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實錄經過多次修改,建文時的《太祖實錄》清朝建立後便消失

中土的史書大體分三種,一是當代時的起居錄、以及當朝官修的實錄;二是今朝修舊朝的正史;三是民間私人所撰寫的史記,也就是俗稱的野史。

中土古代的史學歷來就有“左史記言,右史記事”的說法。因此明朝還未建國之初,即朱元璋還是稱吳王之時,朱元璋就仿唐宋,設立了起居錄——“甲辰年三月丁卯置起居注,以宋濂、魏觀為之,日侍左右,記言動”,並負有規諫君主的職責:“要在訓忠納誨,改主於無過之地,而後為盡職”(《明史本紀》

但是起居郎(起居注官)這一職位在明初亦是幾經波折的,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時,朱元璋設起居注官這一官職,可到了洪武九年(1377年)時將起居注官這一官職撤銷了。之後又在洪武十四年(1381年)時又重新設定回來。

可是起居注官這一官職,在隨後的明代皇帝也出現了多次“尋罷”,直至到明萬曆皇帝時才得以復立。所以講明史時,很少提及明初的《起居錄》,多是提及當朝官修的長篇“編年體”《明實錄》。

朱元璋實錄經過多次修改,建文時的《太祖實錄》清朝建立後便消失

錢謙益

但是《明太祖高皇帝實錄》在明朝時期就受到三次修改過,後來清代入關時,明末清初的史學家錢謙益曾在修《明史》時提出過《明太祖實錄》已經被篡改得有點面目全非了。

明代《明太祖實錄》的記載:

一、建文帝朱允炆初修《太祖高皇帝實錄》

根據說法是洪武三十一年七月(1398年),建文帝貶周王為庶人後,就徵調江西處士楊士奇充實錄纂修官,於建文元年正月開始建局初修《明太祖實錄》。

據說此時的《明太祖實錄》因建文帝削藩、及燕王朱棣靖難等諸事,該書中多對藩王有貶低之嫌疑。當三年後,《明太祖實錄》修成之時,已經是朱棣形成南下之勢,故而明成祖朱棣即位後,對當初修此書的一些文官進行了迫害(也就是現在說的明代“文字獄”)。

二、明成祖朱棣重修《太祖高皇帝實錄》

朱元璋實錄經過多次修改,建文時的《太祖實錄》清朝建立後便消失

朱棣

朱棣靖難即位後,看到《太祖高皇帝實錄》,非常惱火,特別是書中對諸藩王的“汙衊”,因此在即位三個月後,命人重修《太祖高皇帝實錄》。

根據近當代白壽彝先生等人的考究,認為此次修改,並非有太多的動作,只是將書中一些“藩王忤逆”的詞語進行修繕而已,因為時間上過於匆忙,且八個月後就完成了修繕工作。

三、朱棣再修《太祖高皇帝實錄》

永樂九年(1411年)時,第三次修繕。這次修繕,就有美化朱元璋的意味在內了。三修的版本流傳迄今,從內容來看,已經刪除了朱元璋在起事期間很多事情。同時為了顯示出朱棣靖難的法統,對於朱棣的生母的問題上應該也進行了篡改,因為《太祖實錄》說朱棣是馬皇后所生,可後世的考究發現這個事情一直都是存疑的。

另外此次還篡改了部分史實,以驗證朱棣靖難的正統。

最為關鍵的是有將朱元璋神格化的意義在內,稱讚他是五帝之後,帶有聖人基因。可是在明皇陵神道碑上,朱元璋早年的命人刻的就明確表示只是淮西布衣。所以《實錄》上就將祖上推算到五帝之後。另外還有羅列了朱元璋禮賢下士、勤奮好學、徐懷納言等優秀品質。還有記錄了大量有關朱元璋的神異事件。

朱元璋實錄經過多次修改,建文時的《太祖實錄》清朝建立後便消失

朱元璋

其實這一切都是朱棣企圖利用“天命所歸”,來暗示朱元璋的個人形象的神格化,這樣作為他的親生兒子,同樣也是受命於天。

根據後世清代的說法,第三次修繕的《明太祖實錄》刪除了對於朱元璋許多不利的言語、以及對朱棣等藩王不利的。

也是根據清代的說法,當時朱棣修繕《明太祖實錄》時,在第二次修正之後,就將建文帝的初版給毀了,但是第三次修正時,並沒有毀掉第二次修正的版本。而且還流傳到明末清初,直至到清代就沒了……因為明末清初顧炎武、錢謙益都曾說過。特別是顧炎武明確指出了三修中,建文第一修已經被毀,可二修和三修一直保持到明末。而顧炎武后來又說了句很有意味的話語——“洪水滔天之後,遂不可問”。

清代是否“修正”過《明太祖實錄》?

關於清朝是否修改過朱元璋的實錄,目前還未發現證據,只有些坊間傳聞而已。若是說全面篡改也說不過去。清編《明史》時,將女真族的字眼基本修了一遍,基本上能刪除的都刪了,難於刪除的,也將“女真臣服”改為“撫”等。

另外清代,特別是乾隆帝編輯《四庫全書》時將大量的史書都焚燬了,特別是涉及到遼東女真的書籍。但《明太祖實錄》中依舊還保留著明初對於遼地女真諸部臣服於明的記載。所以現在很難下定論認為清代就篡改了《明太祖實錄》。

另外有一點就是,不僅僅國內保留有《明實錄》,李朝也對《明實錄》儲存較為完善,後世史學家將兩地儲存的書籍一對比,也沒有發現有明確篡改的痕跡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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