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在石溪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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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發給全國促進傳統文化發展工程組委會執行主任,全國政協禮堂藝術館館長,國家人事部專家服務中心專家顧問、中華愛國工程聯合會常務理事、中國民辦高等教育委員會常委、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理事、中國農民書畫研究會理事、中國收藏家協會理事、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北京自修大學國際電影學院名譽院長,北京人文大學創校校長,中國書畫藝術學院院長,國際藝術研究院院長,賞石文化研究院院長周宏興教授審閱,他回答說:“石破天驚的事!”

蘇軾來過石溪。也許有人會說,你是不是燒了四十二度胡扯。以前我聽老人們講蘇軾、黃庭堅在石溪,當時我也不相信,現還看來這是真的,而且還住過這裡。餘秋雨寫了一篇《寂寞天柱山》散文,後來有人說李白、蘇軾等沒有到過舒州,評論餘秋雨先生犯了“文史錯誤”,有的地方誌書“附庸風雅”等等。本文不引用地方誌書的記載,也不引用寫齊安的詩詞,從其它方面來論證,蘇軾在舒州石溪區域活動的情形。

一、石溪地名沿革和齊安郡稱謂簡要分析

據《史記》、《漢書》、《資治通鑑》、《南齊書》和其它史料記載,石溪前身是陰安候國、浮丘候國、陰安縣,公元479年4月20日宋劉燮因不滿南齊的統治,南齊高皇帝蕭道成一怒之下,派號稱二十萬人軍隊進行剿殺。南梁蕭衍時期,約公元502年設齊安郡,隋朝廢,後置同安郡,移治在樅陽縣會宮鄉,安史之亂後改桐城,移治於現在桐城市。石溪自南梁到宋朝一直稱為齊安,周邊區域稱齊安之地,公元965年左右,石溪設鎮和務。據《宋會要輯稿》記載,宋太祖為了削弱地方勢力,在每個州縣設有監務之職,監務直接對朝庭負責,歸轉運通判管轄,官員由朝庭任命並派文職官督職。石溪務、石溪鎮這個名字正式出現在國史典籍當中。石溪務為舒州十九務之一。在宋朝大約是現今樅陽縣區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石溪鎮是具有行政職能稱謂,齊安為古地之稱。齊安稱謂一直沿習到清朝。宋朝的石溪鎮所轄的古地稱謂有齊安、同安郡、同安監、桐鄉、石溪、石溪滸等,在詩詞文章和石刻上均可顯見。

查有關資料,隋朝以前全國有四個齊安,《南齊書》記載在同一目錄下有四條:“1、齊安郡:齊安、始安、義城、南安、義昌、義安。2、西汝南郡:北上洛郡、齊安郡、齊康郡、招義郡。右五郡,不見屬縣。3、上庸郡:上庸、武陵、齊安、北巫、上廉、微陽、新豐、新安、吉陽。4、右一郡,縣邑事亡。弘農郡……壽陽郡……懷寧郡……宋安郡、齊安郡。凡四十五郡,荒或無民戶”(《南齊書》卷十五志第七州郡下)。石溪的齊安郡是在陰安縣滅亡後設置,凡四十五郡,荒或無民戶。隋朝廢齊安郡在石溪南的會宮鄉設同安郡,宋朝設同安監。黃州的齊安郡,據《黃州志》及相關史料記載,晉朝有設定,唐天寶元年(742年)改黃州置,治黃岡縣(今湖北武漢市新洲區)。轄境相當今湖北省武漢市北部,紅安、麻城、黃岡等縣市地。乾元元年(758年)復為黃州。前後時間為17年。

從公元758年以後,查所有的歷史資料均無齊安郡、縣、州的設定。也就是說公元758年後來所有文人寫的“齊安”,都是用古地名,而不當時寫作的真實名稱,可能是古人喜歡用典、詩詞押韻或懷舊的緣故。

二、蘇軾在石溪鎮區域內活動記錄

蘇軾在舒州石溪鎮區域的活動文字記錄,涉及有關齊安的詩文和地方誌記載暫不錄入,簡單摘取幾處作以分析:

《浮山洞》“人言洞府是鰲宮,升降隨波與海通。共坐船中那得見,乾坤浮水水浮空。”這是描寫浮山洞,這是遊浮山的詩作,還留下一聯“山浮水面水浮山”,至今無對出,這個聯子是家喻戶曉。

《戲答佛印》“遠公沽酒飲陶潛,佛印燒豬待子瞻。採得百花成蜜後,不知辛苦為誰甜。”說明遠公、佛印他們在一起的,這也是蘇軾開悟詩。

《戲答佛印》是在蘇軾受貶後,曾經一度沉迷,不思作為,來到齊安,黃庭堅舅父李公擇讓出房子讓他住,其中李公麟、張子健、黃庭堅、蘇轍等好友都來相勸,後來和李公麟、黃庭堅他們在浮山,法遠大師、佛印禪師熱情接待他們,並非是喝酒、燒豬蹄啊。他們是用陶潛的詩酒文章和白豬化象的故事開導蘇軾。

遠公,法遠禪師,佛教曹洞宗第七代祖師,自稱柴石野人,宋仁宗賜號圓鑑大師。遠離功名利祿,以示潔身自好,故人稱遠祿公,叫遠公。遠祿享年70餘歲,在會聖巖坐化,遺骨建塔棲真巖內,范仲淹撰寫了塔銘,有歐陽修“因棋說法”的記載。浮山隱賢巖有宋朝揚傑石刻記錄(見圖片一)。

“佛印,法演禪師。拜謁浮山法遠為師。依其勸勉,往見白雲守端禪師,參究精勤,終於廓然徹悟,受印可,並受命分座說法,開示來眾。最初住在舒州四面山,不久遷返白雲山。時稱“五祖法演”。。與蘇軾、黃庭堅相友善,能詩。哲宗元符元年圓寂”。參閱《續傳燈錄》卷五。浮山金谷巖有宋朝法演禪師題記石刻(見圖片二)。

清人孫枝蔚《登妙高堂》詩中寫道:“佛印蘇公在何處,高臺未入雍門彈”。妙高堂在浮山妙高峰,堂已毀山峰不變。

再看《全宋詞》(簡體增訂本一,中華書局,東坡詞卷下)《蝶戀花·同安生日放魚,取金光明經救魚事》“泛泛東風初破五。江柳微黃,萬萬千千縷。佳氣鬱蔥來繡戶。當年江上生奇女。一箋壽觴誰與舉。三個明珠,膝上王文度。放盡窮鱗看圉圉。天公為下曼陀雨。”(第414頁)這是人石溪同安監過生日作品。石溪這一帶過去一直有放生的風俗,石溪的放生庵到如今還香火不絕。

《浣溪沙·端午》“入袂輕風不破塵。玉簪犀璧醉佳辰。一番紅粉為誰新。團扇只堪題往事,新絲那解系行人。酒闌滋味似殘春。”(第414頁)這是在石溪過端午節作品。

這二闕詞,一是寫在同安過生日,二是寫過端午,同時也說明蘇軾的生日是農曆正月初五。同安監在石溪南十公里的會宮鄉山城村,遺址已考古發掘。“銅錢監共十七監:西京阜財監、衛州黎陽監、永興軍錢監、華州錢監、陝府錢監、絳州垣曲監、舒州同安監、睦州神泉監、興國軍富民監、衡州熙寧監、鄂州寶泉監、江州廣寧監、池州永豐監、饒州永平監、建州豐國監、韶州永通監、惠州阜民監。”(《宋會要輯稿·食貨》11-8a-b清光緒浙江書局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1985年)

《祭亡妻同安郡君文》“維元祐八年,歲次癸酉,八月丙午朔,初二日丁未,具位蘇軾,謹以家饌酒果,致奠於亡妻同安郡君王氏二十七娘之靈。嗚呼!昔通義君,沒不待年。嗣為兄弟,莫如君賢。婦職既修,母儀甚敦。三子如一,愛出於天。從我南行,菽水欣然。湯沐兩郡,喜不見顏。我曰歸哉,行返丘園。曾不少須,棄我而先。孰迎我門,孰饋我田。已矣奈何,淚盡目幹。旅殯國門,我實少恩。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嗚呼哀哉!”(《蘇軾文集》卷六十三)王閨之—蘇軾二夫人,同安郡人。蘇軾後來在哀悼第二位岳父的《祭王君錫文》中說:軾始婚媾,公之猶子。允有令德,夭閼莫遂。惟公幼女,嗣執罍篚。恩厚義重,報宜有以。(《蘇軾文集》卷六十三)也說明蘇軾是同安郡的女婿,娶過親,老嶽去世,還弔祭過。

《蝶戀花*暮春別李公擇》“簌簌無風花自墮。寂寞園林,柳老櫻桃過。落日有情還照坐,山青一點橫雲破。路盡河回人轉舵。繫纜漁村,月暗孤燈火。憑仗飛魂招楚些,我思君處君思我。”這首是寫與李公擇分別的作品。

《和子瞻內翰題公擇舅中丞山房》“幽人八座復中臺,想見書堂山杏開。四十餘年僧屈指,時因秋雁寄聲來。”(《全宋詩》)李公擇這時在石溪當中丞官。

這二首說明,此時是在舒州石溪山房,黃庭堅、蘇軾、李公擇他們是在一起的。

蘇軾《浣溪沙*憶舊》“長記鳴琴子賤堂。朱顏綠髮映垂楊。如今秋鬢數莖霜。聚散交遊如夢寐,升沈閒事莫思量。仲卿終不避桐鄉。”“長記鳴琴子賤堂”這句話意思不用解釋,子賤確有其人。桐鄉,古桐城的舊稱,在石溪南即同安郡舊址。司馬光的《呈張子賤》“近時洛社名真率,簞食壺漿取次遊。試問西來老朝散,可能同志便相收。”《司馬光詩集》(01-05卷)

說明張子賤也曾在石溪。司馬光、張子賤、蘇軾是同一時期人。

《五燈全書》記載投子義青禪師“……師因報恩大藏版朽,命松影、麟公募修,囑石溪杲公較刻,休夏毗盧閣偶示:微恙命移錫,來赴石溪山。開示人天路。如何透祖關。師曰。龍生金鳳子。衝破碧琉琉。”(《五燈全書》*120卷之卷三十四至卷百二十),投子義青禪師在浮山任主持。《宋史文藝傳》“公麟,字伯,其昆季公擇,字元中;公寅,字亮工。同年舉進士,世號‘龍眠三李’”。這段記錄說明李公麟也在浮山,從事報恩大藏版募捐活動,“龍眠三李”都是桐城人,與蘇軾關係非常好,這是舉世皆知的,而石溪屬桐城縣,距桐城縣城只有六十公里,他們見面機會多就不用說,而此時李公麟也經常在浮山。給蘇軾畫《扶杖醉坐圖》,這也是符合情理的。

根據以上記載可以看,蘇軾住在石溪齊安時間,據他本人文章裡有三年,至於當沒當官職不是本文重點。歡迎國內外學者撰文討論。

三、“東坡居士”來歷

李公擇石溪時當的是中丞官,住在石溪街南邊新莊山岡,我家祖基南面100多米地方,有一片房子稱作山房。小時經常聽老人們講,山岡的東邊大師堂,西邊叫小師堂。李公擇住在大師堂,為辦公之所,黃庭堅來時住小師堂,為廚房和吃飯以及侍者和來客住的地方。這二個名稱,我家家譜上有記載,某某墳葬大師堂,某某墳葬小師堂。上世紀七十年代在農田改造時,還挖出許多屋基石頭。蘇軾被貶後,人生受到沉重打擊,思想非常低迷。來到石溪齊安後,黃庭堅舅父李公擇熱情的接待了他。蘇軾到石溪時,他舅舅把東面的房子讓給蘇軾住,自己在西邊的小師堂和黃庭堅住。李公麟、李公寅、張子健、米芾、法遠、佛印、蘇轍等前來看望和安慰他。黃庭堅、蘇軾、李公麟他們經常也到浮山去。據《醒世恆言·佛印師四調琴娘》記載“佛印時時把佛理曉悟東坡,東坡漸漸信心。”《建中靖國續燈錄》卷六。受到佛印的開悟,蘇軾皈依佛法,把自己稱為居士,居士指舊時出家人對在家通道的人的泛稱。又因為他住在山岡東面,所以叫“東坡居士”。歐陽修來這裡,受到法遠的“因棋說法”而迷悟頓開,想必蘇軾也不例外。

順便說一下米芾在無為做官,距這裡無論是乘船還是騎馬,只要半天時間,李公麟是本地人,張子健在本地為官,他們無論是工作,還是在一起吟詩、作畫、遊玩都是非常方便。也由於李公擇的在他危難之中幫助了他,以致後來有大量文書及詩詞唱和。過去有人疑問,怎麼李公擇、李公麟、黃庭堅與蘇軾有那麼多詩詞唱和以及畫作這也符合常理了。憑一葉小舟他可以到浮山、同安、桐鄉、桐城、潛山等地,也十分方便。

蘇軾受貶以後感到萬分痛苦,這地方的山水,這地方的人情使他心靈受到洗滌,在佛印啟悟下“東坡居士”這一名稱,留傳古今,也表達了他這石溪的山水衷情。東坡“自儋北歸,愛龍舒風土,欲居焉。乃令郡之隱士李惟熙買田以老。已而得子由書,言桑榆末景,忍復離別。遂欲北還潁昌。”(《梁溪漫志·東坡緣在東南》)這也符合人之常情。

晚年蘇軾《與蘇轍書》雲:“吾於淵明,豈獨好其詩也?如其為人實。”世嘆其質直,至如“歡言醉春酒”、“日暮天無雲”,風華清靡,豈直為田家語邪?古今隱逸詩人之宗也。我開玩笑說,如果時空跨越一千年,我和蘇軾成了鄰居,我家祖屋叫新莊。歷史有時往往就捉弄人,蘇軾受貶之地有二個齊安,以致後人爭來辯去。不管如何,蘇軾住在石溪齊安,是無可爭辯的。

蘇軾在石溪齊安

宋法演在浮山金谷巖題記石刻

蘇軾在石溪齊安

宋楊傑隱賢巖記石刻

蘇軾在石溪齊安

山浮水面水浮山

蘇軾在石溪齊安

蘇軾在石溪齊安

《全宋詞》蘇軾詞

作者簡介

吳成立:筆名渡航,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詩詞協會副會長,中國詩詞協會論壇首席版主,中國管理學會特約研究員,第三屆百詩百聯大賽評委,2015年獲詩詞中國組委“最有影響力詩人網路大獎”。2016年參與“詩詞中國”組委主持的《全唐詩》《全宋詞》校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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