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何以從容

或許人都差不多吧——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那麼幾天,情緒低落、心情特別不好。似乎沒有因為什麼重要的事情所致,細尋卻是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累積而致。偏偏這貌似沒由來的由煩躁、氣惱、無奈、憤恨、委屈等等所凝成的一股氣沒有可以用來發洩、排解的地方和人。又不得不努力壓制,於是卻更增了心中的壓抑低沉。

記得以前音樂和文字總是能讓我很容易沉浸而忘卻煩愁瑣事——或許這算是一種不錯的逃避吧?只是隨著年歲增長、經歷愈多、讀書愈多,這種方法似乎越來越不見效了。

對抗酷暑、對抗勞累、對抗思念、對抗壓抑、對抗紛亂思緒、對換這無法如願的生活、人生……何以解憂啊——奈何酒精從來只是麻醉的成分多。縱換得一時忘情,終是傷身致極———

隨筆:何以從容

幾場淅淅瀝瀝難盡人意的小雨,倒是讓溫度降下來了些許。恰似這院子裡花花草草,衰敗枯萎得奄奄一息、不忍睹之、無心打理的心情,只因這絲絲涼意,便得了點點沉靜。又似這劫後餘生的花草也有了些些復甦的生機。

人無所愛、無所喜樂、無所追逐、無所信的麻木沉醉是悲哀的?洞明喧囂浮躁無奈世事,看淡悲歡離合人情,還有什麼能令你心動而神往呢?

也許是平淡的日子太多太久了,幸福就變成了灰色。不時常調整的心情就如久不收拾的房間,終會凌亂不堪,人處在其中只會更煩躁不安。

既然暫時無法整理心緒,就從收拾居所開始吧。趁著感冒休息了半天后開始清理院子的枯枝敗葉衰草?修剪、移栽、培土、澆水、打掃。確實打理花草可以調整心情,取捨之間往往後有些小驚喜觸動你一潭死水似的心境。

隨筆:何以從容

前年買的那盆三角梅早已屍骨無存,盆中偶然攜來的一株不死鳥幼苗如今已有半人高了,它的後代也是氾濫成災啊。撥掉盆中雜草和不死鳥小苗,竟然現出了幾顆鐵樹小葉。——哦,我早已忘了盆中埋有鐵樹種子。記得還是前年春天買的種子,去年種下一年沒有動靜,後又挖出挪動了幾次,我竟是不記得這裡還有。這是繼君子蘭盆中出的鐵樹發芽後的又一處。後來又一轉悠發現那隨手埋在樹下的一處也長出了一棵。如今算來當初買的種子亦是出了一大半的苗。或許人生有時也是如此吧,焦躁不安又能如何呢?不如踏實做事的同時沉下心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隨筆:何以從容

前幾日從盆中移到牆邊地下的茶花上的花苞也是大了不少,明年應該可以驚豔於它們的綻放了吧!茶花旁邊那棵低低的壽桃上面居然還有兩個桃子,摘下一個,淺淺的蟲眼成了個傷痕,裡面依然安好……

除了讓外甥女搬走的五色萬代讓我念念難忘,其它仙人球和龍舌蘭沒有損毀,依然生機勃勃,發了不少小球小芽。明年、應該有五顏六色的彩草開放吧——

時間、空間、精力有限,那經不住歲月寒暑考驗的便隨它而去吧。

看看齊整、顯得精神了許多的草木,心情便似又漸漸理順了幾分。

然後收拾屋裡吧:亂七八糟、隨手亂放、堆了一堆的玩具、包裝盒、快遞箱,就近擺放在門口的鞋子,掛在門把手上的衣服,窗臺上的雜物、條几桌子上的奶瓶水杯、電視櫃上的畫本、彩筆、摺紙……

早已習慣又無法適宜的這些,除了讓我證明自己的麻林和懶散,又能怎樣呢?如果勞騷抱怨和生氣有用的話,世間大概會大不一樣了吧。我們無法選擇又難以改變的太多,好與不好似乎都只能接受,唯有不時警醒咱己、身體力行,期望能影響到一些吧。

那些讓你生氣、傷心、難過的父母子女、人情世故,有時恰恰又是最能治癒你的。那些讓你厭倦、煩累的生活啊,偏偏是你依賴並證明自己存在的啊!

………

這道不盡、訴不完的人生啊——何以治癒、何以從容?太多時候,不過一念思量之間——或許這解決不了什麼,但至少可以讓你心裡好過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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