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歡聲笑語也罷，吵吵鬧鬧也罷，而真要遠在他鄉了，那些昔日的任何聲音都值得懷念。窗前的燕子，鬧起一窗的牽掛。
清晨起床後，走進書房，便看見幾只燕子在窗臺上，伸長脖子向裡張望著。於是我便不由自主地變得小心翼翼，彷彿害怕嚇跑了這群小傢伙。
幾天前在窗臺上撒下的糧食，已經被它們吃得乾乾淨淨的了，他們彷彿也不是為了覓食而來，而是想和房內的我們交流點什麼。
每到夏天，燕子都會歸來，簷下的燕窩一年年擴建，現在已經變得很豪華。但是這樣豪華的居室，它們也只是居住一兩個月，等著小燕子長大飛走了，它們就很少回來。
我和愛人說，這是因為要養孩子才弄房產，孩子大了不結婚不找物件就不需要房子，老兩口無憂無慮就去旅遊度假，找朋友玩去了。
這些燕子彷彿並沒有走遠，每天都會在窗臺上吵鬧，也會經常迷失在陽臺內。而每當它們迷失的時候，總會大叫著，彷彿是叫我們給它開門開窗，甚至在我們出去的時候，還會飛來飛去引路。
燕子也有一個名字叫作家燕，落戶於哪一家，它便成了哪一家的一員了，彷彿也懂得怎樣和人相處，甚至懂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於是也總能給人帶來很多歡樂。
記得在冬天，燕子飛走之後，我們看著空空的燕子窩，彷彿在等待著它們回來。就彷彿是看著孩子空蕩蕩的小屋，想著她還在遠方漂泊一樣。
有一些牽掛，總是在不經意的瞬間被叫醒了。習慣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歡聲笑語也罷，吵吵鬧鬧也罷，而真要遠在他鄉了，那些昔日的任何聲音都值得懷念。
就如同這清晨的窗前，這群嘰嘰喳喳的燕子，它們會飛走，也會去南方遙遠的地方過冬。而我卻不想去驚擾它們，彷彿是要留下一窗的喜悅，一窗的等待，和一家的溫暖。
肅竹2021。10。6於勉縣（原創作品，嚴禁侵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