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78」混亂吞噬秩序,如癌細胞四散開來

精神分析學派大師,阿爾弗雷德阿德勒(Alfred Adler)在他的代表作《超越自卑》中講了這麼一個精神分析案例:有一個女人時常被焦慮情緒困惑,她在職業問題上總是無法獲得進展,她時常從事的都是諸如打字員,文管秘書這樣的工作,而且運氣很糟糕。因為她很漂亮,僱主們總是性騷擾她,所以她每次都煩惱而不得不離職。但是有一次,她找到了一個職位,可那位僱主對她毫無任何性興趣,結果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反而辭職了,阿德勒在剖析這個案例的時候從這個女人瑣碎的童年記憶裡面找到了一個關鍵的片段,她還是小女孩兒在學鋼琴的時候,被她的鋼琴教師猥褻過。

「金瓶梅78」混亂吞噬秩序,如癌細胞四散開來

透過這個關鍵的片段,阿德勒得出的結論是,事實上這個女人的焦慮之所以長期困擾她,根源在於這種情緒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她用來對付現實的工具,什麼意思呢?我們打個比方,有一個孩子學業上突然變得很懶惰,老師怎麼教他都沒有改觀,最後這個孩子對老師說我以前那麼勤奮可你都不看我一眼,只有這樣你才會來關心我;有一個人患有偏頭疼,當他需要對他的部屬和妻子濫發脾氣的時候,這種頭疼就會“適時”的發作,換句話說這裡的這種“懶惰”和這種“偏頭疼”和那個女人的“焦慮”一樣,都是一種如此有效的工具,招之即來,來之能戰,立馬就能起到效果,所以這就是很多人會長期陷入一種類似於自虐的身體或者精神狀態中的原因。在外人看來,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我們會覺得那種狀態會讓當事人痛苦無比,然而在外人看來無比折磨的表面之下,是當事人自己對於這種狀態的放縱,他自己甚至會很享受這種狀態,因為那是他們用來對付現實的工具呢。

金蓮為什麼會那麼主動地不斷挑逗陳敬濟啊,丈母孃勾引女婿不管放在任何時代,從任何層面上來講都是絕對的禁忌,但正因如此,這是一種刺激程度相當高的放縱,那麼金蓮想要用這種放縱來對付現實中的什麼呢?很簡單,閉上眼睛都能猜到,當然就是針對西門慶了。

楊乃文在她的經典單曲《證據》中這麼唱到:“我要用最溫柔的復仇,讓你一無所有;我要用最溫柔的刑求,讓你一無所有”

在金蓮的內心,這種勾引陳敬濟的偷情行為就是她一個用來對付西門慶的“最溫柔的復仇”和“最溫柔的刑求”,你不是就喜歡瓶兒嗎,你不是就對瓶兒好嗎,好,我現在就搞你的女婿,我看你能怎麼著?這就是那個金蓮要對付現實的目標,金蓮生理層面的快感倒在其次,更多的是一種心理層面的快感,這種快感甚至會因為“復仇”和“刑求”本身的成功而更加讓她欲罷不能,更讓她飄飄欲仙,所以很多時候病態會成為一種常態的原因在於病態的背後常常有其“合理”的一面。

這種類似的病態正在整個家族中不斷地蔓延:玳安和琴童在幫西門慶望風期間(王六兒家),大搖大擺的來後門衚衕蝴蝶巷點名要新來的兩個小雛妓,金兒和賽兒出來玩玩兒,當老鴇的魯婆婆趕緊好酒好菜的伺候兩位小爺,然後很為難的說兩位小姐正接客呢,不方便現在就出來。玳安哪裡容這老婆子細說啊,當即就闖進房裡去,房裡有兩個酒保見玳安闖進來正罵是誰呢,玳安上去就是一拳,罵道:“還敢問我是誰!看我不把你們拿到衙門裡去試試這新來的夾棍(一種刑具,用來夾手指用的)!”

魯婆婆嚇得不行,又是磕頭又是討好,最後不得已讓金兒和賽兒趕緊出來陪玳安和琴童喝酒唱曲兒,這事兒才算結了。

月娘請了幫她做求子胎藥的薛姑子來家講些佛法因緣,西門慶撞見了,便給月娘抖這薛姑子的老底:“這個薛姑子,收了縣裡陳參政家小姐三兩銀子(人民幣1500塊)的好處,就讓她和一小白臉在她庵裡偷情,這事兒發了,拿到縣衙裡,我判了這假尼姑二十板子外加還俗,她如今怎麼還沒還俗去?”

月娘聽了不僅不領情,還埋怨西門慶:“你就知道誹謗人家出家人,這薛姑子是佛門弟子,想必是有善根的,平白無故你讓人家還什麼俗?再說了你不知道她可是有“道行”的!”

縣裡宣傳局王局長的公子王三官兒是東京黃司令的侄女兒女婿,但這小子卻整天在外面鬼混,和好幾個妓女打得火熱,其中就包括桂姐。後來他娘子也就是黃司令的寶貝侄女兒氣不過鬧得要上吊,這事兒驚動了黃司令,定了個“妨害家庭嫌疑”要把桂姐這幫子人拿去東京問罪,桂姐嚇得一魂出竅,二魂出世,趕緊來找乾爹西門慶幫忙,西門慶找了門路,把桂姐從逮捕名單裡面給勾去了。

亂倫,狗仗人勢,包庇縱容,個人慾望的膨脹,所有的所有的這一切開始頻繁地出現,這些灰暗的,齷齪的,但也同樣“合理”的病態開始像癌細胞一樣在這個家族的軀體中不斷的擴散,烏雲開始越來越密佈,雷聲開始越來越轟鳴,雨果在《悲慘世界》中寫道:

連日傾盆的大雨讓滑鐵盧的主戰場一片狼藉,法軍主力的炮兵軍團陷入了泥濘的尷尬境地之中,法軍和英軍的對持陷入了僵局,拿破崙焦急的等待援軍的支援,就在這個時候,作為英軍同盟的普魯士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戰局就此逆轉,拿破崙再無回天之力。

事實上雨果懷著對於拿破崙的崇敬之情感慨於那場大雨是“天要亡拿破崙”,但是我們都知道,那場不期而至的暴雨其實只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量變引發質變的那一個臨界點罷了,那麼同樣讓我們感慨的是,這個家族的癌細胞擴散終於到達了那一個臨界點,這個盛極一時的家族的命運馬上就要開始發生急速的逆轉,那麼這個臨界點到底是怎樣一件事呢?我們下回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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