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聯大教授說,靜坐聽雨

西南聯大教授說,靜坐聽雨

題:我喜歡,即使在風雨中,也總有燕子跳舞和唱歌。

清華大學百年校慶《無問西東》中有一幕,當日寇肆虐,南下昆明的師生們組織西南聯大時(有史以來最好大學,),校舍都是茅草棚,教授上物理課時恰逢大雨,雨聲淹沒了一切,教授見狀在黑板上寫下:靜坐聽雨,四個大字,然後所有人安靜坐下聽屋外雨聲。

在北京,暴雨一年只有一兩次,雨也好,雲也好,都不是很美。

我曾經寫過家鄉的雲,但那樣的天空也讓人失望,因為美好是暫時的,過雲就像過兵,地上的人像在閱兵,閱的是太平洋魚鱗雲兵團,以及太平洋長島隱士兵團,上有月輝,下有疾風,雲像海面跳躍和變幻。夜晚天空孤星明亮,小如米粒,也沒有一些美圖那樣浩瀚壯闊,只是顯得遙遠而寒冷。現實便是如此,即使李敖到了頤和園,也說沒有日月潭有味道,因為你要在最美的季節去頤和園,只能說偶遇,比如金光萬道怒射十七孔橋,以及春花滿堤的初春。

至於雨,也確實有盛夏瓢潑大雨,一下幾個小時,通天徹地,在室內偶爾聽到窗外小鳥嘰喳,那是來窗戶下避雨的,也總有停在電線上一動不動的鳥兒。

西南聯大教授說,靜坐聽雨

每逢此時,我就想這雨最好永不停息,把橋漂了,然後縣長髮布通告,半年不用上課。因為我去學校要路過一道橋。

這大雨讓我想起越南,不過盛夏最多一個月,有那麼一點熱帶味道,而更多時候,則像西伯利亞,每逢冬天我就想,如果這裡溫度和降雨適宜,那些岩石或許會發育成溶洞,就像桂林山水那樣。

回到雨,也有一點讓我惆悵的,幾場大雨過後,秋意就來了,溫度一天天下降。

“一場秋雨一場寒”,在北京卻不見得。北京是冷空氣避著走的,這是它吸引人的地方。公園裡、屋舍邊鬱鬱蔥蔥的竹子就是明證。

烽火連天的年代,人趕人,天趕人,地趕人,萬事安頓,雨聲又起,用一句話來形容:摁下葫蘆起來瓢。

你無法讓炮火啞火,無法讓鐵蹄止步,無法讓茅舍生輝,無法讓心靈停下,無法讓遠方拉近,當一切正常,此時此刻雨又來攪局、風又來敲門,退無可退之時,不如讓它下吧,聽它,看它,等它,隨它,理解它,比起真正的敵人,雨還算客氣的。況且,靜靜聽進去,那聲音其實是心聲,而且是古往今來,所有在焦灼路上行走跋涉人的心聲。

西南聯大教授說,靜坐聽雨

西南聯大教授說,靜坐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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