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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 爽/文 林楚南/圖
第一次來到南澳島，我不禁眼前一亮，精神振奮，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姑娘，南澳的美自然是另一種韻味，另一番風情：水何澹澹，山島竦峙，碧海藍天，天水一色，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空氣純淨的似乎沒有一絲塵埃，渾身的細胞彷彿化成一個個輕輕跳躍的完美音符，清爽愜意。
佛語有云：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從沒有離開過北方黃土的我，一路南下竟然來到了祖國的潮汕地區，或許這就是緣分，心中滿是驚喜。
隨著乘著的車子慢慢駛入縣城，呈現在眼前的南澳縣城與我想象中的景象截然不同：這裡沒有高樓林立的繁華，沒有車水馬龍的擁擠，沒有人頭攢動的喧鬧，遠離現代都市的喧譁，遠離燈紅酒綠的誘惑，遠離人聲鼎沸的嘈雜，一切都是悠閒安靜的，甚至說是落後貧窮：三四層樓高的老民居，街道馬路坑窪不平，狹窄的僅容一輛汽車透過，街兩邊是一間間簡單的小商鋪，便捷的摩托車是主要的代步工具……
或許已經習慣了都市快節奏生活，這裡的一切完全超乎我先前的設想，打破了我美好的憧憬。
然而，面對現實，我不能做一個“逃兵”，既然選擇了，就應該無怨無悔。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南澳生活就此拉開了序幕。
閒暇之餘，我常常徒步流連在民居小巷中（南方稱之為巷子，北方則叫衚衕），巷子雖稍顯狹窄，卻也乾淨整潔，巷子南北東西條條交叉相通，幾乎沒有死衚衕。
漫步在幽靜的小巷中，腳下踩著石子小路，恰逢煙雨濛濛的天氣，讓人禁不住想到戴望舒的《雨巷》，“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韻味無窮。
海島的夜則顯得熱鬧了很多，彷彿白天人們都潛伏起來，攢著勁頭和精力，晚上一股腦兒都湧上街頭。
大家三三兩兩結伴出門，逛街、吃東西、散步、遊玩，熱鬧一番。周邊的環城公路上，吃過晚飯的男女老少悠閒地邊走邊聊，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路邊蟲鳴伴奏，花草陪襯，好不熱鬧。我被這種單純質樸的快樂感染了，這不正是人們所追求的原生態、返璞歸真的田園舒適生活嗎？
是在當今物慾橫流、燈紅酒綠的嘈雜鬧市無法尋覓到的。我那顆如浮萍般漂流落寞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海島人民淳樸善良，勤苦耐勞，熱情好客。
島上居住的大部分是漁民，捕魚的季節到處可以看見人們忙著曬魚乾補漁網的繁忙景象，收紫菜、養龍鬚菜、捕魚曬魚一茬接一茬的忙。
若有人上前與他們搭訕，他們會熱情的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和你聊，語言表達不詳盡的，還會邊說邊打手勢，直到你弄明白為止。
他們會很誠懇熱情的邀請你去家裡做客串門。客人一進門，便是潮汕工夫茶伺候。在潮汕地區，家家戶戶都有工夫茶具，飯前飯後必定要喝上幾輪。
可以這樣說，有潮汕人的地方，便有工夫茶的影子，潮汕人奢茶如命。
剛開始，我對這種喝茶方式很不以為然，泡個茶這麼麻煩，浪費水不說，還耽誤工夫，沒有北方的大碗茶喝著暢快盡興，而且又苦又濃又燙，有什麼好喝啊？
人家在美滋滋品味小杯茶時，我自己弄個大杯子，少許茶葉兌上一大杯的水，然後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加上我不會講也聽不懂這邊的潮汕話，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這樣做的。
慢慢生活久了，本著個人服從集體的原則，便也跟著喝起來，開始兌很多水，慢慢的兌的水就少了，最後就不加水了，小杯小杯的喝起來，竟也喜歡上了工夫茶，濃郁而香醇。
尤其欣賞泡茶人泡茶時那專注的神情，認真、嫻熟、優雅。看著他們的手指靈活而輕巧的洗杯、倒茶，從容的穿梭在小茶杯之間，簡直就是一種藝術。
人們圍坐在一起，邊喝茶邊閒聊，話題天南海北，氣氛輕鬆愉快，語氣真誠友善，好不愜意。
說到島上的特色，除了工夫茶，就要數“拜老爺”了。
“拜老爺”是潮汕地區一種傳統的民間風俗。其歷史悠久，祭祀物件龐雜，影響非常廣泛。
不同的時節有不同的“老爺”要拜，範圍之廣，涉及的神仙之多，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每次祭拜都要買一大堆東西，燒紙錢，一家人聚在一起很虔誠的膜拜，而且還要親力親為，不能找人代替，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對神靈是大不敬。
開始我很不理解，認定這是封建迷信，既浪費財物和時間，又愚昧無知。隨後才明白，其實這只是我不瞭解潮汕的文化習俗而已。
神靈在潮汕統稱為“老爺”，潮汕人會如此的痴迷供奉“老爺”，這有一定的地理與歷史原因。
海島颱風頻發，發怒時橫掃一切的大海，讓民眾蘊生恐懼心理，在這樣的自然條件下，能夠順利出海捕魚，種地豐收顯然相當不易，自然會祈求神靈的保佑。
“拜老爺”就是人們祈求神靈保佑家人平安，給家庭增加更多保險的渠道。這正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發展，“拜老爺”的意義可能不會這麼單一純粹了，更多的是作為聯絡家人感情的一種方式，促使親人歡聚一堂，喝茶聊天，交流溝通，享受親情的關愛。
潮汕人故土難離顧家戀家的情結，或許也是受此薰陶。與當今社會普遍存在親情缺失的情況相比，這更顯得彌足珍貴。
江應聲 攝
寫得有些亂，我覺得都快語無倫次了，但這都真真切切地記錄著我在南澳的心路歷程。
這些瑣碎的感悟和經歷讓我成長，讓我喜歡上了第二故鄉——南澳。
繼續著島民的幸福生活，感受著它的豐富與成長，與此同時我也成長著，收穫著。
相信南澳會有一個更美好更輝煌的明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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