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聖果
一、果香薰人醉
去年八月十五剛過，許文平副縣長就在電話裡興奮而神秘地告訴我，他在燈草灣發現了“寶物”，要送一點給我嚐嚐，還讓我猜猜是什麼。
許文平副縣長，留學日本和美國的博士，上海交通大學水果專家，國家農業部果業產業技術體系成員，2019年上海市首批鄉村振興專案技術負責人之一，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吃過？洱源能有什麼樣的東西讓他如此興奮，並被稱為“寶物”？我十分好奇。
當天晚上，許副縣長送給我一個紙箱，叮囑不能送人，只能自己吃，言語間眼裡閃耀著光芒！我一邊答應“親自吃”，一邊神情就有些許失望了，這就是一箱蘋果，我怎麼也不會把它和“寶物”聯絡在一起的。洱源自產的孤老山蘋果已經聲名鵲起，更有昭通蘋果天天吃，燈草灣的蘋果還能好到哪裡去？
然而三四天後，我就被這箱蘋果征服了！香！滿屋子的蘋果香！勞累一天回到房間，果香撲鼻，沁入心脾，稍坐片刻便讓人神清氣爽。那兩個多月裡，我的房間成了掛職幹部的聚集地，一群來自五湖四海的粗糙漢子個個說要“香薰療法”。晚上在蘋果香裡入睡，呵呵，那真是爽歪歪了！還記得電視劇《甄嬛傳》嗎？皇后的景仁宮就隨時擺滿了水果，皇后說，聞著水果的味道，不吃也滋養人。
立即拆開紙箱，抓一個就往嘴裡送，一點也不顧及形象，脆、甜、香，滿口生津，我好似一個孩子終於得到渴望已久的禮物，擁有全世界般的開心至極！
二、隱居仙境種蘋果
沿著牛沙（洱源牛街——劍川沙溪）公路走，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寶物”的生長地：燈草灣。這是一個高山盆地，海拔2700多米，四周山峰環繞，植被茂密。生態系統獨立，小氣候特徵明顯。4月25日我們上去探訪的時候，恰逢小雨，雲遮霧繞，宛如仙境。
燈草灣的主人叫李鐵，一個地道的本地白族漢子，也是一個不善言辭、老實憨厚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和他見面，他只是侷促地搓著雙手，嘴裡反覆地說著“歡迎你們”，便再無更多的話了。然而聊上“燈草灣”，聊上蘋果，他便判若兩人，不再侷促，而是如數家珍、侃侃而談，神情不再羞澀，而是沉穩堅毅，猶如周圍的大山和靜默的大樹。
“1993年，我父親承包了這片土地，種植蘋果一直到現在。”你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偉岸的漢子18歲便收心斂性，隱居在這裡，一干就是27年！我問他18歲青春年少，為什麼不去廣東上海闖闖，他的回答讓我動容，他說他父親因要贍養老人（李鐵的老祖），毅然辭去公職從昆明回家盡孝，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和土地打交道，不知不覺也愛上了這片土地。“以前是這片土地離不開我，每天都要去挖去鋤，現在是我離不開這片土地，每天不下地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奉父之命承繼家業，在實幹中愛上了這片土地，李鐵用青春和汗水澆灌了燈草灣，燈草灣蘋果園也從最初的幾十畝擴充套件到現在的近千畝，每棵蘋果樹剪枝、壓枝、造型，挖坑施肥、澆水、除草，“燈草灣有我最美好的記憶，這些蘋果樹就像我的孩子，每天都要看一看、摸一摸才覺得踏實！”
愛，無堅不摧！
三、仙境燈草灣
現在市場上的蘋果很多，銷售問題怎麼辦？當我把這個擔心拋給李鐵時，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片蘋果樹2019年開始掛果，在去年6、7月時，即被來這裡徒步的沙溪、大理電商預定銷售了。去年國慶節前後，許副縣長帶著他的浙大校友來考察，當即在朋友圈銷售了2000多件，連我們預留自己年節吃的都沒有了。”
燈草灣蘋果基地在洱源牛街和劍川沙溪的中間，以前是依靠茶馬古道相連，很多徒步愛好者走到這裡，李鐵和他的員工都會現摘一些蘋果送給他們解渴，也會邀請他們在這裡吃飯、圍著篝火休息娛樂；現在，一條旅遊公路取代茶馬古道，把沙溪“世界紀念性建築遺產”和牛街雲南知名溫泉小鎮串在了一起，“燈草灣蘋果基地就是心靈驛站，來到這裡，你就站在雲端，還有什麼過不去、看不透呢？”
想想也是，這麼一個樸實憨厚男人放棄北上廣深，隱居在燈草灣27年，潛心呵護這片土地、融入這片土地，又是這麼一個獨立世外的雲端淨土長出的蘋果，李鐵心中的“聖果”，哪有不被人們喜愛的道理？
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四、網拓未來
“基地的蘋果從今年起將逐步進入盛果期，我們將用好網路這個平臺，讓更遠更多的人吃到燈草灣蘋果，認識到燈草灣這片雲端淨土。”李鐵告訴我，他和他的團隊已與村裡簽訂合同，要再承包這片土地30年，“繼續種蘋果！”
李鐵說，他已動員侄兒子加入到團隊，成為第三代種蘋果的人，還打算培養正在唸大學的女兒對燈草灣的感情，“今後讓她直播，讓外面的人看到我們如何侍弄這片土地、種植蘋果樹、採摘蘋果”。我們看到，除了蘋果外，還有大片的滇重樓，“野生蒲公英鋤都鋤不盡。燈草灣是塊寶地，要吸引更多的人來這裡採摘蘋果，品嚐重樓燉土雞、喝蒲公英湯。去年發農民工工錢60多萬，今年希望外地人多多的來，我就可以給農民兄弟發更多的錢了。”說完，李鐵憨厚的笑了。
聽到這裡，我的眼眶一陣發熱，趕緊把頭別了過去。遠處，蘋果花盛開，爭奇鬥豔！
文/靜默如山
圖/年耀紅、趙立林、楊焱、李曉龍、趙燕雲
製作/李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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