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關於舉報的那些事兒:兩千年前就有,而且還專為其發明一響器

我們在古裝劇中經常看到這樣的橋段,飽受欺壓的老百姓上街攔御駕、擊鼓鳴冤,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訴求。事實上,古代的舉報方式有很多種,擊鼓鳴冤只是其中的一種,至於攔御駕的情況倒比較少見,因為,古代統治者是鼓勵百姓對不法官員進行舉報的。

為了廣開渠道方便老百姓舉報,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們為老百姓準備了五花八門的舉報工具:誹謗木、登聞鼓、銅匭。在唐朝,知情不報的百姓反而會獲罪;明朝朱元璋甚至有規定:百姓有權將貪官汙吏押解到京城治罪。今天,我們就來講講各個朝代關於舉報的那些事兒。

中國關於舉報的那些事兒:兩千年前就有,而且還專為其發明一響器

根據史料的記載,早在堯舜時期,老百姓就有了議政的權力,是為“進善之族”。舜繼位後,在各部落設定木牌,名曰“誹謗木”,也叫“表木”,老百姓有資格將自己的看法寫在木牌上,是為“以錶王者納諫也”。在當時,“誹謗”的意思並不是誣陷,而是談論過錯是非的意思。

漢朝有個名臣叫趙廣漢,他在潁川擔任郡守時,發現當地鄉紳結黨營私,欺壓良善,而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沒人敢去官府舉報。為了杜絕這種現象,趙廣漢想了個好辦法,他找工匠製作了“缿筒”,讓老百姓將意見寫在紙上投入到缿筒中。缿筒的形狀有點像是現在的存錢罐,可入不可出。

趙廣漢讓手下把缿筒掛在街頭巷尾,並在每個缿筒旁都張貼告示,鼓勵老百姓進行舉報,並宣告:一定會為其保密。就這樣,老百姓紛紛檢舉鄉紳土豪們的不法勾當。根據老百姓所提供的線索,趙廣漢組織專員進行調查,在收集了證據後對鄉紳富豪們進行了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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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中經常會出現老百姓擊鼓鳴冤的場景,劇中出現的大鼓是有來頭的,古人稱之為“登聞鼓”。是中國封建時代於朝堂外懸鼓,以使有冤抑或急案者擊鼓上聞,從而成立訴訟。

對此《周禮·夏官·大僕》記載:“建路鼓於大寢之門外而(大僕)掌其政,以待達窮者遽令,聞鼓聲,則速逆御僕與御庶子。” 《魏書·刑罰志》記載:“世祖闕左懸登聞鼓,以達冤人。” 《唐會要》載顯慶五年“有抱屈人齋鼓於朝堂訴。上令東都置登聞鼓。西京亦然。”

黃本驥的《歷代職官表》中也有載:“唐代於東西朝堂分置肺石及登聞鼓,有冤不能自伸者,立肺石之上,或撾登聞鼓。立石者左監門衛奏聞,撾鼓者右監門衛奏聞。” 《元史·世祖本紀》中記載:“諸事赴臺、省訴之,理決不平者,許詣登聞鼓院擊鼓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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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登聞鼓始於何時,史學界有如下兩種說法:

一是、西周時期的路鼓。路鼓通常擺放在宮門外,朝廷會指派專人負責路鼓,一旦有民眾擊鼓便將其訴求記錄在冊,統一彙報給周王。很多學者認為,路鼓在後來的朝代中逐漸普及到地方衙門,演變成了後來的“登聞鼓”。

二是、堯舜時期的諫鼓。堯帝為了廣開言路,在各部落設定了諫鼓,一旦百姓或官員想要伸冤或告發,便會擊打諫鼓。

史料中,最早出現的登聞鼓的記載是在晉朝,晉武帝在都城內設立了大量登聞鼓,百姓可以隨時擊鼓表達訴求,每個登聞鼓旁都有專人接待,他們會將百姓的冤情寫在狀紙上,彙報給朝廷。到了宋朝,登聞鼓舉報的制度逐漸完善,朝廷不但在各地衙門設定登聞鼓,還設立了管理登聞鼓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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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些學者也表示了不同的看法,認為:登聞鼓之所以出現在各地衙門,完全是包拯的功勞。《我國古代肅貪倡廉機制考》一文稱:

“北宋百姓告狀的流程比較繁瑣,他們需事先請人寫狀紙,然後,將狀紙交給小吏,委託他們向知縣陳情。在這一過程中,經常會有訟師和惡棍趁機“敲竹槓”,榨取老百姓的錢財。為了制止這種現象,包拯在衙門口設定了登聞鼓,老百姓想要告狀,無需請人寫狀紙,只要在衙門口擊鼓,府衙便會大開正門受理案情。”

相比之下,清朝百姓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清朝百姓只能在限定的時間內舉報,在農忙時節官府根本不受理訴訟。當然,謀反、大逆、盜賊、人命等重大案件除外。在非農忙時節,朝廷也儘量本著“限制訴訟”的原則,規定特定的訴訟日,從清初的每月逢三、逢六、逢九,到清中後期的每月逢三、逢八,老百姓能夠舉報的時間越來越短,算下來一年最多二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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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清朝的登聞鼓大多是擺設,老百姓想要擊鼓鳴冤,通常要做好挨板子的準備。就算是透過正規途徑訴訟,也非常麻煩。清朝規定:起訴必須要以書面格式,訴狀要由官府專員書寫,並且,要加蓋官府發放的印戳,否則,訴狀無效。對於訴狀的格式、字數,朝廷也有嚴格的要求,不符合規格的訴狀一律不予受理。婦女及老幼病殘可委託他人訴訟,其他原告必須親自到衙門走流程。

也難怪清朝官場腐敗,這種舉報制度就像是堵住了老百姓的嘴,讓人無處伸冤。

參考資料:

【《我國古代肅貪倡廉機制考》、《中國古代的登聞鼓》、《魏書·刑罰志》、《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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