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顏其人
文/
扶風老怪
老顏本名周順，已經60歲了。老顏中等個頭，膚色黝黑，平時穿著也很樸素，加之老顏的頭髮已經花白，粗重的語聲之中伴有蒼啞之音，這樣的神態顯得老顏蒼老了許多。可老顏走起路來像颳風，說起話來聲如鍾，幹起事情來真可謂雷厲風行，是很多年輕人無法比擬的。老顏的身上似乎有永遠使不完的勁，再重的活路老顏都能拿下。老顏平時不注重儀容外表，他的穿著與一般農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很隨和，衣服只要合身得體便可，從不講究。在老顏身上完全看不到筆挺的西服、優雅的領帶和發光的皮鞋等人民教師的標誌。不瞭解老顏的人，還以為老顏是一個飽經風霜之苦的老農。只有認識老顏，瞭解老顏，與老顏打過交道的人，不但知道老顏是一個教師，而且是一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老老實實、辛辛苦苦奉獻了一輩子的好老師。
老顏是太白初中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師，普通得如同太白大地上的泥塊一般藐小，既沒有豔麗華彩的外表，也沒有細膩儒雅的內秀。老顏既不會說豪言壯語以引人注意，也不會譁眾取寵溜鬚拍馬而出人頭地。小草有多藐小，老顏就有多藐小；泥土有多實在，老顏就有多實在。
太白初中位於扶風縣杏林鎮澇池岸村，東與杏林街道為鄰，西與扶風縣城接壤，南靠西寶北線。太白初中從太白地區初中部合校並點算起，已經走過了將近四十個念頭了。這四十年來，太白初中已為社會輸送了上萬人才，成為太白地區的一所明珠學校。而這四十年，正與老顏工作經歷，人生起伏變化相吻合。四十年來，老顏親歷了太白初中的發展壯大，四十年來，老顏見證了太白初中的興衰變遷。四十年來，調入太白初中的老師數不勝數，四十年來，從太白初中走出、升遷、退休的老師仍是數不勝數。可唯有我們的老顏卻四十年如一日地堅持了下來。太白初中的每一塊牆磚，凝結著老顏的心血；太白初中的每一棵花草，凝聚著老顏的汗水；而太白初中走出的每一屆學生，寄託著老顏殷切的希望。太白初中的每一點一滴的變化，無不印現出老顏人生起伏變化的痕跡。
老顏是扶風縣原太白鄉長命寺村人。長命寺村是西北五省較大的自然村，有十六個村民小組，居住人口近萬。三顏（前顏、中顏、後顏）據說是顏魯公的後代。顏魯公的侄子顏季明與父親顏杲卿組織鄉民抗擊安祿山的叛亂，終因寡不敵眾，全家慘造滅門之禍。安祿山進駐長安之後，顏門有一族人為了躲避安祿山的追殺，便聚族西遷。來到湋水河畔，見此地土地平整，水草豐美，便俱族安駐。當地的農人對遠道而來的客人甚是熱情，與他們平起平坐，共同分擔開發美麗富饒黃土高原的重任。千百年來，顏魯公的後代已經與當地的農人融為一體，他們在這塊土地上耕作收穫，與當地農人互相通婚，互相學習農業生產技術，他們的生活習性與當地農人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已經真正成為黃土地的主人。到了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三顏聚集人口將近六千，成為長命寺村的大姓。1960年，在人民公社的浪潮中，在三面紅旗的護衛下，在大鍊鋼鐵的餘波裡，有一戶顏姓人家誕生了一位苦命的男娃。農家添丁本是喜事，可這個男娃的命運卻是如此多舛啊！不到兩歲，母親便撒手而去。年邁的父親既當爹又當媽，硬是用糊湯伴面水拉扯著這個苦命的娃子。為了讓這個娃子順當成人，老顏家給這個娃子起名周順。意思是順當成長，沒有絆坷。男寡婦抓娃，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這樣惜惶的日子過了六、七年，老顏家的日子在老父及兄長姐姐的操持下正如周順的名字一樣周到順當，可謂是芝麻開花節節高。老顏家養起了豬、雞、鴨、兔，老顏家的生產有了結餘，老顏家也務起了桑棉。誰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個貧寒的農家，再次遭到惡神的襲擊。老顏年邁的父親，不幸身染沉痾，一病不起，撇開老顏和他的哥哥姐姐，絕塵而去。陰霾再次籠罩在這個多災多難的農家。好在老顏的哥哥姐姐已經長大成人，哥哥們負責田裡的勞作，姐姐們負責家務的操持。在哥哥姐姐們的照料下，老顏家又煥發了生機，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有模有樣。年幼的老顏不僅沒有淪為乞丐，沿街乞討，而且能夠與本村的同齡人一道背上書包，進入學校唸書求知。
老顏的小學、初中都是在長命寺學校度過的。老顏的學習並不怎麼出眾，如果不是老顏特別的身世，是很難引起學校老師注意的。可老顏很聽話，也極能遵守學校紀律，加之老顏喜歡勞動，常常幫助同學打掃衛生，因而很受老師的喜歡。七年的學習生活一晃而過，老顏初中畢業時正趕上教育大回潮，全國上下都抓教育質量。為了適應形勢，培養高素質的人才，國家適時地修改了高中招生制度，將原來的學校推薦改為考試招生。哥哥姐姐們為了老顏的前途，鼓勵老顏參加高中招考。老顏本想回家參加隊裡的勞動，以減輕哥哥姐姐們的壓力。可覺得自己年齡仍小，正是讀書求知的大好時光；加之自己力氣單薄，就是回到生產隊，也很難拿起活路。因而就聽從了哥哥姐姐們的勸說，參加高中考試，沒想到竟然高中榜上有名，被錄取到扶風縣杏林高中。就這樣老顏又順利地來到了杏林高中學習。杏林高中位於扶風縣的杏林古鎮，距老顏的家庭大學有七、八里的路程。高中的學習生活與原先的學習生活大不一樣。原先學習在學校，吃住在家裡。高中不但在學校學習，而且在學校吃住。生活所用的被褥碗筷都要從家裡帶。家庭經濟狀況好的同學，父母會利用農閒時間把生活用品及糧食送到學校，經濟狀況差點的同學就只有自己解決了。老顏就屬於後一種情況。每週來校是老顏最發愁的事情，不但要背夠一週的乾糧，有時還要背上交的糧食。天氣晴朗還好說，遇上雨天，背上糧食，如同背了一座大山，越背越累，越走越困，上學無疑等同於受罪。可老顏一想到哥哥姐姐們那充滿期盼的眼神，一想到九泉之下的父母，就覺得有無形的力量頓生。他覺得家裡人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我如果放棄，對他們是多大的打擊。我要堅持，我要努力，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要把書念好，以好的成績回報哥哥姐姐們對我的期盼。好在兩年的高中學習並不是太長，如白駒過隙般一晃而逝。
1977年恢復了高考制度後，老顏第二次來到杏林高中學習。功夫不負有心人。老顏於1978年考入陝西省武功師範學校生化班，實現了家人期盼跳出農門的願望，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飛躍。
武功師範學校位於陝西省武功縣的普集鎮，這個小鎮雖沒有大都市的繁華，可畢竟染上了都市的氣息。武功師範學校是當時關中地區最高的學府，最聖潔的文化殿堂。據說校舍是解放前國民政府投資修建的，雖經風雨沖刷，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可校園畢竟有青松、綠竹、灌木、鮮花點綴，不時可見古色古香的小亭、走廊、方軒、圓壇，真讓人感到優雅靜謐、舒心愜意，不愧是讀書學習的好地方。武功師範學校的生化班，是針對當時寶雞、咸陽、銅川及商洛等地高中、初中生物和化學老師奇缺而開設的應急班，是武功師範學校的王牌專業。雖然大家文化層次不等，生活閱歷有別，可熱愛知識的情趣卻是相同的。老顏他們互相學習，互相幫助，互相關照，互相進步，共同的追求讓他們奏起了美麗的樂章。他們收穫了知識，他們收穫了友誼，他們收穫了成長，他們收穫了面對困難敢於挑戰的勇氣。三年師範生活雖然短暫，可成為他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當他們懷揣夢想，走出武功師範大門，奔向四面八方的時候，老顏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扶風縣太白鄉，成為太白初中一名普通的老師。這是老顏人生的第二次飛躍。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太白初中，真可謂是內外交困，舉步維艱。不僅地理位置偏僻，校舍簡陋，而且生源極不穩定，教學設施裝置非常落後。加之太白初中的領導不斷變更，教師人心渙散，不安心工作，因而教學質量連年下滑。很多年輕人不願意來太白初中工作，原先分到太白初中工作的師範生不是調走就是被縣城裡的學校挖走。老顏來到太白初中以後，好多老師都對老顏持懷疑的態度，認為老顏會像以前的師範學生一樣過不了幾天會飛走的，另尋高枝。可老顏卻這樣想：“太白是我的家鄉，振興家鄉教育，建設美麗家鄉，是我們新太中人義不容辭的責任。黨既然把我分配到太白初中，我就要安心工作，幹出樣來，以優異的成績來回報黨和政府對我的信任。”就這樣老顏向學校領導交了決心書，取得了領導的信任。學校對這個面目清秀、富有激情的年輕人非常器重，就安排老顏帶初三化學兼班主任工作。老顏的課務幾乎是其他老師的二倍，可老顏毫無怨言。老顏這樣認為：學校化學老師奇缺，我是專門學習化學的，多為學校分擔些工作是應該的。我年輕，有的是精力，有的是時間，既然家長把孩子交給了我，學校把工作分配給我，我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絕不辜負學校領導和家長對我的期望。就是遇到困難，我也不會後退，因為教書育人是人民教師的神聖職責，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困難在我面前算不了什麼，它只能鍛鍊我的意志與決心，為我的成長提供更多的養分和原料，絕不會成為我前進路上的攔路虎。老顏是這樣想的，更是這樣做的。從此以後，老顏就撲下身、安下心、紮下根，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地搞教學。他用自己的行動忠實地踐行了一個人民教師忠誠教育、熱愛教育、獻身教育的崇高使命。太白初中破敗的教室迴盪著老顏激情四溢的演講，校園內斑駁的黑板寫下了老顏壯麗的詩篇，昏暗的燈光裡閃現著老顏研習實驗的身影，茅草遮蓋的跑道上舞動著老顏矯健的英姿……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休息；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吃飯；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厭倦；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時間；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回家；為了學生，老顏忘記了一切。因為在老顏的心中，學生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一切，都是為了學生。
在老顏的親切教導和嚴格要求下，太白初中學生的學習風氣悄然發生變化。追求知識，嚴謹治學，團結協作，開拓進取，是太中學子的優良學風；淳樸善良，熱愛勞動，遵紀守法，誠信奉獻，是太中學子的精神境界。太中學子比學習，比紀律，比勞動，比體質，比文明，比進步，比思想，比境界，太中學子營造了一種良好的學習生活氛圍。老顏對他的學生這樣說道：“阿拉伯有句諺語：種下一種習慣，收穫一種行為；種下一種行為，收穫一種性格；種下一種性格，收穫一種命運。同學們，你們的幸福就在你們的腳下，你們的人生將由你們自己譜寫。老師希望同學們今天在太白初中播種你人生的明天，明天你就是太白初中的驕傲和自豪！”
一份汗水，一粒種子；一份心血，一個希望；一份耕耘，一份收穫。在老顏和他的同伴們的精心培育下，太白初中的教學質量突飛猛進，三年完成了“三級跳”，一舉甩掉了落後校的帽子，成了扶風縣的教育名校。老顏所帶的化學，更是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驕人成績，連續五年在扶風教學質量檢測中奪魁。
這個年輕人的舉動震動了扶風教育界，扶風教育局組織全縣所有化學老師來太白初中取經討寶。老顏謙虛地說道：“哪有什麼秘訣，還不是一樣的教法，一樣的學法。我只不過是比別人多動動腦筋，把別人飯後喝咖啡聊天的時間用在鑽研教材研習教法上。”扶風教育局主管理化教學的教研員王西成同志在聽了老顏的化學課後深有感觸地說道：“老顏把事當事幹。他沒有荒廢自己，更沒有荒廢學生。把事當事乾的人，就能出成績。把事當事乾的人，學生永遠愛戴他。老顏是一名稱職的化學老師。”
由於老顏取得了驕人的成績，各種榮譽紛踏而至。優秀班主任、先進教育工作者、光榮入黨、太白鄉勞動模範等一系列榮譽先後加身，可老顏還是一如既往，我行我素，既不因取得的成績而沾沾自喜，更不會躺在功勞薄上而裹足不前。他原先怎樣做，現在仍是怎樣做。他說：“榮譽只是政府部門對我的肯定，榮譽只能代表我的過去，不會代表我的現在和將來。我的明天只有靠我自己去開拓。”老顏比以前工作更賣力，更起勁，更勤快了。他節假日返校更早了，星期六回家更晚了，講課更細心了。
老顏不僅給學生傳授知識，更注重用感情打動學生。老顏熱愛自己的學生，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學生遇到困難，老顏都會不遺餘力地予以幫助。學生病了，老顏就陪著學生去看病。小楊是一個單親家庭，家裡經濟困難，交不起徵訂學習資料款，老顏就自己掏腰包墊付。小劉從小就不愛說話，內心比較孤獨，老顏就組織全班同學給小劉過生日，讓他感受集體生活的溫暖。小王是個孤兒，老顏就拿自己孩子的衣服讓他穿。這些學生走出太白初中後，念念不忘他們的顏老師。已經走上工作崗位的他們，每逢節假日，他們如果回鄉，都要來太白初中看望他們顏老師。他們在信中這樣寫道：“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我們遇到了無數個老師，但我們難以忘懷的卻是太白初中教我們化學課的顏老師。多少個早晨，他把我們從夢中叫醒；多少個夜晚，他為我們加蓋棉被。多少個太陽如火的中午，你把我們送過太白十字路口；多少個細雨綿綿的夜晚，你目送我們穿越黑暗。你讓我們感受到人間的溫暖，你讓我們看到生活的曙光，你讓我們樹立起直面困難的勇氣，你讓我們重拾朝著夢想飛翔的激情。顏老師，我們愛您！您永遠是我們的好老師！”
太白地區初中部合併之後，太白初中的規模擴大了，太白初中的發展加快了。透過競聘，老顏成了太白初中的總務主任。這是老顏人生的第三次飛躍。老顏是太白地區中小學最年輕的領導，也是太白地區所有學校最忙碌的領導。面對著教育日新月異的改革發展形勢，太白初中可謂是百廢待興。學校搞基建，老顏跑出跑進，積極協調學校、工隊與供電所的關係，為工程的順利進展營造良好的氛圍；太白初中改水改電，老顏忙裡忙外。面對著毫不講理村民的無理取鬧，老顏既是陪笑又是遞煙送茶，在沒有喪失原則的前提下，老顏費盡了口舌，終於簽訂了用工協議，開通了渠道，架通了電線，改善了太白初中師生的生活條件。太白初中綠化校園，老顏親自採買樹苗，保障了樹苗的質地優良，樹種純正。與其說老顏是太白初中的總務主任，倒不如說老顏是太白初中的勤雜工。在太白初中的各個角落，都可見老顏忙碌的身影。水龍頭壞了，老顏親自換；線路斷了，老顏親自接；條凳壞了，老顏親自修理；廁所圍牆倒了，老顏親自砌；學生灶煤燒完了，老顏親自採購。雖雜務纏身，老顏仍樂此不疲。他豪爽地說道：“我這個總務主任是個多面手，既是水工、電工、木工、瓦工，又是個運輸大隊長。如果要問我的義務是什麼，我的義務就是專門為大家來服務的。”
老顏是個“摳門”的總務主任，他自己為太白初中做了多少義務勞動，他也說不清，太白初中的師生也說不清。可唯一能說清的就是老顏沒有領取太白初中一絲一毫的勞動報酬。老顏對總務方面的支出可謂是“精打細算”，能省則省，能略則略，絕不會出現鋪張浪費的行為。可老顏在教學方面的支出去卻出奇的“大方”：教學需要什麼，老顏二話不說就去買什麼。後勤的老師看不過去，就笑著批評老顏是“不務正業”、“吃裡扒外”。老顏只是置之一笑：“咱這個學校，用錢的地方很多。咱們經費有限，因而咱們要學會過日子，把錢要用在該用的地方。教學質量提高了，咱們誰都有面子。如果挫傷了一線老師的積極性，質量滑坡了，我們想在這裡呆也難以呆下去了！”太白初中的師生把老顏稱為“金牌管家”、“紅色管家”，他們逢人便說：“當初我們選老顏作為太白初中的大管家，選對了。老顏辦事，我們放心！”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老顏已經在太白初中總務主任位置上幹了五、六年，五、六年來，太白初中的校容校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太白初中的辦學設施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太白初中的教學質量在全體師生的共同努力下穩中有升。老顏的工作可謂是春風得意，順風順水，老顏的人生達到了鼎盛時期。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
老顏最大的性格就是舉重若輕。這既是他的優點，就是任何沉重的工作老顏都能拿得下，從來不會出現誤事的現象；當然這又是他的缺點，就是他把任何工作都一同對待，分不清主次。老顏人生的起伏變化與他的這一性格特點緊密相關。真是“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隨著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強國程序的加快，教育改革突飛猛進，我國上下開展普及九年義務教育運動。太白初中在這場聲勢浩大運動的洗禮中，全校師生精神面貌煥發，激情高漲，決心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以向全縣人民獻禮。1995年10月的一天，丹桂飄香，彩旗招展，秋意雖未退去，可初冬的暖陽卻用金色的餘暉滋潤著秦川美麗富饒的大地，田野中剛剛嫩黃的麥芽與燦爛的野菊構成了一幅充滿無限生機與活力的天然圖畫。鑲嵌在國畫中的太白初中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因為全校師生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陝西省教育廳“普九”工作檢查驗收團。陪同省上專家檢查驗收的領導有寶雞市教育局、扶風縣教育局和太白鄉黨委、太白鄉政府的有關領導。專家對太白初中的“普九”工作給予高度的讚揚，肯定了取得的成績，指出了存在的不足。並希望太白初中以“普九”為契機，改善、強化、提升太白初中的基礎設施，完善軟體建設，繼續發揚成績，再接再厲不斷推動教育改革，提高教學質量，積極辦好老百姓家門口的學校，以實際行動譜寫太白初中發展的新篇章。檢查驗收工作結束後，根據慣例，老顏在太白飯莊安排了一桌便飯，招待專家及有關領導。專家、領導坐定之後，老顏本打算回校，可陪同專家檢查的老顏高中、師範的同學、縣教育局領導卻對老顏說道：“回啥學校？我們老同學很久沒有在一起暢談了。今天借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們老同學好好聚一聚。”老顏礙於情面，推辭不過，就坐了下來。飯桌上大家情緒高漲，煮酒把盞，觥籌交錯，談得不亦樂乎。飯局結束後，老顏安排專車把專家、領導送回縣城，此時縣城華燈初上，人流如海，天空中星光燦爛，銀漢分明。雖臨近初冬，可古老的縣城仍沉浸在豐收與歡樂之中。景色如畫，可老顏無心留戀，便趁著夜色趕回了太白初中。
春去秋逝，寒來暑往；花開花落，歲榮歲枯。歲月在身邊如流水一般悄悄逝去，太白初中迎來了一張張笑面孔，送走了一張張笑臉。老師也換了一茬又一茬，學校領導不知更迭了多少，可老顏卻堅守了下來。二十三年，老顏失去了許多的榮譽、名利、地位，可老顏卻收穫了堅強、勇敢、柔韌，甚至樂觀、豁達、穩重，老顏從平凡中獲得了快樂、幸福、奉獻，老顏從生活中體悟到感恩與回饋。老顏平常這樣說：“農民養豬是為了攢糞的，養牛是為了犁地的，養狗是為了看門的。作為一個人，不管他處在順境，還是逆境，都要知道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情。如果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與行屍走肉有啥區別。”命運雖然同老顏開了一個永久的玩笑，生活雖然拋棄了老顏，社會雖然忘記了老顏，可老顏沒有忘記自己，沒有拋棄自己，沒有把自己的人生當作玩笑過。他用平凡的身影，默默地奉獻譜寫了一個平凡人的久唱不衰的讚歌！老顏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老顏不愧是我們行為的高標，愛的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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