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仰韶看中原:開封,黃河淹沒不了的煙火

7000年前,仰韶文化如旭日東昇,以星火燎原之勢迅速蔓延整個中原大地。7000年前,仰韶先民們製作陶器、建造房屋、釀製美酒。他們用圖案記錄信仰,幾何紋、人面魚紋、鳥紋、日紋……他們用陶器盛滿美酒,小口尖底瓶、魚紋葫蘆瓶……

中原大地是文化的搖籃,孕育了仰韶文化。而遍及中原的文化遺址,是仰韶文化散落在其中的文化片段。跟著仰韶看中原,將遍及河南十八地市的星火遺址連線起來,找尋中原文化的根脈。

開封,在黃河之右。

“開封城,城摞城,地下埋著幾座城。”開封歷史悠久,是八朝古都,有著輝煌的過去。在多次被黃河水淹埋之後,無數歷史遺蹟也隨之沉埋地下,而境內仍有多處新石器時期文化遺存,分為裴李崗文化、仰韶文化、龍山文化3個時期。

至今遺存的仰韶文化遺址多分佈在開封周邊的縣域,如面積約8萬平方米的

杞縣竹林鄉竹林遺址和尉氏椅圈馬文化遺址

。其中,椅圈馬遺址文化層豐富,有新石器早中期以及商周時期的文化遺存。

01

造字的倉頡

在開封城東北9。5公里處,有一座古陵墓,據說為倉頡陵。

倉頡,相傳生活在仰韶文化時期中晚期,為軒轅黃帝的史官,又被尊為“字聖”。

康熙三十四年《開封府志》記載:“倉王城在府城北時和保,古倉頡所築。”

跟著仰韶看中原:開封,黃河淹沒不了的煙火

倉頡是上古歷史上有名的人物,其最大的功績在於造字。在考古學上,

仰韶—大汶口時代,是古文字的萌芽階段,

這一階段較為突出的特徵體現在仰韶文化時期陶器上的符號。在流傳至今的不少文獻中均有倉頡造字的記載,如《呂氏春秋·君守》中有這樣的記載:“奚仲作車,倉頡作書,后稷作稼,皋陶作刑,昆吾作陶,夏鯀作城,此六人者,所作當矣”。

“倉頡造字”之說固然是文字起源的一個說法,文字的形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且這個過程如同酒的產生一樣,是一代又一代人智慧的結晶。但“倉頡造字”的說法至少說明最遲在仰韶文化中晚期,文字已在人們的生活中廣泛使用。

在更早的裴李崗文化時期,就有文字形成的線索,如賈湖刻符。之後的仰韶文化時期,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文字的產生顯然已具備了基礎條件。由這一時期出土的陶器上繪製有大量抽象意指符號來看,

陶器應是主要的文字載體

經考察發現,目前在仰韶文化彩陶上發現的文字元號約347個,74種,有關這些文字元號的具體含義有多種說法。或許在黃河淹沒的開封地下遺址中,我們能夠尋找到答案。

02

城牆下的人世間

城牆,是古代具有防禦作用的建築設施。《淮南子》記載,“舜作室,築牆茨屋令人各去巖穴,各有家屋。”究其淵源,城牆應是新石器時代房屋的壁體和圍牆,其後發展為聚落的寨牆,並隨著城市的出現,逐漸演變成當前的形式。

在鄭州大河村遺址發現有聚落房基的遺存,這些房基已見城牆的結構。

至今,建於唐朝的開封城牆在開封人心中有著神聖不可動搖的地位。但可以肯定的是,開封建城牆的歷史並非源於唐代。

跟著仰韶看中原:開封,黃河淹沒不了的煙火

考古工作者研究發現,開封現存的仰韶文化遺址椅圈馬文化遺址與山東大汶口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該地出土的器物與大汶口文化遺存潁水型別早期遺存十分相似,其年代約相當於仰韶文化大河村三期晚段、四期早段。這表明,

在仰韶文化晚期,東夷部落已經向西擴充套件至開封境內,當時開封境內以中原聚落為主,不同部落關於領土的紛爭以及文化的融合大多伴隨著戰爭,城牆是聚落基礎的防禦設施,當時開封應已有城牆的出現。

只是,這些痕跡已深埋在黃土之下,等待著發掘。然而,不管是仰韶時代的城牆還是唐代始建倖存至今的城牆,歷史的興衰絲毫不影響開封人骨子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的豁達灑脫。

儘管臨近鄭州這個充斥商業氣息的現代化大都市,開封卻有著大不相同的煙火氣息——置身於開封,彷彿陷入了尋味的海洋。開封夜市聲名遠播,夜幕剛剛降臨時,取代白天陽光照亮整個城市的,是聚集在鼓樓廣場、包公湖岸、西司等地成千上百輛的小推車。這些小推車彙集了來自天南海北的美食,灌湯包、炒涼粉、羊雙腸、麻花……

開封從來不缺煙火氣,這些煙火氣的背後可透見深厚歷史底蘊韜養下的與世無爭,悠然自在。

高大嚴密的城牆擋得住外敵的入侵,卻擋不住開封人生動鮮活的生活步伐,擋不住“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恣意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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