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綠葉嵌入華蓋的春天
文/孫樹恆
一片片綠葉嵌入華蓋的春天
輕薄或敦厚，鋒利或遲鈍，伸展、依附、甚至委身於不相干的枝椏
它柔若無骨，卻被賦予了季節似是而非的意義
搖曳迴轉，在方寸處容身，用力活好一個季節又一個季節，它是在用一種具象，抵禦或補償抽象的時光
清晨的露水，遊蕩的塵土，跌落的鳥鳴，蟲蟻的啃咬……
看不住，那就接住，為這些轉瞬即逝的事物，耗盡了畢生氣力
飄搖一生飽含的隱喻。那就把愛，從心底掏出
也許厭倦了人間，那就從枝頭跳下來，便輕舞一場，集體告白，落入泥土歸根，隱匿所有蹤跡；與河水一起，漂移，隱隱蕩起
或許風總是欺軟怕硬，對於弱小、膽怯的葉子，
總想去吹打，吹得它手無寸鐵，愈見稀疏
不孤單，不哭泣，不反抗，甚至不看知道呀有多囂張
路過一棵樹的時候，彷彿聽到站在樹梢的巢有鳥喊我，我很像幾年前那個栽樹的人
站在春天裡，頭頂太陽，緊緊裹著，閃耀著光芒，
風吹過來，有低低的喘息，渾身帶刺，走漏給人世，
些許命運的風聲，這多麼像人類的宿命，又渾然不覺的季節變幻，不怨，不惱，不恨，一如從前。
把葉子拾起，一遍遍擦洗，如同春天裡再次長起。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