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帝王全覽(12)‖劉病已:四歲死囚如何成長為中興帝王?

中國古代帝王全覽(12)‖劉病已:四歲死囚如何成長為中興帝王?

漢宣帝劉詢

漢宣帝劉詢出生於公元前90年,公元前74年即位,公元前49年死去,在位25年,終年42歲。年號:本始、地節、元康、神爵、甘露、黃尤。

漢宣帝通達黃老刑名之學,“不甚從儒術”。在位期間,他勵精圖治,任賢用能;繼續實行與民休息政策,輕徭薄賦,發展生產;廣開言路,使吏稱其職,使民安其業。因此,昭宣之世,是西漢歷史上一個重要轉折點,使一度動搖了的西漢王朝暫告穩定,經濟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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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宣帝劉詢

囹圄中的一代雄主

在所有的西漢皇帝中,漢宣帝的經歷頗有些與眾不同。他是漢武帝劉徹的曾孫,但出生才幾個月的時候,就趕上了殘酷的“巫蠱之禍”。他的祖父,也就是當時的皇太子劉據被懷疑以巫術謀害漢武帝,在漢武帝下旨嚴查之際,因為驚懼而起兵反抗,結果遭到鎮壓,最後拒捕自殺。經此一事,太子一家幾乎被誅殺殆盡,當時的漢宣帝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

巫蠱之禍案發後,邴吉被調到京城任廷尉監,負責處理太子劉據案。邴吉知道太子是被誣陷的,憐憫劉病已這個無辜的嬰兒,便讓忠厚謹慎的女囚胡組、郭徵卿住在寬敞乾淨的房間哺育皇曾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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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元二年,武帝病,望氣者說長安監獄有天子氣,武帝便派遣使者,命令將監獄中人一律處死。使者夜晚到來,邴吉緊閉大門,說道:“皇曾孫在此。普通人都不能無辜被殺,何況皇上的親曾孫呢?”邴吉大義凜然,以大無畏的氣概拒不執行皇帝的旨意。到了天亮,使者無奈回去回覆,武帝此時也清醒了,說:“天使之也。”於是大赦天下,皇曾孫劉病已得救了。邴吉於是將劉病已送到祖母史良娣家裡。劉病已這才躲過一劫,後來他流落民間,輾轉成年,十分不易。

孝昭帝元平元年(前74年),昭帝崩,沒有兒子。權臣霍光等議立昌邑王劉賀。但劉賀“荒淫無行,失帝王禮宜,亂漢制度”,所以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就被以霍光為首的大臣廢黜了。

之後,光祿大夫、給事中(內朝官)邴吉,建議把流落民間的漢武帝曾孫劉病已迎入宮中,入繼昭帝大統。這時,在漢武帝的後代中,已沒有更多的選擇餘地,邴吉又極力讚揚這位18歲的皇孫“通經術,有美才,行安節和”。大臣會議同意了邴吉的提議,將這位新君奉迎入未央宮。

七月,大司馬霍光奏議讓劉病已即位。隨後派宗正劉德駕車到長安尚冠裡,洗沐,賜御府衣。太僕以軨獵車奉迎曾孫,就齊宗正府。庚申,入未央宮,見皇太后,封為陽武侯。已而群臣奉上璽、綬,即皇帝位,謁高廟。

整頓官吏,消除威脅

漢宣帝比較關心吏治。他即位後,給百石以下的官吏,增加了十分之五俸祿,但對於官吏的選拔比較嚴格,尤其對二千石郡守級官吏,實行獎優罰劣,考核監督更為嚴格。

如規定對二千石郡級官吏中業績突出的即下詔勉勵,甚至授以侯爵;對名不實者,深加追究,甚至撤職、判刑。所以,宣帝時期的官吏和以往比較起來,都更為謹慎,十分留意自己管轄郡縣人口的增加,桑田水利的管理和牲畜的飼養。

如大司農朱邑,是廬江人。他曾做過桐鄉長官,對老百姓很是關心愛護,經常下去訪問當地的父老子弟,深受桐鄉老百姓的尊敬。後來,他做了北海太守時,被評為第一個好太守。漢宣帝見他工作有成績,就調他到朝中任職,拜為大司農。

又如龔遂,有一年,渤海遭受了饑荒,搶劫事件屢屢發生,郡守和各縣大小官吏都感到束手無策。丞相和御史知道後,便推薦龔遂去做渤海太守,龔遂說:“如果皇帝能信任我,我就有辦法把這個地方治理好。”漢宣帝答應了,並賜給他不少黃金。

龔遂到任後,經過充分調查,首先把那些有貪汙行為和殘酷虐民的官吏撤職查辦,並且馬上命令各縣停止剿匪,開倉救民,命令中還說:“凡手拿農具的,都是安分守已的老百姓,官吏不得難為他們;凡是拿兇器殺人的,才是強人,可以治罪。”這麼一來,貪汙的和殘酷的縣官撤了職,作賊行兇的人被迫停止了做案,貧民百姓得到了糧食,渤海的社會秩序很快安定下來。

龔遂在渤海做了4年太守,功績很大。據說他任職期間,老百姓家家都有積蓄,社會太平無事,連監獄都變成了倉庫。漢宣帝知道了龔遂把渤海管理得這麼好,就提拔他為水衡都尉。

霍家氏族的興衰

由於大司馬、大將軍霍光廢賀立詢,立下重大功勞,權勢也就越來越大,但他仍不滿足,讓自己的外孫女做了昭帝后,就是上官皇太后。為了掌握更大的權力,他還想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霍成君送到宮裡,準備將來做宣帝的皇后。

公元前72年(本始二年)1月,乘許皇后產前有病,霍光的夫人霍顯買通了女醫淳于衍,讓她借給皇后看病之機,毒死了許皇后;爾後,霍光取得漢宣帝的同意,便把自己的小女兒成君送入宮中,第二年立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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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女兒為皇后,外孫女是皇太后,自已是大司馬大將軍,又當了國丈,甚是顯赫威風,成了朝中一霸。但是好景不長,就在霍成君被立為皇后的當年,霍光死了。

漢宣帝在霍光臨死的時候,拜他的兒子霍禹為右將軍,繼承父爵為博陵侯,封霍光的侄孫霍山為樂平侯,繼承驃騎將軍霍去病的血脈。漢宣帝雖然提拔了霍禹,可並不願意叫他像霍光那樣專權。

為了分散霍家的勢力,漢宣帝在霍光未死之前,就把張安世封為大司馬、車騎將軍,兼尚書職務,與其抗衡。

霍光死後,漢宣帝親自掌權,第二年立許皇后的兒子為皇太子,封許皇后的父親許廣漢為平恩侯。但是,漢宣帝又恐這樣做太明顯,霍家不高興,就封霍光的侄孫霍云為冠陽侯。霍氏一門有了三個侯,還是不滿意,龍其是霍家的太夫人霍顯,還希望自己女兒將來生個兒子當皇太子。

於是,她便想方設法害死皇太子,除掉魏相和許廣漢兩個人。這些事情被漢宣帝知道後,就與丞相魏相商量,決心設法收回霍家的兵權。首先,他把霍家的大女婿度遼將軍範明友升為光祿勳,把霍光的第二個女婿升任為安定太守,明升暗降;接著,又把霍光的另一個女婿,還有霍光的外甥女婿、霍光的孫子女婿等調到外地去做太守或做別的大官,都削去兵權。

最後,他拜霍禹為大司馬,官銜跟他父親一樣,可就是不讓他掌握兵權。霍禹、霍山、霍雲看到霍家實力一天天被削弱,很是不安,便找皇太后一塊商議,最後決定謀反。他們讓太后置酒把丞相殺掉,然後廢掉太子,立霍山為帝。後來事情敗露,漢宣帝便下詔逮捕霍家的家族和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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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範明友、霍山、霍雲服毒自殺,霍顯被殺頭,霍禹被腰斬;接著,女兒、孫女兒、女婿、孫女婿,連同跟霍家謀反有牽連的幾十家全都處了死刑,霍皇后也被廢掉,至此霍家勢力全被消滅。

信用奸佞,妄殺忠良

漢宣帝是西漢中期比較開明的君主之一,但是也有重大失誤,其中一個重大失誤,就是在他執政期間,聽信了個別奸佞之言,殺害了一批忠直良臣。

有一個大臣叫蓋寬饒,性情坦率,敢於直諫,別說是對皇親國戚,就是對皇上本人,直諫時也一樣不留情面。一次,他給皇帝上書說:“現在聖道衰落,文教不振,把刑罰當教化,把法令當詩書。”漢宣帝看了,當然很惱火,認為蓋寬饒有意毀謗朝廷。一些和蓋寬饒有仇的大臣也乘機附合地說:“蓋寬饒這是瞧不起皇帝,要皇帝傳位別人,犯的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諫議大夫鄭昌眼見蓋寬饒受到陷害,趕忙上書給漢宣帝說:“蓋寬饒是替國家擔心,不是有意毀謗朝廷。他不考慮自己的利害,很直爽地說出了他要說的話,為的是勸告聖上。您如果不同意他的意見,不理他就是了,怎麼能定成死罪呢?”漢宣帝沒有采納鄭昌的建議,堅持要把蓋寬饒交給官吏查辦。

蓋寬饒看到皇帝不但不聽他的肺腑之諫,反而要定他的罪,就含憤自殺了。

又如御史大夫韓延壽,曾經做過潁川太守和東海太守。他讓群眾學禮儀,講禮儀,以禮治城郭,取得了明顯成績。

幾年後,穎川、東海在他管理下,吏無追捕之苦,民無棰楚之憂,令行禁止,秩序井然,社會安定,整個郡裡連打官司和坐監牢的人都很少。

這時,左馮翊蕭望之得寵。皇帝把蕭望之升為御史大夫,就把韓延壽調到長安,接替蕭望之的原來職務。韓延壽上任後,除了在都城繼續實行禮治外,還經常到臨近各縣視察,推行禮治,效果也很顯著。他所管轄的24個縣,也變得秩序良好,社會太平。

蕭望之眼見韓延壽把長安治理得比自己任職時好,產生了嫉恨之心,便誣告韓延壽在東海當太守時,貪汙公款1000多萬。韓延壽與其針鋒相對,也對蕭望之虧空公家100多萬錢的事揭發出來。可漢宣帝不去查辦蕭望之,反倒派人單查韓延壽。

辦案人為了巴結討好蕭望之,就歪曲事實真相,說韓誣告蕭望之,並把韓延壽定成死罪。臨刑前,韓延壽心灰意冷地告誡3個兒子:“從今以後你們要以我為戒,千萬別再做官了。”韓延壽的3個兒子葬了父親以後,隨即都辭去了官職。此外,漢宣帝還先後殺害了廉潔奉公的大臣趙廣臣、楊惲等人,造成了重大損失。

公元前49年(黃龍元年)12月,宣帝病死在未央宮。太子劉奭(音shi)即位,時年27歲。這就是漢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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