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比什麼都重要:吉姆·卡薩里與羅伯特·阿弗雷

愛……比什麼都重要:吉姆·卡薩里與羅伯特·阿弗雷

“Love i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愛就是永遠不必對你愛的人說抱歉)是埃裡奇·西格爾的小說《愛情故事》的主題語,這句話後來成為流行於整個西方世界的愛情宣言。

隨後以這部小說為藍本改編的同名電影一舉拿下了7項奧斯卡獎提名,經典臺詞“愛就是永遠不必對你愛的人說抱歉”更是被美國電影協會評為世紀最佳電影對白第13名。

很多人僅憑這句精彩對白就對埃裡奇·西格爾頂禮膜拜,但是更多的人知道,這句著名的愛情宣言最早是出自一本名叫《Love Is。。。》(愛是……)的漫畫冊,畫冊的作者是一個名叫Kim Casali(吉姆·卡薩里)的紐西蘭女孩。

1。愛……是抱著我們愛的結晶就像抱著全世界

吉姆·卡薩里最初被世人所知倒不是因為那本青春浪漫的漫畫,畢竟類似於簡筆畫的“小孩玩意”似乎很難與藝術聖殿上的大師級作品比肩,也很難讓人記住,人們知道她更多的是因為她是世界上第一個用已故先生的精子人工受孕生產的母親。

這件事在1977年的時候還是件足以震驚世界的大事,畢竟這個名叫Milo(米洛)的孩子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樣具有遺產繼承權是一個“鑽了法律空子”的問題。整個1977年,全世界的社會學家和司法界都在探討這種“人工受精的遺腹子”的繼承權問題,隨之而來的,吉姆也成為了風口浪尖的“問題女子”並被全世界的道德規範質疑和譴責。

吉姆才不管那些,她細心地照料著這個看似弱小的兒子,她甚至因為擔心僱傭的保姆會不夠精心而辭掉了自己的工作,一心把米洛培養成德智體完全健康的陽光男孩。每天早上,雞還沒叫頭遍,她已經躡手躡腳地爬下床進了廚房,直到把三個孩子都送上校車,才在上午的陽光裡攤開紙,託著腮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一陣,再隨手畫上一些有關愛情的顏色。那時候她從不看報紙,因為報上的頭版頭條肯定是關於為死去的丈夫以人工方式生兒育女是不是合理合法的陳詞濫調。偶爾有記者來訪,她一般都會拒絕,對於此類問題她永遠是沉默和堅決的,唯一的一次迴應是從門縫裡塞給一位替她找回了剛剛走失的寵物貓的身材瘦小的女記者,那回應與其說是給記者一個交代不如說是表示她對寵物貓的失而復得的驚喜。

紙條上只有短短的一句,“米洛是他父母自身愛的結晶,如果有人對此質疑,我只能說這世界太過分的冷漠了。人類甚至對於一隻貓的信任都勝過信任人類自己。”

在給那個記者的紙條上,她匆匆幾筆畫了她在幾年前出版的《Live is》中慣用的一男一女兩個小人,懷裡抱著他們的孩子,在畫的下邊,她簽上了這樣一句,“愛……是抱著我們愛的結晶就像抱著全世界。”

2。愛……是害怕時躲在你身後

還是個小女孩時,吉姆也是喜歡擁抱全世界的。19歲時第一次離開家旅遊時,她就喜歡上了這樣一種放任身心的漂泊感。數年之後,在護照上蓋了數十個章之後,她幾乎已經遊歷了整個西方世界。當她發現自己必須要學會滑雪才能征服那些冰冷世界裡美妙無比的高山時,她報名參加了洛杉磯的一個滑雪班。然後理所當然的,一段有關愛情的故事正式上演。那個男主角名叫羅伯特·阿弗雷·文森·卡薩里,是個義大利裔電腦工程師,他同樣是個熱衷旅遊的人。那一天她在課堂上練習速降時突然忘記了急停的要領,眼看著就要衝到訓練場外的雪原上了,教練離得有些遠,這更讓她驚慌失措。

幸好旁邊的自由滑場地上衝出了這個義大利小夥子,一把拉住了她,但是速度太快了,而前面就是一道雪牆。急切之間羅伯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於是雖然狠狠地撞到了雪牆上,但是羅伯特鼻青臉腫,而她卻毫髮無損。

雖然戴著護具,但是羅伯特還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當時明顯是撞暈了。她驚魂未定地拉起他,意識有些模糊的羅伯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就是愛吧。愛……是你害怕時,就躲在我身後。”

細節可以忽略了,愛情裡各有各的美好,那些美好只屬於相愛的兩個人,能與人分享的應該是從愛上了羅伯特之後,吉姆終於找到了可以拿來分享的方式:用她自幼喜歡的簡筆畫來抒發愛情。每畫一幅,她都拿去給羅伯特看,偶爾羅伯特會給她的畫加上批註,“愛……是一想到他再平凡的日子都會閃閃發光”、“愛……是醒來看到他睡在身邊”、“愛……是確保他會按時吃藥”,漸漸地,她的畫越來越多,他的批註也越來越新穎美妙,那些相愛時的點滴小事都成為她筆下洶湧而出的故事,而那些故事,見證了兩個心心相印的戀人的每一分鐘。

1970年元旦,這些畫終於得以出版,為此羅伯特花費了他一年的薪水,在第一批五百冊印刷出來時,她有些內疚地對羅伯特說,“我們恐怕沒錢旅遊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看這些畫消磨時間。”羅伯特笑,摟著她的肩膀,“難道有這些瞬間還不夠麼?多美的風景,都不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3。愛……是過去,是現在,是將來

埃裡奇·西格爾的小說《愛情故事》出版於1971年,作者也坦承小說借鑑了吉姆的漫畫。小說在暢銷榜第一名的位置上呆了二十週之久。

愛......比什麼都重要:吉姆·卡薩里與羅伯特·阿弗雷

吉姆和羅伯特也於當年7月回到了紐西蘭,在奧克蘭愛普森區的聖安德魯教堂舉行了他們的婚禮。婚禮簡單得像她的畫,幸福快樂得也像她的畫。新婚致辭是新娘作的,這很少見,但無論是言辭和表達能力,吉姆都要比內向的丈夫更強。“這座教堂對我有著非凡的意義,你們知道,34年前,我的父母也是在這座教堂裡舉行了婚禮。此刻已經安息在天堂的父母無法見證我的婚禮,我很悲痛。所以我的羅伯特--”她轉向自己的丈夫,“無論如何你要答應我,不要死在我前面。”

這世界上有一種遺憾就是越擔心發生什麼,就一定會發生。1975年,僅僅四年之後,羅伯特被診斷為癌症。

瘋狂擴散的癌細胞令他迅速地消瘦下去。更更憔悴的卻是吉姆。她的第二本畫冊已經接近尾聲,出版社更翹首以待,吉姆放下了一切工作,終日陪在羅伯特身邊。

聖誕節到了,病中的羅伯特問妻子想要什麼禮物,吉姆微笑,“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可是每年都會有禮物給你啊。今年我也不想例外,因為明年的今天,我是不是還能這樣面對你都是問題。”

“最好的禮物是愛。我想再給你生一個孩子。”

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母了,羅伯特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再滿足她的這個願望。但是有什麼比愛的結晶更讓一個女人豐滿呢?

沒幾天,吉姆拿來一份檔案要丈夫簽字,羅伯特吃驚不已,“人工受孕確認書”,檔案要求在冷凍羅伯特的精子之後,如果羅伯特在吉姆再次懷孕之前去世,會採用人工受孕的方式使吉姆再次成為母親。

人工受孕在當時幾乎是超出人倫範圍之外的事情。羅伯特深知這一點,但是吉姆義無反顧,“我不管世界說什麼,我只知道我想給你再生個孩子。”

羅伯特去世兩個月後,吉姆接受了人工受孕,並在一年後生下了她的第三個兒子。

生產當天,吉姆畫好了她第二本畫冊的最後一幅,批註上,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寫下,“愛……比什麼都重要”。

接下來陪伴吉姆的只有孩子和畫冊了。直到有一天,連吉姆也畫不動了,而他和羅伯特的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了。長子Stefano(斯特凡諾)接過了母親畫了一生的畫冊,把母親的簡筆畫發揚光大。“這是我們家庭延續愛的方式,它也將成為世界級的愛的延續方式。”

Bill Asprey(比爾·愛絲普蕾)成為了畫冊批註的繼承人,所有的畫和批註,都被日常生活中的小感動充滿,批註上也延續著吉姆的格式,“愛……是命中註定的相遇”、“愛……是有人視你為珍寶”、“愛……它本身已經是最好的獎賞”。

人物小傳:

吉姆·卡薩里:紐西蘭漫畫家,其畫風質樸簡單,飽含濃郁的人性暖意和女性特有的溫情。其一家兩代堅持“以最簡單的筆畫描繪最深切的有關愛的一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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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吉姆羅伯特批註人工受孕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