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孟子:王天下易如反掌,三不原則影響了中國歷史!

【薦讀】孟子:王天下易如反掌,三不原則影響了中國歷史!

孟子提倡王道政治,在他看來,“王天下”似乎易如反掌。比如他與人評論管仲,十分不屑,認為管仲治理下的齊國雖然是霸主,卻不行王道,又說,“以齊王,如反手”。孟子在與齊宣王論王道時,說:“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不能,像“挾泰山以超北海”,真的做不到。不為,那是為長者折枝。王之不王,就像折枝,只是沒去做,其實容易得很,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

戰國時期,諸侯爭霸,各個君主都想 “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把自己的國家建設成最強大的。如果比霸道更高階的王道政治真的如“折枝”般容易的話,他們為什麼不做或者做不到呢?孟子的雄辯固然精彩,然而若從實際想,實在是過於理想化。他想教君主做道德上的主體工夫, “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但是現實是,要達成“王天下”的目的,需要非常多的主客觀條件,主觀心念和志向的確立是必要條件,但只有這些並不足以達成王道。

孟子的工夫論,偏重於主體工夫,也就是立德,將天命之性,仁義禮智四端心擴而充之,自然就能當官,就能輔佐君王治理天下,甚至王天下。但是,事實遠非如此簡單的。但是實際上,歷史上不缺有德行有操守的人,但是真能行王道的政治年代是寥寥無幾的。儒家這種強烈的理想主義傾向,兩千年來引導激發無數士人為國家和人民赴湯蹈火,當然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如果按儒家說的做主體工夫,那麼確實就像折枝一般,良知良能,我固有之,擴而充之,豈是難事?但是,為了王天下的理想,士所需要的修養豈是主體工夫就夠了呢?

歷史上有個評價人物的詞語,叫“王佐之才”,意思就是能夠輔佐君王行王道的人才或具有這樣的才華。儒家士人的最高理想,可以說是要將自己塑造成“王佐”。那麼,具備一定程度的道德修養是基礎,然而,更加重要的,卻是能夠擔當軍國大計的重任,在政治、經濟、軍事等重大問題上,能夠獨當一面或統攬大局。這樣的人,才能夠叫做“王佐之才”,如姜子牙、管仲、諸葛亮、劉伯溫等。他們可以代表儒家的理想,但是,他們不光德行高潔,更是懷經天緯地之才,通經史、曉天文、精兵法,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成為君主最依仗的大臣。

古代對於士的要求是“德才兼備”。德一面的事,當然可以說反求諸己、做本體工夫就能順理成章地具備,聖人還能“生而知之”。但是才一面的事,是不可能“生而知之”,必須要在當時經過長久努力的學習才能具備。王陽明《拔本塞源論》裡面說,這些禮樂制度都不是要緊的,致良知最要緊。然而,致良知,你只是才剛剛達到成為“人之為人”的起碼底線而已。這時,你算得上“人”,但還算不上“人才”,更何談“王佐之才”呢?

儒家追求“內聖外王”,“內聖之德”與“王佐之才”,缺一不可。要成為儒家心目中的理想人格,既是道德上的聖人,又是德才兼備、智勇雙全、文武相濟的偉人。而這樣的偉人,要想推行王道政治,又需要很多客觀條件,比如與最高統治者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綜合實力,複雜的國際環境等等。春秋時,士人的基本修養,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是當時需要掌握的基本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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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歷史發展,士人的學習專案也在發生變化,如需要學習水利學、刑名學等。由於宋代文治大興,文人階層崛起,儒家學說似乎就單單是培養讀書人的事,於是,智勇的勇的一面弱化了,文武的武也偏廢了,於是,士人的概念漸漸被文人的稱謂所取代。儒家強烈的進取精神和壯闊的生命意識也就衰弱了。宋明理學進而偏重於“內聖”而少講“外王”。中國歷史上太多偽道學以及徒有德行的庸才。從儒家思想史上來看,從理學走向實學,是必然也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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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社會,若要實踐儒家哲學,追求“王天下”的理想,這項事業變得似乎就像“挾泰山以超北海”那麼困難,對王佐之才的要求也更復雜更細化,如需要熟悉政治經濟學、熟悉國情和國際關係、熟悉各國文化及哲學等。

儒家現代化的關鍵,不僅在於保留人性的道德修養,更需要積極努力與現代社會各個領域的知識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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