篇”或確有其事。憑我的經驗教訓,喝些許酒甚至微醉,可以激發靈感,但只能寫寫書法或詩歌,性之所至,任意揮灑,若要寫稍長一點的文章,必須在清醒之後。

蘇軾《跋草書後》說:“僕醉後輒作草書十數行,覺酒氣拂拂從十指間出也。”何其威武豪邁。歐陽修《醉翁亭記》說:“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何其瀟灑自信。

坦白地說,我的酒量並未隨著年齡的痴長而下降,甚而至於愈戰愈勇,明顯是患了嚴重的酒精依賴症。借別人的酒,澆自己心中的塊壘,笑話不少,欠債更多。但老年大學文學班卻有三句半調侃我:“老師講課真不錯,革命谷酒天天喝,可曾講錯?冒。”

飲酒與寫作,有無關係,有什麼關係?見仁見智,個個胸中有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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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蔣正亞,男,高階政工師,湖南作協會員。現從某企業退線,任岳陽市老年大學文學班教師兼湖南民族職業學院教師。著有散文隨筆集《城鄉兩棲》《夜貓隨筆》《人在南山》,詩集《青春底片》,評論集《弄文知味》等。

圖片:網路

(專輯持續更新,歡迎作者入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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