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為何要推行丁歸田糧制度?學者:打壓富人,縮小貧富差距

撰文/趙太康

雍正登基後,向帝國接二連三推行新的政策,如耗羨歸公和士民一體當差等等,這些無一都如同徐徐清風,吹動了大清帝國已經頹唐的各個角落。

康熙晚年由於倦政,實行“寬仁”之政,這些在雍正看來,寬仁之政無非是懈怠的廢弛,帝國的機器和零件蒙上了厚厚的塵垢,為此他將操起權力的工具,開始重新打掃,努力建設一個新的政治局面。正如大臣李紱說:“雍正改元,政治一新”。目的是“將唐宋元明積染之習盡行洗濯,則天下永享太平。”為此他徹底決定將自己變成永不停歇的工作機器。帝國事務非常龐大,他卻要將每項工作做實做細。在雍正看來,國家財政已經極度虧空,他說:“歷年戶部庫銀虧空數百萬兩,朕在藩邸,知之甚悉。”他對臣下宣稱,事事不如其父,“惟有洞悉下情之處,則朕得之於親身閱歷,而皇考當日所未曾閱歷者。朕在藩邸四十餘年,凡臣下之結黨懷奸,夤緣請託,欺罔矇蔽,陽奉陰違,假公濟私,面從背非……”。《雍正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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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的人生經歷和特殊成長環境的歷練,這種自信絕不是自我吹噓。清查財政虧空,是雍正理政的一大手筆。他因此發狠說:“畢竟叫他子孫做個窮人。”具體做法:第一,限時補足虧空,第二,責任上司分賠。第三,虧空官員一律革職與“追變家產”。第四,組織官吏親身去看對貪汙官員執行死刑時的場面,用血腥場面進行警示教育。丁歸田糧制度,也是雍正新政的重大舉措,更是他改革組合拳的一大組成部分,在厚厚的宮牆之內,這個鮮有出行的皇帝竟然並不十分缺乏對基層的瞭解,那些官僚並不可靠,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面從背非”

因此他的新政蘊含著三個層面,那就是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鑑於大明亡國後的反思,清代已經注意到賦稅嚴重是導致大明迅速崩塌的因素之一。因此,康熙後,著力化解這一深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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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形象

然而一直收效甚微,農民希望“隨地派丁”,而富豪反對,因此雙方相持不下。直到康熙去世,改變役法還是維持過去辦法一直在激烈爭吵,而本質來看無非是對誰更加有利的爭論而已。

雍正登基後,認為“攤丁之議,關係甚重”,要做好全方位考察。

迅速捕捉到這一敏銳性的是山東巡撫黃炳,他將攤丁入畝的具體實施辦法給雍正上了專門奏摺,認為有地的就要繳納丁糧,無地的就不交,使得貧富差距不再擴大。緊接著一個月後的直隸巡撫李維鈞也將這一看法上奏,他們早已捕捉到了皇帝的內心看法,果然不久他收到了雍正的下發批示,認為他“籌度極當”。然而,這種事歷來是最得罪人的,因為他已經犯了官場最大忌諱,做了“出頭椽子”,二是嚴重觸及了當地富豪們的根本利益,尤其是這些人是有輿論能力的,他們交錯縱橫的關係網,讓直隸巡撫李維鈞感到後悔和害怕,並迅速將這一情況上報給雍正,稱他遭到了“權勢嫌怨”,自己已經十分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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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大筆一揮,直抒胸臆的寫了一個諭旨:“驀直去做,坦然勿慮,若信不得自己,即信不得朕矣。”怕他不放心,在最後還給他吃了定心丸“朕之耳目豈容為人螢惑耶?”

因此,在雍正的力挺下,這項工作得意迅速推進,在康熙時期爭論了幾十年的問題,在雍正這裡只是數月便得以施行,不能不說雍正的強勢和務實,尤其在雍正看來,保護弱勢群體是厚植帝國根基,是放水養魚,而不是竭澤而漁。直隸的事情決定之後,雍正指示山東巡撫黃炳向李維鈞瞭解實施情況,黃炳表示第二年春天就題請實行,次年果真實現了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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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耕織圖

此後,雲南巡撫楊名時奏報他的轄區“子孫丁”的嚴重情況:有的人戶早已沒有寸椽尺土,人丁也不興旺,但丁役冊上有多人的丁役,累代相仍,編審時也不予減除,使孤貧之丁承繼先人的徭役。楊名時表示要改變這種不合理狀況,向直隸學習,使丁從糧辦。雍正批准了他的要求。同年,浙江官員在原來部分州縣攤丁入糧的基礎上,準備全面推行,田多的富人不同意,到巡撫衙門喊叫阻攔,巡撫法海驚恐地表示暫不實行,無田的窮人很不滿意,聚眾到撫院請願,實行和反實行的兩種勢力激烈地鬥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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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批示

雍正四年的七月,當鄉試之時,紳衿聚集千餘人到錢塘縣衙,不許推行攤丁入糧,並勒令商人罷市。巡撫李衛採取強硬手段,制服了鬧事者,使十幾年來爭執不定的攤丁入糧制度在全省推行。同年四月,田文鏡在河南進行編審,部分貫徹攤丁入糧精神,把沒有土地的少壯農民的應納丁糧,著落到地多的人口。

各省在一個個影響之下,都迅速行動,破除了阻力,最終大清帝國全部施行了這種辦法,實現了雍正強調的公平之舉措,同時卻得罪了一些讀書人和富農,間接造成了他們在日後不斷對雍正的抹黑。並丁入畝後,清代有人將此概括為“無丁賦矣”面也有人說“生斯世者,幾不識丁徭照之名。”因此這段歷史對後世的影響也是相當深刻和富有借鑑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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