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宦突然發飆,詩人嚇了一跳,趕緊獻出此詩化解危機

權宦突然發飆,詩人嚇了一跳,趕緊獻出此詩化解危機

唐朝雖然也尊重儒家思想,但還沒有宋代時程朱理學的深入,各種人群、階層的鴻溝雖然很深,相互之間的交往卻非常密切。即使是達官顯貴,也能與白丁往來,即使是清高的文人,也能和身體有缺陷的太監交朋友。比如說王建,就與權宦王守澄關係極為密切。

王守澄歷經四朝,先後參與了三次廢立皇帝的行動,掌權長達十五年之久,是不折不扣的權宦。王建是一位著名的詩人,與王守澄交往,並沒有太多的要求,不然也不會在昭應縣丞、太常寺丞這樣的小吏任上虛度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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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所以關係好,最主要是因為同宗關係,有一種自然的親近。王守澄略長一些,自稱為兄,王建無論是年紀還是官職上都有差距,也只能甘當小弟。雖說如此,兩人在一次聚會飲宴的時候,還是發生了衝突。

衝突的起因很簡單,王守澄喝得有點多,有些得意忘形,高談闊論,炫耀自己的權勢。王建喝得也不少,聽了這些話,不免有些上頭。他借古諷今,談到了東漢的滅亡,就是因為宦官干政,為非作歹,這讓王守澄很是難堪。

宦官能有多大的氣量?再加上王守澄作威作福慣了,身邊都是溜鬚拍馬的人,何曾見過有人這樣冷嘲熱諷?儘管兩人關係不錯,王守澄還是端起了官架子,一板一眼地問王建:兄弟你寫的《宮詞》不錯,天下皆知,可皇宮內院之事,又怎麼能寫入詩歌,傳入民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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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嚇出了王建一身冷汗。別的他不怕,就擔心這一點。原來,王守澄風光無限,許多人靠他的路子飛黃騰達。比如王涯就因賄賂他當上了宰相,王播得到了鹽鐵轉運使之職,鄭權也因王守澄而得到廣州節度使之位。王建雖然與王守澄交好,卻從來沒有提出過仕途上的要求。

但唯獨有一件事,是王守澄幫了忙。原來,王建才華橫溢,是中唐的重要詩人之一。他以寫宮廷瑣事或者宮女生活的宮詞出名,可他是一個正常的男性,光靠想象力是沒辦法讓創作更上一層樓的。這就多虧了王守澄平時給他講的後宮故事,給予了他很多素材。王建因此一口氣寫下了102首《宮詞》,後人編為《宮詞一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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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宮詞之中不乏佳作,在當時就讓王建名聲大噪。但王建也知道,這是沒人跟他較真,否則就憑詩歌中透露的皇家隱秘,死一萬次也不過分。所以,當王守澄質問他時,王建怎麼不會害怕?不過,文人的腦子就是好使,他迅速構思,當場給王守澄獻上了這首《贈王樞密》:

三朝行坐鎮相隨,今上春宮見小時。

脫下御衣先賜著,進來龍馬每教騎。

長承密旨歸家少,獨奏邊機出殿遲。

自是姓同親向說,九重爭得外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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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寫得太巧妙了,立即化解了一場不測的危機。前三聯中,王建極盡誇讚王守澄的權勢。無論是誰當皇帝,王守澄都能得到信任,也能掌控權力。無論是朝廷多大的官員,見到王守澄都是畢恭畢敬,而他的家中也終日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然而,最後一聯中,王建卻很直接地指出:就是您這位同宗好友的透露,我這個外人才知道九重宮內的詳細情況啊!

在這首詩中,王建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方面是對於同宗的感激之情,沒有王守澄,自己當然寫不出那麼多漂亮的宮詞,也不可能有譽滿天下的文壇地位。另一方面,王建卻又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素材就是來源於王守澄,如果問罪,這位同宗也脫離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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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王守澄心中作何感想,如果他聽懂了其中的深意,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他只看表面意思,當然會對王建的真誠感動,接受王建的好意。結果這場危機,自然是被王建這首七律化解於無形。後來王守澄因為宮廷鬥爭而被毒殺,王建雖與之交好,誰也知道他並不是同黨,得以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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