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宗朱瞻基的書畫,平淡中有鏗鏘態度,秀逸中有君臨的霸氣

導語:明宣宗朱瞻基,明代第五位皇帝。擅長書畫,所作山水、人物、走獸、花鳥、草蟲均得造化之妙,而且常以書畫作品賞賜近臣。宮中畫師每呈作品,宣宗均一一觀覽加以評論,使得明代宮廷繪畫於宣宗在位期間臻至鼎盛,其畫院堪於宋代抗衡。

說起藝術家皇帝,論詩詞有南唐後主李煜、論書畫有北宋徽宗趙佶。不過這兩位都是跑偏型兒的,雖有藝術才華卻荒廢了主業。

歷史上還有一位藝術家皇帝,他的人生就一直在“道兒”上。不僅有“仁宣之治”的政治成就,其書畫水平同樣出類拔萃。這位皇帝就是——明宣宗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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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就是當皇帝的命

縱觀朱瞻基的一生,從26歲登基繼位到36歲因病駕崩。他在位的這10年中,整個明朝可謂是國富民強,史料中對“仁宣之治”也有著極高的評價。

朱瞻基相貌英武,天資聰慧,特別是博聞強識,處處都透著靈性。而且好些脾氣秉性,更與年輕時的朱棣格外相似。外加他的母親張氏,是出了名的賢惠。如此這些,讓朱棣做出判斷:這孩子身上,深藏著帝王潛質,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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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對朱瞻基的成長,朱棣便操碎了心。先是給他配備了強大的教育組織,讓號稱“靖難第一謀士”的姚廣孝,做朱瞻基的首席教師。朱棣親征瓦剌時,更是將朱瞻基帶在身邊,教他在實戰中如何統兵佈陣。除了這些,好多教育專案,朱棣都親力親為,手把手的帶孫子鍛鍊,常常帶朱瞻基出門打獵,走訪農家,瞭解民間疾苦。

朱棣對這個孫子的培養是格外的用心。朱瞻基也沒有辜負爺爺朱棣的期望,各項學業都進步很快,而且能文能武,完美地表現出過人的膽氣和卓越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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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上位後,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定了內部叛亂,解決了邊境問題。接著改革吏治,除去位高權重的腐敗典型——劉觀父子,促成威名赫赫的“三楊內閣”。在位期間重視民生,施政重點內容包含農業發展和削減賦稅。

最為壯觀的是他派鄭和第七次遠航,人數高達兩萬多人,訪問的國家有二十多個,這可謂是史無前例。

正是這些一系列的變革轉型,讓大明王朝的綜合國力蒸蒸日上,經濟穩定發展,政府儲備增加。這些驕人的成就,讓人們對“仁宣之治”一直都有極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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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才華,可與宋徽宗並提

朱瞻基作畫是一絕,後人稱讚他的畫作:隨意所至,尤其精妙,他特別喜歡小動物,他畫的《花下狸奴圖》,乾隆都忍不住在他的畫上題詩。

我們都知道,宋徽宗是著名的書畫皇帝,他不但自己能書會畫,而且大力發展繪畫,廣集畫家,創造了宣和畫院,培養了像王希孟、張擇端、李唐等一批傑出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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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宋徽宗相比,明宣宗朱瞻基並不遜色。正如明《列朝詩集小傳》所載:“帝遊戲翰墨,點染寫生,遂與宣和(指宋徽宗)爭勝。”

明宣宗在繪畫上可謂是一個多面手,山水、花果、人物、草蟲翎毛,無所不能,隨意點染,精妙絕倫。畫風主要取法宋代院體,不失元人意蘊,能自成一格,是明代帝王中最高級別的丹青票友。他尤其擅長意筆畫風,以花鳥草蟲、動物居多。

明宣宗還以恢復北宋徽宗宣和書院為目標,吸收了當時的很多名家入宮,在武英殿、仁智殿等任供奉待詔,形成了後人所說的“宣德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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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權重的他遊戲丹青卻自有一番氣度,這種帝王之氣使他的作品在文人筆墨情趣的隱隱透露出一股呼之欲出皇家氣派和帝王心思。北京故宮博物院中有一把大摺扇很特別,因其形體之大、年代之早,堪稱“天下第一扇”。這把摺扇的主人,正是朱瞻基。

扇面上是朱瞻基自繪的《松下讀書圖》。畫面當中有一棵古松,松葉蒼翠、松幹遒勁,一位文士衣著隨意,盤腿倚於樹下,面前是一本攤開的書卷,在他身旁有一紅衣書童。溪水潺潺流過,幽靜中營造出一份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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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作品中,朱瞻基不落前人窠臼,沒有像其他畫家那樣為人物設計一個捧書細讀的姿態,而只是在文士的面前擺放一張素紙;而文士悠遠深邃的目光也沒有落在素紙上,而是專心地凝視著崖石旁緩緩流淌著的溪水。

這給觀者帶來無限遐思:他是在欣賞著澗底的游魚,還是在推敲剛剛吟成的詩句?抑或是在聆聽吹入林間的颯颯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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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情趣中透露著皇家氣派

韓昂在《圖繪寶鑑續纂》中評朱瞻基畫藝所說:“萬幾之暇,留神詞翰,於圖畫之作,隨意所至,尤極精妙”

天資聰穎的朱瞻基在最頂級的教育薰陶下文武雙全,他所監製的宣德爐至今已成為傳奇性的文化瑰寶,而他本人在繪畫等藝術方面取得的成績足以名垂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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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猿圖》

石上母猿愛憐地抱幼猿在懷,右上角公猿正攀援在隔溪的樹上,摘了一串果子,引逗小猿,生動地描繪了猿的三口之樂。全畫採用了對角線式的構圖方式,左下角母子猿與右上角公猿相對嬉戲,三猿體態各異,神情生動。如此中正和諧的構圖,與明宣宗的雍容大度頗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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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圖》

畫面簡單,種著竹子的庭院一角,一隻小狗蹲在竹子下面,扭頭注視著畫外的某處。畫面上方有宣德皇帝的鮮紅大印“廣運之寶” ,以及親筆落款“宣德二年御筆戲寫一笑圖” ,“笑”字的“竹”頭,有意將下“夭”字上的一撇,點在“大”字的右上邊,書為“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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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中富貴圖》

畫花偃仰得宜,而顧盼生姿,畫貓用筆精細,纖毫畢至。貓諧音為耄,祝頌長壽,並以牡丹寓富貴。銅壺花器虛懸,內僅花三朵,中間綠葉漸層而上,逾於樑上,極富輕盈之趣。地上置有橢圓三足洗,為典型明初官窯宮廷造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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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下貍奴圖》

此圖描繪兩隻在文石、野菊下面舔爪歇息的貓兒。畫家先填染底色,再鉤染斑紋並畫出貓毛。太湖石先以筆勾勒輪廓,再以幹筆皴擦石面,畫菊則以細筆勾勒敷彩。此幅畫中貓兒頗有追仿宣和畫院畫家李迪的風貌,具有清新優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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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鼠圖卷》

雖然同為一卷畫,但風格大不同。“紅荔” 與 “紅利” 諧音,而 “荔枝” 又有 “一本萬利” 之義,其畫中的內涵,已然超越了畫作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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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鼠圖》

全畫均為水墨寫意,墨韻濃淡乾溼,各盡其趣。行筆簡潔,墨色明淨,以沒骨淡墨寫鼠,將老鼠顧盼左右,欲吃瓜而不得的情形表現出來,極富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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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鼠荔圖》

與前圖不同的是,畫中鼠、荔枝和荔葉均為工筆,荔枝為重彩。作者用筆細膩端正,幾無懈筆。壽石菖蒲則為水墨,小寫意。其水墨的 “黑” 與荔枝的 “紅” 形成鮮明的視覺反差。小鼠則為淺灰,細微處毛髮畢現,形神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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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荔圖》

由於此畫寫在瓷青紙萬年藍上,故老鼠的 “白” 與荔枝的 “紅” 在藍色底紙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搶眼,似有描寫老鼠在夜幕下偷食的背景。此畫亦為工筆重彩,頗有宋代院體花鳥畫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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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要麼忍,要麼殘忍。要麼爛,要麼燦爛。這似乎是千古帝王所必須面對的艱難抉擇。

而朱瞻基顯然是個中高手,他擇機而動的忍與殘忍都是那麼的適得其所,成就了他仁宣之治的千秋偉業,也造就了他的丹青皇帝的千古盛名,在爛與燦爛之間,朱瞻基無疑幸運地站在了燦爛的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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