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記:文學讓城市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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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快報訊

都柏林、海德堡、德班、格拉納達、南京……文學的加持,讓這些城市超越物質的存在,成為了時光流逝中的永恆。

三個星期之前,受中國(南京)“文學之都”促進中心邀請,南京迎來了入選“文學之都”後的首批國際駐地作家。其中,愛爾蘭作家馬修和西班牙作家穆尼爾,他們的另一重身份,是來自愛爾蘭和西班牙“文學之都”的代表作家。日前,他們接受讀品週刊專訪,暢談城市與文學的關係。南京、都柏林、格拉納達,三座性格迥異的城市,因為文學而親近,繪成了文學座標系裡的“三城記”。

三城記:文學讓城市更美好

馬修·蓋登

1965年11月出生,愛爾蘭詩人、作家,SoundEye國際詩歌節和Engage:Bandon藝術節的聯合創始人。1990年開始寫作生涯,在世界各地的期刊、報紙和雜誌上發表了大量詩歌。個人出版書籍有《金塞爾詩歌》《游到阿爾巴尼亞》和《裡面的地方》,還出版有文學評論、訪談、廣播劇、戲劇方面的文章。目前正在籌備設立一個致力於詩歌翻譯出版的出版企業。

三城記:文學讓城市更美好

安東尼奧·穆尼爾·赫切米·格雷羅

1989年出生,西班牙青年作家,西班牙格拉納達大學在讀博士研究生。出版有小說《日蝕強盜》《廢墟》,並與人合著出版小說《生物》,同時也進行詩歌創作。在短篇小說領域,曾獲得格拉納達大學圖書館獎(第二名)和安東尼奧·內布里賈大學獎。目前,正在寫作短篇小說集,希望在南京完成這些短篇小說。

布魯姆日,全世界為文學乾杯

1904年6月16日,一個名叫利奧波德·布魯姆的人在愛爾蘭的都柏林街頭漫步。他從實實在在的街巷,邁進了文學巨匠詹姆斯·喬伊斯的小說《尤利西斯》。從布魯姆邁出的第一步開始,整個世界就註定要為都柏林的精彩乾杯。

1954年,一群“喬粉”把6月16日那天設為“布魯姆日”,他們在都柏林的街巷和廣場上追尋布魯姆的足跡,並朗讀《尤利西斯》的片段。多年來,這個節日不斷髮展壯大,已經成了愛爾蘭甚至世界文學界的重要活動,永遠有人在為去都柏林埃克爾斯街7號做準備——那是布魯姆曾經的住所。儘管老房子已經不在了,但那塊紀念性的銘碑必將永遠存在。

像所有的愛爾蘭人一樣,馬修·蓋登願意追隨布魯姆的足跡,或者說是喬伊斯的足跡。他將永遠謙虛地尾隨,尾隨著以都柏林文學為代表的巨大的愛爾蘭文學傳統。

“最初的愛爾蘭文學主要是詩歌和歌曲,它們被口頭傳承。詩人的地位崇高而神聖,因為他們是講述國家歷史和儲存傳統的人。17世紀,英國人征服了愛爾蘭,在經過長期的抵抗後,愛爾蘭人最終學會了說英語,開始用英語寫作。但我們今天看到的愛爾蘭文學,它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其中滲透了愛爾蘭古老語言的思想。你讀奧斯卡·王爾德和詹姆斯·喬伊斯的作品,都能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在馬修·蓋登看來,詩歌或文學對愛爾蘭人來說是一種表達方式,“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人們常常在家裡吟誦詩歌,這是我們文化的一部分。有一次,我去了愛爾蘭西部丁格爾半島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想聽那裡的詩歌朗誦會。每個人都站起來唱了一首歌或朗誦了一首詩,觀眾就是表演者,這就是世代相襲的傳統。”

今天的愛爾蘭文學依舊繁榮,以都柏林《刺蠅》為代表的各種文學期刊催生了一批後勁強大的優秀作家,克萊爾·吉根、薩利·魯尼、丹尼爾·麥克勞林、凱文·巴里、克萊爾·路易斯,他們將為文學意義上的愛爾蘭持續注入更豐富的內涵。

格拉納達,被文學重新發現的城市

位於西班牙的格拉納達市也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文學之都”,大文豪維克多·雨果曾這樣讚美格拉納達:“沒有一個城市,像格拉納達那樣,帶著優雅和微笑,帶著閃爍的東方魅力,在明淨的蒼穹下鋪展。”

格拉納達是一座見證了各種文化衝突碰撞、融合共生的古老城市,也見證了西班牙乃至歐洲上千年的發展歷史。近兩個世紀,隨著西班牙帝國的落日餘暉,格拉納達也逐漸失去了光彩。至此,在失去政治與宗教地位之後,現代的格拉納達又因阿爾罕伯拉宮而聞名。而這源於文學對格拉納達的重新發現。

美國文學之父華盛頓·歐文曾於1826年在格拉納達住了四個月,在宮室與廊道里徘徊,傾聽摩爾人幽魂的故事;和附近的居民交談,收集各種民間傳說,寫下了《阿爾罕伯拉》。除此之外,還有描寫那場著名戰爭的《征服格拉納達》。

格拉納達也是安東尼奧·穆尼爾·赫切米·格雷羅文學起步的地方,“它是一個很小的城市,但有非常強大和重要的文化遺產。”穆尼爾居住在格拉納達一個歷史非常悠久的街區,“那個街區就像是在山上雕刻出來的洞穴。今天,有些地方已經沒有洞穴了,但我們仍然住在那裡。格拉納達是一個文化和歷史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城市。”

確實,世界上以一個詩人的名字為機場命名的地方大概不多,而格拉納達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紀念詩人費德里克·加西亞·洛爾迦。洛爾迦是二十世紀西班牙著名詩人、戲劇家。主要詩集有《吉普賽人謠曲集》《詩人在紐約》《最初的歌》等。他享有巨大的世界性聲譽,是西班牙最傑出的作家之一。

格拉納達是詩人洛爾迦的故鄉,而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詩歌之城”,豐富多彩的賞析和閱讀詩歌活動是格拉納達的一個特色。格拉納達每年都會舉辦詩歌節,讓民眾自由參與詩歌節的活動,比如公共讀詩活動。60位詩人會來到格拉納達25個不同的書店,在晚上6點至9點期間,進行至少15分鐘的詩歌創作與閱讀。市民可以根據自己喜歡的詩人或者詩歌風格參與到不同的活動中。除此之外,格拉納達還有女性詩歌會、青少年詩歌會等詩歌組織。

眾所周知,在二十世紀西班牙語文學世界中,拉丁美洲文學可以說是一枚耀眼的明珠,誕生了像馬爾克斯、聶魯達等著名作家。穆尼爾坦言,拉丁美洲文學對西班牙文學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我認為西班牙正處在一個開放的時代,在佛朗哥獨裁結束之後,甚至在那結束之前,西班牙文學開始向拉丁美洲文學學習新的講述故事的方法。”透過拉丁美洲文學,“我們重新發現了我們的語言,西班牙語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又被西班牙人重新發現。現在我們還需要好好消

化那些重新發現的寶藏以及新生的文學觀念,這需要一段時間。我認為,現在西班牙正在出現一種介於傳統與非傳統之間的文學。”

城市在文學中相遇

“我認為中國應該有更多的‘文學之都’,中國擁有幾千年的歷史。從中國的文學體量和人口數量來說,中國應該有更多的‘文學之都’,中國的文學資源如此豐富,尤其是南京。”穆尼爾認為中國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並且很好地繼承了文學傳統,中國當代的詩人、小說家的寫作都具有一種歷史感,這與西班牙不同,“中國文學的書寫具有穩定的‘連續性’。我前幾天在書店遇到了一些詩人,他們讀了中國的詩歌給我聽。我發現這些詩歌既有現代詩歌的觀點,也有一些中國傳統詩歌的觀點。而這在西班牙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我們的傳統很短。”

馬修則用一連串燦爛的名字為南京進行註解,“李白、杜牧,他們都曾來南京,並寫下了關於南京的詩。還有《紅樓夢》《桃花扇》。再後來,有賽珍珠,她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諾貝爾獎得主,在南京居住過。當代的南京,有畢飛宇、韓東。另外,法國作家、諾獎獲得者勒·克萊齊奧,他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和南京的關係非常緊密。”在馬修的行李箱裡,擺放著一本英文版的中國古代詩歌集,是他南京之行最早的領路者。

談及如何促進各“文學之都”的文化交流,穆尼爾認為,文學作品的譯介是第一步。“我認為首先要做的事情是進行大量的文學翻譯,翻譯那些西班牙讀者感興趣的中國文學。”近年來,隨著劉慈欣的《三體》等科幻文學在國際上斬獲大獎,很多中國的科幻文學被譯介“出海”,西班牙的讀者也接觸了很多中國的科幻文學,“這些年有很多有意思的中國科幻文學被譯介進西班牙,比如《星星的兒子》之類的。譯介是非常重要的。”

在馬修看來,舉辦文學論壇等活動也能夠促進文化的交流。在第二屆“揚子江作家周”期間,就有很多文學之都的代表以及作家被邀請到南京參加各種主題的論壇,但馬修也表示,文化論壇一般會舉行一個星期左右,對於一個城市也只能留下大概的印象,並不能真正去觸及一個城市的靈魂。“類似我參加的這種駐地作家專案,更能增加彼此的交流。在過去的幾周裡,我和很多可愛的詩人作家在一起,聽他們用中文朗誦詩歌。在文化交流中,我們可以互相閱讀對方的作品,互相談論。”

而更讓馬修高興的是,交流為他帶來了靈感,“我一直在做筆記,寫日記。我正在寫一些新詩,這些新詩肯定會受到我在這裡所看到的一切的啟發。”

據悉,在獲選“文學之都”之後,南京充分挖掘整合各種文學資源,與世界“文學之都”城市廣泛聯絡,透過開展南京文學作品翻譯資助計劃、南京國際文學家駐地寫作計劃,以及舉辦國際文學論壇、“文都南京”推介會等活動,讓南京豐厚的文學底蘊、綿長的文學歷史和卓越的文學成就廣為傳播。

現代快報+/ZAKER南京記者 白雁 張垚仟/文 牛華新 徐洋/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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