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吃的啥飯?父親總是先讓我吃窩頭

都說父親是山母親是河,父親有著山一樣的挺拔偉岸,母親有個河一樣的溫柔博大,然而,他們也曾是娘懷中的嬌兒,什麼時候他們變的吃苦耐勞溫柔勤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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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去世一年後的家

什麼時候父親肩挑家庭的重擔,一頭挑著妻兒子女,一頭挑著父母親,腳踏黃土躊躇前行,壓彎了扁擔未壓彎腰,無人有曾經的記憶,他從不抱怨從不歇腳,歲月荏苒,時光如刀,雕刻他那英俊的臉頰,一道道皺紋訴說著一個個心酸的往事,母親俏俊的紅潤在歲長河中漸漸褪色,烏黑的長髮被風霜漂白,炯炯雙眸渾濁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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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從18歲投身鐵路建設大潮中,四海為家風餐露宿,後來又參加“三線”建設,在雜草叢生的荒石灘中為國家貢獻自己的青春年華。父親常年奔波在農村與工廠兩點一線,用微薄的薪水養活7個人,他還要節衣縮食資助兩個生活艱辛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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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退休證

往事如煙轉眼40年如白駒過隙,往事如刀刻般銘記在我的心!父親離開鐵路調入地方工作後,為了我能有個好的學習環境,把我從鄉村小學轉入工廠子弟學校,父親每月只有28斤供應糧,每次去大食堂領飯,總是讓我先吃發糕(玉米麵窩頭),一個人的口糧兩個人吃,必須粗細糧兼顧,否則就得餓肚子,我兩個手抱住發糕,雙眼盯著白饅頭,發糕不離嘴,慢悠悠地一點一點嚼著,也不用筷子去夾5分錢的素菜,1毛錢就能買份肉菜,父親幾乎沒買過,同桌一起吃飯的職工走了一茬又來茬,父親大口口吃著發糕,側目看我的發糕幾乎吃多少,停了幾秒鐘,發現了我磨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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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如父。父親洞察到我的小心事,他不再強求我先吃發糕後吃白饅頭了,他輕輕以我手裡把發糕拿了過去大口大口吃開了,我伸出小手快速地拿起碗裡的白饅頭狼吞虎嚥低頭開吃也顧不上吃那5分錢的菜了,只怕父親變卦讓我吃發糕,只聽父親“別急,吃點菜,兩個白饅頭都是你的。”管他說啥先吃白饅頭填飽肚子,兩個白饅頭4兩重,小肚子吃得飽飽的,不等父親吃完飯我撒腿就跑,從宿舍中拿上書本奔向學校,我在學校非常調皮,父親不善言談又沒上幾年學,也輔導不了我的功課,罰站挨訓是家常便飯,對付父親最好的辦法,不管他問啥說啥保持沉默不語,他就沒招了,把他說得口乾舌燥的,最後一句話“你自己想辦法把作業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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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逗小重孫女

那時候一星期只休一天,到了夏天,每逢星期六,我放學就在宿舍靜靜地等父親下班,有些職工提前回家了,他會把剩下的冰棒帶回來給我吃,父親匆匆忙忙把冰棒放下,騎著腳踏車身披驕陽踏上回家的路,終於脫離父親的管束,手拿著兩天的冰棒開啟了自由快樂時光,那時,一根冰棒5分錢,能吃上一根冰棒已是和奢侈的一件事,我不但不花錢,還能吃上好幾根呢,一種小小的得意感油然而生,一次能吃上好幾根冰棒在農村是件不可想象的事情。星期天早上起床後,去大食堂用父親留下的飯票,二兩飯票加二分錢買一個油餅,二兩飯票加5分錢再買個糖包子,讓肚子一次過飽癮,也不去想中午的飯票從哪裡來,反正不想吃發糕。等到星期一父親從家裡來了後問我吃的是啥飯,我的絕招又有用了,“保持沉默不言語”父親問不出啥話也就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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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家裡

時光如流水般悄然而去,歲月催人老,不知不覺到了知天命年,父親也離我而去一年有餘,夜景思人生,常常回憶起美好時光不禁啞然失笑,想到老父母親時淚水模糊雙眼,在我的世界裡再也沒有父親節、母親節,只有無盡的思念和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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