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伍,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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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佔江

我和老伍,和茶

我和老伍,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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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喝茶就想起老伍,每天喝茶就每天想老伍。於是我認清了自己的本質:誰給我茶喝,我就是誰的朋友。我猜想,狼和狽一定是茶友。

我的朋友中有大夫,有書法家,有學者,有官迷,有財迷……後來又有了“品鑑家”,就是這個喝茶喝酒的“喝貨”。

老伍能把品茗鑑酒的文章寫的那麼細膩精彩,令我吃驚。在他筆下,某種普洱八水十水之後的色、味、感受還那麼豐富。看他的茶文,我就會壞想:衣服被洗衣機甩幹了,水還有那麼多嗎?虧你寫的出來!

不知老伍玩茶玩文字的功夫是怎麼練的!

為什麼北方人不會喝茶?明白了嗎?太粗糙!南方男人的細膩真令人驚服!“小橋流水”和“大漠孤煙”到底是兩回事兒啊;廣州的春天是蒙在臉上的溼尿布,甘肅的春天是撒滿天空的辣椒麵。一方水土養一群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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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伍是廣州人,但他卻是我的朋友。為什麼?說不清,有點怪。最初我們是k12教育論壇上的文友,文格相似,臭味相投,慢慢就好上了(此處刪去50字)。

老伍眼拙,誤以為我的字寫得好,向我要字,說是能換茶喝,哈,正中上懷,我讓你傻!哈哈,我就裝作書法家,給他字,他就給我寄茶來,生熟普洱、八百年老樹茶、綠茶紅茶清茶……還有他自己親爪做的磚茶,用竹殼包裹,古雅別緻,味道醇厚。那味道讓我想起……我的父親,唉!

潘石屹不說話是南方人,一說話是甘肅人;老伍不說話是甘肅人,一說話是廣東人。長相和口音不匹配。不像馬光遠,說不說話都是甘肅人,言形一致。想想“四大名旦”看看李玉剛,就知道教科書上關於性別的定義也不那麼科學嚴謹。

老伍才情超群,文章寫得很好,要是也只上幾年小學,說不定也會成為另一個莫言或者馬未都。可惜上學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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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國內發生了一件大事:老伍給我寄來了鈞瓷,於是我突然覺得馬未都之流說的那兩句話比我念過的那麼多詩句都好,都該是名言:“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入窯一色,出窯萬彩。”聽老伍說是蘇先生給的,是正宗的禹州神垕鎮產的,出身名門啊!聽說是我的“心經”四條屏換的,阿彌陀佛!是佛祖和老伍靈驗,不是我的字好。

用彩色鈞瓷沖泡普洱別有趣味,泡鐵觀音更好,壺色與茶色相映成趣,頓覺茶味也醇香了許多。如果把老伍泡在裡面……不,泡老伍應該用酸菜缸。

我與老伍結緣有八個原因:都是語文老師;都自以為有趣;都愛菸酒茶……一言以蔽之:臭味相投,狼狽一夥。

從消極的角度說,我覺得我們這些喝黃河水的人必須喝茶,因為黃河水有鹹澀味兒,不以茶味調和就不好喝。我是喝陝西老家的泉水長大的,對此深有感觸。

從積極的角度說……算了,這是老伍們的專長,我說錯了有挨臭嘴燻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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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習慣的養成各有各的原因,我是不知不覺被養成的。小時候,玩渴了,抱著茶壺就喝,十有八九喝的是茶水,因為父母有喝茶的習慣。當然,那時候我沒有“茶”的概念,只覺得是一種解渴的東西,與飲牛無異。人渴了什麼都能喝,都敢喝。

那時候老家人多喝漢中出的青磚茶,價錢便宜,味兒好;必須用剛燒開的水沖泡,熬著喝也好。甘肅許多地方至今遺留著“熬罐罐茶”的習慣,可算是一種文化遺存。在甘肅上班,有幸在同事家裡喝過幾次“罐罐茶”。冬天裡,圍著爐火,就著烤饃饃,聽著“咕咕”的茶水響聲,東拉西扯地閒諞著……《圍爐夜話》大概就是這麼產生的吧?甘肅有一種“西瓜泡饃”的吃法,也很別緻:炎炎夏日裡,把西瓜掰開,把幹饃饃泡在裡面,連吃帶喝,解餓解渴,別具風味。

喝茶是一種雅事,喝茶者好像也該是雅士,以至於有“禪茶”之說,這就高深莫測了,非我輩所能輕易領悟。說到這裡,不由得有點兒洩氣,算了,先說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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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心癢,諞了一段開水煮老伍——喝茶的事兒,被老伍發現,便以兄弟感情相要挾,讓我再諞兩段,連成“上、中、下”。哼,蹬鼻子上臉啊,給他一根棒槌,他能騙得二師兄把他叫哥;給他一根牙籤,他就敢扛到市場上去叫賣“定海神針”。

但是,為了茶源不斷,茶杯不幹,只得再揮禿筆,得肩周炎也顧不得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唉!我家長輩周樹人先生就說過:破帽遮顏過鬧市,巴結老伍有茶喝。

聊茶很有意思,其趣味無窮。喝茶更有味道,非酒肉可比。就是想想,都能心曠神怡,思緒飛揚。

總想著退休了去找老伍,促膝舉杯,成天喝茶。喝茶,上廁所,再喝,再上,迴圈往復,樂此不疲。再養五條狗,加上我和老伍,湊成“羊城七賢”,也像嵇康他們,留名後世。

王羲之以書換鵝,林處士妻梅子鶴,不是以圍觀笨鵝為樂,就是冒著被凍成冰棒的危險去看枯枝點紅——不是我非要附比古賢,而是我確實比他們高明:以爛字換香茗,以北方粗人交南國秀士,何其划算哉!品茗遐思,信嘴胡說,且樂當下,怎一個“爽”字了得!

老伍已成廣州茶界名人,估計街談巷議者眾多。伍子胥逃亡後,楚國人的QQ就全爆了;賣茶的伍秉鑑被朝廷敲詐了,給英國鬼子賠款,個人為第一次鴉片戰爭買單一半,大清朝的微信全爆了……一樣的輿論譁然吧。為尊者諱,老老老伍是老伍的長輩,我不敢多說……

陸羽先生若有幸與我同時代,老伍的群裡一定會加他,然後又加我。我就忽悠老伍把我的字給陸先生,騙他的茶喝。相信:心賊則靈,斯是賊人,以其賊性,輒騙輒成。

哈哈,都是喝茶引發的想象,說明茶的功效何止有利健康,更有利於胡思亂想,想的都是美事兒。李白斗酒詩百篇,咱們杯茶話不斷。潤喉滋心的功效,茶一定比酒好,說不定歌唱家、思想家、文學家原本都是好茶者。唐詩宋詞鼎盛時,喝茶盛於喝酒,這是肯定的。洛陽鏟一下去就是一大堆證據,只不過少有考古學家宣揚罷了。李白大量的酒詩使後世俗客誤以為酒與文學有什麼關係,其實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屁大的關係都沒有。我就試過,酒喝多了吐不出詩句,只能吐垃圾,甚至吐苦膽。

倒是喝茶最容易引發思考,逗起冥想,觸發靈感。所以但凡是作者、學者,沒有不好茶的。

最近用老伍所賜“正鈞社”蘇先生的鈞瓷茶壺品老伍的茶,又進了“芳村老茶骨”發言,多交了幾個茶友,陡然茶思澎湃,茶情膨脹,茶技增加,茶癮氾濫。欣欣然而飄飄然之餘,感慨中國茶文化之精深博大,相信茶香足以滋潤我的餘歲光陰了,豈非幸甚也哉!

寫完了,不再續,除非有好茶。同理,諸位看官想看老周再給老伍扒皮,那就拿茶來吧。你知道,老伍可扒的事兒多著呢,想想都美。只要有茶,來一餅扒一次,保證能扒光老伍。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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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周佔江,網名久齡山人,陝西渭南沋河川人,中學語文教師,喜好文學、書法。年過知命,尤思故鄉,閒來寫字作文,多舒懷鄉念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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