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藝術沾邊912》窺浴竊衣

虛極子按:

哈根趁多瑙河仙女洗澡時偷走了她們的天鵝絨衣裙,這是種神奇的衣裙,仙女們一旦穿上,便能預見未來之事。

克里姆希爾德在匈奴國一連生活了十三年,養育了太子,贏得了尊重。但她無時無刻不在心心念念為前夫報仇之事,她決心要把勃艮第君臣引誘到匈奴人的地盤上,所有參與過謀殺西格夫裡特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尤其是那個奸臣哈根,這一回就連恭特她也要徹底決裂——正是這位兄長不但主使哈根暗害妹夫,還唆使那狗奴侵吞妹妹的財寶,完全不念手足之情地將孀居愁苦的克里姆希爾德嫁給骯髒殘暴的異教徒……這些圖財害命、聯姻固權的行徑都是這個被權力慾攫住靈魂的所謂親人犯下的罪惡。

《與藝術沾邊912》窺浴竊衣

▲ [德] 約翰·亨利希·菲斯利《克里姆希爾德在獄中向恭特展示尼伯龍人的指環》,1807年,紙本鉛筆水彩畫,50 x38.4 cm

瑞士蘇黎世美術館藏

克里姆希爾德利用艾柴爾對她的寵愛,在夜晚尋歡之際向這位手握重權的匈奴王提出自己的請求:她想邀請勃艮第族人來匈奴國做客,以緩解她對族人的思念之苦。匈奴王絲毫不懷疑王后的鄉愁,於是派出使者前往沃爾姆斯遞請柬。恭特不聽哈根的警告,欣然接受了邀請。忠於國王的哈根精挑細選了一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和九千名侍從親隨,還刻意將匈奴使者挽留在沃爾姆斯城,遲遲不放他們東歸,以免克里姆希爾德聽到訊息後有充分時間進行準備。高貴的太后在兒子和壯士們出發前夜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勃艮第上空的飛鳥全部隕落,她勸諫恭特留在都城,最好哪兒都別去。然而,勃艮第的好漢們沒有一個肯相信太后的不祥預感,收拾停當後便啟程前往匈奴,猶如一群飛蛾撲向熊熊篝火。

《與藝術沾邊912》窺浴竊衣

▲ 哈根帶領勃艮第人橫渡多瑙河,石雕

德國巴伐利亞州大梅靈鎮

一千名勇士護送著國王告別了故鄉——萊茵河,取道東法蘭克,溯美茵河而上,終於在第十二天清晨抵達了多瑙河畔。此時的多瑙大水滔天,四下裡見不到一艘渡船,君臣見狀一籌莫展。哈根隻身一人離開營寨去偵察形勢,遇上幾位水中仙女正在沐浴。哈根趁其不備偷走了她們的

天鵝絨衣裙

——這是種神奇的衣裙,

仙女們一旦穿上,便能知曉未來之事;誰若奪走她們的衣裙,便能操控她們。

仙女們發覺了這無恥的盜竊行徑,為了索要衣裙,便承諾哈根只要歸還衣物,她們便告訴他此次遠行的吉凶禍福。

《與藝術沾邊912》窺浴竊衣

▲ [德] 格奧爾格·庫格勒《哈根聆聽多瑙河仙女的預言》,1916年,布面油畫,128 x109 cm

為了騙取哈根的妥協,仙女們謊稱勃艮第人將受到匈奴人的禮遇。哈根聞聽吉言,不禁喜上眉梢,便把天鵝絨衣裙還給了仙女。仙女們穿好後才真正有了預見的神力,她們將實情吐露給哈根,警告他和恭特在匈奴國凶多吉少,

沒有任何一位勃艮第勇士能從野蠻人的地盤上死裡逃生,最終只有國王的宮廷神甫能安然返回沃爾姆斯。

得知覆滅命運的哈根憤怒而愁苦,他不知如何才能讓主上相信此行將大難臨頭,他只求仙女們快快告訴他如何才能帶領將士渡河。仙女見哈根執迷不悟,便把船伕的住處告訴了他。哈根用一隻金鐲誘出了目中無人的傲慢船伕,並在打鬥中拔劍斬了他,最後自己親自划船,一葉扁舟將所有兵馬都擺渡到了對岸。

《與藝術沾邊912》窺浴竊衣

▲ [德] 阿爾弗雷德·雷特爾《勃艮第人橫渡多瑙河遭夜襲》,約1840年,版畫

行舟中流時,哈根突然想起仙女的預言,為了破除詛咒,他把端坐在船頭的神甫一把推下水去。神甫奮力掙扎,卻被哈根一次次按入深水。大家見狀都以為哈根發了癲狂,都為無辜的神甫忿忿不平。幸好天主護佑,將不會水的神甫送到來時的岸邊。神甫大難不死,驚魂甫定地從岸上爬起來,形隻影單地返回故鄉。哈根見狀,方才恍然大悟:仙女的預言無可更改。他心下明白:勃艮第的英雄們此行必是有去無還,客死他鄉。在場的勇士見哈根面如死灰,全都疑雲滿腹。欲知勇士們會在匈奴人設下的陷阱裡遭遇什麼,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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