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禮備，謂之聘，六禮不備，謂之奔，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妻者，齊也，秦晉為匹。妾通買賣。古代的時候，實行一夫一妻多妾制。男人只能有一個正妻，但是可以有若干個小妾。比如唐國公李淵，就有正妻竇氏，小妾萬氏。
竇氏出身高門令族，她的父親竇毅是扶風竇氏出身。竇氏的母親，是北周太祖宇文泰的女兒襄陽公主。竇氏出身高貴，家門比李淵還高。李淵想娶竇氏，還得去參加比武招親。李淵比武場上戰勝了眾多公子哥，這就是正史記載的“雀屏中選”的典故。
李淵與竇氏的愛情故事，被《新舊兩唐書》記載。李淵的小妾萬氏，卻只是被正史《新舊兩唐書》一筆帶過。兩部正史對萬氏的記載，只有“萬貴妃生智雲”六個字。
《唐會要》也提到了萬氏，出現在《獻陵陪葬名氏錄》。根據《獻陵陪葬名氏錄》的記載，楚國太妃萬氏，是唯一一個陪葬李淵的嬪妃。
古代的時候，正妻地位高，死了以後要與丈夫合葬。小妾的地位低，只能陪葬在丈夫的墓地旁邊。正妻與小妾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無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死去的時候都一樣。筆者今天得空，就根據有限的史料，給大家講一講萬貴妃的人生軌跡。
圖為李淵影視形象
李淵在太原起兵之前，總共有五個兒子。正妻竇氏，生下了嫡子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小妾萬氏生下了庶子李智雲。嫡子是大房，庶子是萬年家臣。李智雲由於母系血統低賤，在歷史上沒有存在感。
《新舊兩唐書》記載，李智雲在太原起兵的時候，只有十四歲。由此可以推斷，萬氏嫁給李淵的時間，是在隋文帝當朝的時候。萬氏嫁給李淵十年左右的時間，李淵的正妻竇氏病故了。
按照古代的禮法，正妻死了，男人可以再娶一個正妻，但是不能讓小妾轉正為正妻。在“弗以妾為妻”的禮法壓制下，萬氏沒有成為正妻的可能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萬氏不可能轉正，但是由於竇氏的死亡，讓她成了李家實際上的女主人。
李淵太原起兵的時候，萬氏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打擊。李淵寫信，讓李建成帶著弟弟們趕緊逃到太原來。李建成看不起庶出的弟弟李智雲，只帶著嫡出的弟弟李元吉逃命。可憐的李智雲只有十四歲，根本就沒有獨立逃生的能力。李智雲被隋朝官軍抓住，押往長安斬首示眾了。
對於李淵來說，他有四個嫡子，死一個庶子，沒啥大不了的。對於萬氏來說，生命中唯一的兒子死了，她卻無可奈何，其中的悲痛無助，大家可以想象得到。
圖為李建成影視形象
李淵登基稱帝的時候，給了萬氏貴妃的封號。“弗以妾為妻”的禮法，對天子約束力不大。歷史上小妾進位為皇后的典故不勝列舉，武媚娘本來就是李治的小妾（昭儀），不就照樣當了皇后嗎？
根據《新舊兩唐書》的記載，李淵不立萬氏為皇后，是因為他有喜歡的女人了。宇文述的女兒宇文氏，是李淵稱帝后最喜歡的女人。李淵幾次想立宇文氏為皇后。宇文氏出於種種原因，不敢接受皇后的封號。（宇文述女也，寵於高祖，既即位，欲立為後，固辭。）
李淵打進長安的時候，沒有馬上稱帝，而是立了一個傀儡皇帝隋恭帝。李淵效法曹操當丞相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納了小妾宇文氏。到了李淵稱帝的時候，跟了他十幾年的小妾萬氏沒有被立為皇后，卻想立剛剛進門的小妾宇文氏為皇后。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苦楚，透過《新舊兩唐書》的記載躍然紙上。
李淵登基稱帝的時候，追封李智云為楚王。李世民不忍心見弟弟絕後，就把兒子李寬過繼給李智雲當兒子。李寬被過繼給李智雲之後，萬貴妃就等於是有孫子了。命運又給了萬貴妃一個打進，她的孫子李寬，又夭折了。
李寬夭折之後，李淵沒有再為李智雲找嗣子。李世民和庶母萬貴妃關係好，他登基稱帝之後，馬上就在宗室中找了一個名叫李靈龜的孩子，過繼給了李智雲當兒子。在李世民的安排之下，萬貴妃又有孫子了。
圖為李世民影視形象
貞觀九年，太上皇帝李淵駕崩。按照禮制，有子嗣的嬪妃，可以跟子嗣生活。萬貴妃有孫子李靈龜，因此出去和李靈龜一起生活了。李靈龜是唐朝初年非常有政聲的宗室，正史《舊唐書》說他“政尚清嚴，奸盜屏跡。又開永濟渠入於新市，以控引商旅，百姓利之。”
萬貴妃有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孫子，晚年生活倒也過得去。萬貴妃死的時間，沒有史料明確記載，但是她肯定死在李淵之後，這一點，從她“楚國太妃”的封號就可以推斷出來。
萬貴妃生前和李世民關係好，李世民對這個庶母非常敬重。李世民下詔，將萬貴妃陪葬在李淵的獻陵之側。萬貴妃是唯一一個陪葬李淵的嬪妃，李淵其他的嬪妃，都沒有得到陪葬獻陵的待遇。
《新舊兩唐書》的史料記載，李淵登基稱帝之後廣納嬪妃。這些後來的嬪妃，在李建成與李世民的爭鬥中，大部分支援李建成，沒有少說李世民的壞話。李世民對這些後來的庶母，心裡有很大的意見，所以沒讓她們陪葬獻陵。萬貴妃能得到李世民的敬重，她應該替李世民說過好話，至少沒有說過李世民的壞話。萬貴妃對李世民不錯，李世民才讓萬貴妃陪葬獻陵。
參考書目：《新舊兩唐書》《唐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