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著名畫家、美術教育家吳小燕系列主題畫展《遷流與永恆》再次迴歸，12月31日，《遷流與永恆·方寸之間——吳小燕油畫展》在深圳巢美術館開幕，展出吳小燕最新創作的74件作品。
當天的開幕式之後，還舉行了新年復古音樂派對。著名漫畫家、微信公眾號“瓦說”創始人甄啟東（別名小瓦）現場進行了漫畫創作，深圳知名音樂人、“根據地”品牌創始人、深圳根據地重型機車俱樂部創始人楊堅與俱樂部的藝術家們帶來一場精彩絕倫的跨年音樂演出，搖滾樂、哈雷與藝術畫展在跨年夜激盪出美妙的火花。
據悉，本次畫展由學者韓望喜、畫家吳小燕策展，楊堅擔任音樂策劃人，小燕畫院、巢美術館主辦，將持續至2022年2月10日結束。
74件新作解析“方寸之間”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吳小燕這個名字為業界熟知，是因為她和先生董建國共同創辦的小燕畫院在中國少兒美術教育史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為了全力投入少兒美術教育事業，學版畫出身的吳小燕很早就放棄了僅僅成為一個藝術家的夢想。多年來，她帶著孩子們的畫作，走遍了美國、英國、德國、法國、瑞士、日本等近30個國家，訪問和舉辦畫展，讓中國孩子成為世界認可的最優秀的一群小藝術家。
2019年11月28日，吳小燕首次舉辦個人畫展《遷流與永恆》，這既是她從藝40年的紀念展，是她多年藝術造詣厚積薄發的一次公開呈現，更標誌著她從美術教育家、藝術家往策展人的身份轉型。展覽開幕後，備受業界關注，被評論家稱為“為畫壇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藝術語言”。
吳小燕計劃將《遷流與永恆》作為一個長期的系列主題畫展，持續創作下去。此次在深圳巢美術館開幕的《遷流與永恆·方寸之間——吳小燕油畫展》，是這一系列主題畫展的第二次展覽，主題是“方寸之間”，包括《方寸之間一》《方寸之間二》《方寸之間三》《綠野仙蹤》等組畫，大畫32幅、小畫42幅，共74件作品，均為吳小燕最近一年創作的最新作品。
“什麼是永恆？遷流是永恆。當許多人還在精心模仿這個塵世的時候，小燕以她衝創的不羈的靈魂，回憶起心中那個靜穆世界的光華。眼前的畫作，是全然的寫意、寫心。”談到此次展覽的主旨，策展人、學者韓望喜對記者表示，他非常欣賞吳小燕的畫，其在色彩和造型中有一種來自心靈的力量，“她的繪畫色彩如洪流從心中奔湧而來，噴薄而出，畫外之音如無弦之琴，如泣如訴。你的靈魂必須與她共振，才能看懂她的每一個筆觸，聽懂她的每一句傾訴。”
四維時空下的創作視角
在韓望喜看來，和2019年《遷流與永恆》畫展相比，今年吳小燕以“方寸之間”為主題創作的74件新作，空間感、敘說性都更強，還呈現出從具象向抽象表現風格的過渡。
麻花辮、曳地長裙，曾是吳小燕的標誌性裝扮。她留了12年長髮，從小學一直到讀大學，及地的麻花長辮成了故鄉茂名的一道風景，因為要去省城廣州讀書，不像家裡那麼方便洗頭，才剪成了短髮。
此次展出的許多畫作中，反覆出現一個梳麻花辮的女人，裝扮、姿態和場景不盡相同。“那是每個人生階段的我，還有我的親人和朋友。”吳小燕說，她把自己在不同時空的回憶，拼接在同一個畫面中，放置在不同的空間裡，就像在四維時空視野下觀看一個人生命片段組成的長河。
《方寸之間三》系列畫作中的一件作品，是這種時空觀的典型代表。畫面中，年幼的吳小燕和姐姐揹著書包上學，她們眺望著遠方一個梳長辮子的少女背影，這是孩童的她在目送少女的她，而少女的她，目光又投向更遠處一匹馬兒的身影，那匹馬兒變成了一張記憶的舊照片。作為吳小燕創作的母題，馬兒正是她精神自我的投射。
記者在現場看到，《方寸之間一》《方寸之間二》《方寸之間三》這三組作品，都充斥著這種奇妙的時空觀，以及“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的審美意趣。尤其當它們組合在一起，鋪滿整面牆，就像看到一個人的一生被分割成一個個時空碎片，那是一種四維時空下的創作視角。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探索繪畫中的時空感，吳小燕還引入建築元素，特別定製了一種立體畫板，將常見的二維畫板轉化為三維畫板，在凸凹的空間中，創作專屬於她的時間記憶。這種國內首創的立體畫板，已被註冊為專利產品，在展覽現場更是吸引了眾多觀眾的目光，“這種載體有雕塑的語言、建築的語言、繪畫的語言，是三體合一的新嘗試，在不同自然光線下，隨著光線的轉移，它的錯覺和空間感可隨意改變，真是太奇妙了！”一位觀展者對記者說。
之所以要探索繪畫中的時空感，吳小燕表示，“所有藝術家要解決的，一是造型問題，一是色彩問題，一是創意問題，更關鍵是怎麼表達時空的問題。現在科技飛速發展，包括‘元宇宙’在內的太多新概念讓我們困惑，我想嘗試用繪畫來表達，去思考一些新的話題。而我對過去、現在、未來的表現，也是一種遷流與永恆。”
她筆下的人物只留下背影
除了用繪畫來探索時空感，吳小燕新作的敘說性也格外突出，此次展出的作品，畫面中充滿了故事和情節。
吳小燕以前的畫作中沒有人物，只有馬兒、鳥兒和植物，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創作母題。今年的新作中首次出現了人物，而幾乎所有人物都是背影，他們一律眺望著遠方。“背影是期待、展望、渴望的象徵，象徵著對舊日歲月的回望，這種朦朧的、隱隱約約的記憶，每個人都會有似曾相識的共鳴。”吳小燕說，自己已不知不覺進入一個回望青年時代的人生階段，而畫中有她的記憶，有她活著的痕跡。
展覽現場尺寸最大的一幅畫，是一件以名字“小燕”為主題創作的作品。大面積的紅色、綠色、黑色、紫色、藍色，拼接出強烈的視覺衝擊力，整幅畫取了“小燕”拼音的首字母，以X和Y的形狀構圖，創作主題依然是馬。相比吳小燕之前的系列作品，這幅畫中的馬兒更加抽象。
而組畫《綠野仙蹤》則由尺寸很窄的6塊豎長條畫作組成，依然是吳小燕擅長的主題：來自亞熱帶的巨大植物。吳小燕告訴記者，這些豎長條的畫板，原本是同事們創作剩餘的邊角料，底紋是一排排船帆，她在原有的畫面上重新創作，畫出了鬱鬱蔥蔥、遮天蔽日的綠色植物，沐浴著金色雨滴，舞動著柔韌有力的枝葉，燦爛至極；而隱藏在森林深處的馬兒、似鳥非鳥的物種，又給畫面平添了一抹魔幻色彩。
展覽中還展出了吳小燕42幅小畫，風格抽象縹緲，這是她下一個階段將要探索的方向。從具象到抽象，本次畫展某種意義上是一次過渡，吳小燕正在悄悄完成她的風格轉換。
談及創作的心路歷程，吳小燕說，自己的藝術創作很多是神來之筆，就像剎那的時空開啟，讓她走進了另外一扇門。而她筆下常常像精靈一樣出現的馬兒就是導遊，帶領她穿越這扇門去尋找夢想。
“藝術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東西，是我的生命狀態、我的生命追求，不管是做藝術家也好，教學也好，都是我用心的追求。我用繪畫來表現我的過去、現在、未來，春夏秋冬每一個季節的綻放，在方寸之間尋找到生命的態度和意義。”吳小燕說，草木向陽，誰都能看到，但誰能看到它的影子呢？作為一個教育家，應該有這種觀察入微的能力。她讀懂孩子，就和孩子讀懂她的作品一樣，學生也是她的作品，教育和藝術創作不可分割。
【記者】郭悅
【作者】 郭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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