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端午】
五 月 粽 香
✿ 喬巨華
一大早，婆婆就開始準備端午節的早飯，打荷包蛋和擀麵片。哎，這樣的場景好像很多年都沒有了。記憶深處的五月節，母親總是擀那種寬寬的麵條，再打上十幾個白白圓圓的荷包蛋。有多久沒吃麵條荷包蛋了，真的不記得了。
粽子早在昨天就吃過了，或是更早，剛進農曆的四月，超市裡開始賣粽子，就陸續地買了幾次回來。我們昨天就開始過端午節，用婆婆的話說，明天一早上班上學的都走了，節得提前過。於是昨天中午的飯菜很豐盛，有魚有肉有青菜，也有粽子。午飯的碗筷我還沒收拾乾淨，婆婆就開始“噹噹噹”地剁上晚飯的餃子餡了。祖孫四代歡聚一堂，濃濃的親情醉了所有人。我暈乎乎地躺在床上，老公遞過來一杯水“沒酒量，下次少逞能。”我就又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帶著嗔怪的關心而醉了。
兒子靠在我的身上睡著了，他暈車。我也暈乎乎的，酒精還在做怪，好在思緒還清晰，返程的路近三個小時，我可以恣意地胡思亂想。
小時候過端午節，還不知道誰是屈原，也不認識粽子。過這個節就是吃了荷包蛋，再帶上雞蛋鴨蛋或者鵝蛋去上學，為的是下課後能比平常日子多一份遊戲——磕蛋。總算盼到下課，大家拿出自己帶的或大或小，或紅皮或綠皮的蛋，比賽似地互相磕，誰的蛋結實誰就是勝者……我的眼前又出現了兒時的教室和操場，還有玩耍著的同學們……思緒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遊蕩，突然又想起去年的端午節。那天只有我和孩子在家，好朋友打來電話，問我包餃子了沒有，我沒包，她說過節哪有不吃餃子的，我就只好乖乖地做了一回勤快人，要不然怕她會做了送過來。歲月流逝，回憶讓心裡又泛起了暖暖的漣漪，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車停了，上來幾個人，一對和我年紀相仿的夫婦最後上的車，車前面只有一個座位，丈夫對妻子說：你坐這兒，我和兒子去後面。妻子就按丈夫的安排轉身落了座。她似乎不經意地問：票誰起？丈夫正往車後走也是很隨意地答：我起。我笑了，好默契！兒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手脖兒上帶著他爸爸給買的紅絲線編的手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十四歲，他不知道五月裡我們的遊戲。他在農村上小學的時候，男孩女孩已經不再磕蛋玩，只有心思細膩的女生會在煮雞蛋上畫上五彩的圖案，帶到學校裡展示。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靜靜地躺在泥土之中，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客車上的音樂充滿了激情。也許是旅途勞累，也許是被歌聲陶醉，滿車的乘客都不說話。一個身影晃過，是那個後上車的男人，他到妻子旁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後又走回自己的座位。過了沒多久，他又走過來，還是說了幾句話又走了回去，平平淡淡那種言行。真是奇怪，這一趟一趟的幹嘛？我猜想，沒想通。當他的身影再次從我眼前閃過的時候，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妻子暈車或是有病，丈夫才不停地來看望。好感動，樸素的愛溫暖而綿長。
“我願鋪起一條五彩的路，讓人們去迎接黎明，迎接歡樂…。。”高亢的音樂伴著端午節的行程。
被愛包裹纏繞的人生旅程，多麼甜蜜的行程！
作者簡介：喬巨華，女，漢族，中共黨員，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吉林省大安市人。工作二十多年來一直從事小學語文教學工作，現任大安市慧陽第一小學校語文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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