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永輝
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馬斯克將要做什麼，正如你永遠都不知道馬斯克究竟會不會收購推特一樣。就在人們以為馬斯克收購推特將要劃上句號的時候，一則訊息再度引發了人們的關注：7 月 8 日，馬斯克方面宣佈，他將終止 440 億美元收購推特的計劃，理由是推特嚴重違反了協議中的多項條款。受到這一訊息影響，推特盤中跌幅一度擴大至8%。
有人認為，馬斯克拒絕收購推特是為了在全球經濟並不景氣的情況下及時止損，回血；也有人認為，馬斯克的這一做法是在極限施壓，為了贏得更好的談判籌碼。無論如何，馬斯克在收購推特這件事情上已經生出了許多變數。曾經，人們寄希望於馬斯克，希望他可以對推特進行一番改造，能夠讓推特向Facebook那樣徹底改變自己。現在，人們的這種希望似乎有了落空的風險。
事實上，如果我們把馬斯克收購推特放置於他所構建的商業帝國裡，抑或是將馬斯克收購推特放置於全球的經濟系統裡，我們或許就能夠理解馬斯克在收購推特上的這樣一種搖擺不定是完全有必要的。畢竟收購推特並不是一筆小的投資，如果僅僅只是靠著拍腦袋來行事，那麼，他就不是馬斯克了。
那麼，究竟是什麼造就了馬斯克的搖擺不定？又是什麼讓馬斯克收購推特一波三折呢？
全球經濟形勢不容樂觀
今年以來，全球的經濟形勢一直都是不容樂觀的。縱然是對於特斯拉這樣的公司來講，也受到了很多的影響。前段時間，我們就已經看到過特斯拉裁員的訊息。這說明，縱然是特斯拉這樣的明星公司，依然無法擺脫全球經濟形勢走向低迷的影響，如果不能正確應對，特斯拉依然會遭遇到經營的困局。
對於收購推特來講，更像是一種投資。更為確切地說，是一種擴張型的投資。儘管馬斯克對推特進行改造之後，可能會讓推特有所改觀，甚至讓推特可以成為新的盈利點。但是，我們同樣要看到的是，收購推特並不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另外，縱然是馬斯克對推特進行了改造，但是，改造之後，推特究竟可以給他帶來多少的增長空間依然是無法確定的。
當這一系列的不確定性開始出現，馬斯克收購推特，便平添了諸多的變數。對於馬斯克來講，如何透過內縮型的戰略來應對全球經濟的不確定性，並保證自身的主營業務不受影響，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於是，我們看到的是，馬斯克在收購推特問題上的搖擺不定。
改造推特並不容易
提及推特，我們就不得不提及另外一個社交平臺——Facebook。我們都知道，現在的Facebook早已改名Meta，並且全面發力元宇宙。很多人認為，扎克伯格之所以會全面擁抱元宇宙是因為他看到了元宇宙本身所帶來的巨大的發展潛能。然而，筆者並不這麼認為。在很多情況下，筆者更多地認為，扎克伯格之所以會如此決絕，如此慌不擇路地擁抱元宇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Facebook本身業已出現了諸多的問題。換句話說，Facebook需要一場深度而又全面的改造。
不得不說，Facebook在全面發力元宇宙之後，的確獲得了快速的增長，並且在資本市場上重新受到的追捧，挽救了它在資本市場上一度低迷的估價。然而，後來，Meta在資本市場上的表現，同樣告訴我們，所謂的擁抱元宇宙並不是一蹴而就，更不是立竿見影的，它需要的是一個長期的，持續的，不斷投資的過程。如果僅僅只是想要藉助擁抱元宇宙來挽救資本市場的頹勢，如意算盤很可能會落空。因此，當人們對於Facebook全面發力元宇宙失去興趣，資本市場開始修正自身對於Facebook的看法，於是，我們又看到了Facebook股價的下跌。
Facebook的遭遇告訴我們，對於傳統社交平臺的改造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一蹴而就的過程。它需要的是長期的，持續的投入，才可以完成。縱然馬斯克在改造推特方面有很多的方式和方法，但是，這些方法的落地和付諸實施是需要時間的。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馬斯克對於推特的改造，像扎克伯格對於Facebook的改造那樣不見起色，那麼，等到資本市場對於馬斯克失去耐心，一切都將重頭開始。
因此，對於馬斯克來講，改造推特並非易事。如果無法找到一條改造推特的正確的方式和方法，如果無法為推特找到Facebook模式之外的「第二條道路」，那麼，收購推特看似是一筆好買賣，但是，到最後，推特很有可能會變成「燙手山芋」。
馬斯克的商業帝國並不完美
提及馬斯克，我們很多人會想到的是特斯拉。事實上，除了特斯拉之外，馬斯克還有很多的商業版圖。這些龐大的商業版圖，成就了馬斯克，讓他成為了世界首富。但是，在馬斯克龐大的商業版圖之下，依然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馬斯克在太空探索方面的失利；比如，馬斯克在腦機介面上的被質疑；等等。
這些現象告訴我們，馬斯克所構建起來的強大的商業帝國，並不是完美的，他所治下的諸多的商業版塊也不全是盈利的。這些原本並不完美的商業版圖，如果遭遇上文所提到的全球低迷的經濟形勢，縱然是對於馬斯克來講，同樣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如果馬斯克無法能夠很好地處理自身的商業版圖與外部經濟形勢之間的關係，那麼，勢必影響到馬斯克對於自身商業帝國的構建程序。作為其中的一份子，收購推特，勢必會受到影響。
當馬斯克的商業帝國並不完美，特別是當馬斯克的商業閉環無法構建完成的時候，如何將現有的商業版圖拼湊得更加完整，更加可以獲得資本市場的青睞，或許，才是馬斯克真正需要去完成的。當這種跡象開始不斷地出現，我們就看到了馬斯克在收購推特上的搖擺不定。
然而，我們同樣要看到的是，如果馬斯克能夠完成對於推特的收購，不得不說可以極大地豐富自身的商業版圖，極大地提升個人的身價。同時，我們也要看到，這是在對推特進行成功改造的大背景下才能實現的。如果無法對推特進行成功改造，那麼，所謂的收購推特，或許依然是一個「雞肋」。
傳統社交需要一場徹頭徹尾的改變
一直以來，社交領域都是人們心馳神往的創業熱土。諸多社交巨頭的產生和出現，告訴我們，社交領域的確是一座巨大的金礦。這是我們看到的在網際網路時代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人投身到社交領域的創業過程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無論是在PC時代，還是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社交始終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所在。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頭部的科技巨頭，抑或是初出茅廬的創業者，幾乎都將社交看成是一個實現自身目標的方式和方法。
然而，經歷了PC時代和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的發展之後，我們看到的是，傳統的社交，特別是建構於網際網路技術之下的社交需要一場深度而又全面的變革。這樣一種變革，並不僅僅只是侷限在內容上，而且還體現在技術上，以及更深層次的商業模式上。我們看到的Facebook的轉型，正是這樣一種發展跡象的直接體現。
對於馬斯克收購推特來講，選擇在這樣一個社交領域面臨深度變革的時刻發起，的確是非常適合的。然而，如果僅僅只是掌握了時機，而沒有找到一條真正實現社交領域深度變革的方式和方法，那麼，僅僅只能說馬斯克把握了「天時」，而缺少了「地利」、「人和」。
透過馬斯克的搖擺不定，我們同樣可以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他對於社交領域正在面臨著的這樣一場徹頭徹尾的改革的敏銳的感知。如果社交領域的發展尚未進入到死衚衕，尚未進入到不得不改變的地步，那麼，馬斯克也不會選擇在這樣一個時刻收購推特，更不會在如何讓推特實現根本性改變上一籌莫展。於是，我們看到了馬斯克在收購推特問題上的搖擺不定，躊躅不前。
結語
馬斯克的搖擺並不是偶然的，而是有著很深的內在邏輯的。只有真正認清了造就馬斯克搖擺的內在原因，我們才能對馬斯克收購推特有一個相對較為明晰且全面的認知。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明白所謂的收購推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而是一個龐大的，系統性的工程。當馬斯克在收購推特上開始搖擺，或許，真的告訴我們，所謂的社交，並不是一個想做就可以做成的事情。
—完—
作者：孟永輝，資深撰稿人，專欄作家，特約評論員，行業研究專家，戰略諮詢顧問。每日一文，長期專注行業研究，提供深度思考與硬核乾貨。支援保留作者來源的分享，轉載請保留作者版權資訊，違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