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解讀‖“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

王國維在其《人間詞話·手稿本·叄叄》中論及詩詞所表現的境界問題,成為後世評價詩詞的重要參考。王國維對詞的分析鞭辟入裡、融會貫通,透過解析宋詞的著作手法,為我們展現了宋詞的極大魅力。

經典解讀‖“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

“有我之境”和“無我之境”,捨棄了“我”在詞中所佔有的地位和作用

“有我之境”和“無我之境”,不在於作品中是否包含了“我”這個主體的存在,它捨棄了“我”在詞中所佔有的地位和作用,拋卻了“我”的主觀標的,類似於文學寫作中的“全知視角”,有上自下的“俯視”萬物。但這樣的“俯視”中卻包含了“物”與“我”的關係——“我”觀察“物”、“物”作用於“我”的情感特徵和審美範疇。這就是王國維認為的宋以來的詩詞的極大成就。

王國維原文如下: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過“。“可堪孤館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有我之境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無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古人為詞,寫有我之境者多,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

經典解讀‖“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過“。“可堪孤館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是“有我之境”的表達,分別出自歐陽修《蝶戀花》和秦觀的《踏莎行》,詞的意境裡包含了作者對“花”和“鞦韆”藉以情感寄託的表達,帶有一定的主觀色彩和情感。“花”蘊含了作者的相思之情,“鞦韆”有勾起了作者的回憶和思念,讓客觀的“物”寄託了人的感情。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分別出自陶淵明的《飲酒》和元好問的《穎亭留別》。這是王國維最所尊崇的“無我之境”的詩詞一類。這一類的詩詞在王國維看來,是“物”與“我”的相容和化境,達到了作者和所藉以描述的實物的融匯,王認為這是詩詞作者的作詞水平的象徵。

有個人問佛陀的弟子:佛陀故去,是繼續存在?還是不再存在?是同時存在還是不存在?還是不會繼續存在、也不會不再存在?佛陀的弟子帶著疑問尋求佛陀解答,佛陀說,上面的幾種都不是正確的問題。佛陀用蓮花做比喻,荷塘中的蓮花是由陽光、空氣、水、泥潭、蓮花的種子組合起來了,有了這些成分,也就有了蓮花;沒有組合成分,也就沒有蓮花,蓮花不是獨立存在的,蓮花是依存因緣存在的。佛陀說,他也和蓮花一樣“如是”產生,“如是”消失。更準確的表達是“無所從來”和“無所去者”。

經典解讀‖“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

詩人所表達的情感,表現在詩詞裡,看不出是描寫“物”還是表達“我”。陶淵明的《飲酒》中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最能代表這類作品的特徵,似乎有人的行為表達,但更多的是在“無心”和超脫自然的狀態下,性情的自發流露,“南山”亦並不是物的南山,它在詩詞裡是“心”向“遠方”的擬物和歸宿。

TAG: 之境詩詞佛陀蓮花王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