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論語》|“夏禮,吾能言之”“禘自既灌而往者”二則詳解

再讀《論語》|“夏禮,吾能言之”“禘自既灌而往者”二則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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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再讀《論語》|“夏禮,吾能言之”“禘自既灌而往者”二則詳解

●“杞不足徵也”,“宋不足徵也”,“徵”,證明、驗證。《集註》:“杞,夏之後。宋,殷之後。徵,證也。”“言二代之禮,我能言之,而二國不足取以為證,以其文獻不足故也。”

“文獻”,和現代的意義不一樣,這裡的“文獻”包括歷代的歷史典籍和當時的賢者兩部分內容。《集解》:“鄭曰:‘獻,猶賢也。’”《集註》:“文,典籍也;獻,賢也。”

劉寶楠《正義》:“據《漢志》,是夫子此言因修《春秋》而發。”認為這是孔子在修訂《春秋》時發的感慨,程樹德贊成,認為“雖別解,實正論也”(《集釋》按語)。

●譯文:

孔子說:“夏代的禮,我能說出它,但杞國不足以為證;殷代的禮,我能說出它,但宋國不足以為證。這是由於他們的歷史檔案和賢者不夠的緣故。若有足夠的檔案和賢者,我就可以引以為證了。”

3.10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

●“禘自既灌而往者”,“禘”,一種極為隆重的大祭之禮,天子才能舉行。“灌”,本作“祼”,祭祀的程式之一。古代祭祀,用活人代受祭者,叫作“屍”,一般用童男童女。第一次獻酒給屍,使之聞到“鬱鬯”(一種配合香料煮成的酒)的香氣,叫作“祼”。

《爾雅》:“禘,大祭也。”

《集註》:“趙伯循曰:‘禘,王者之大祭也。王者既立始祖之廟,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祀之於始祖之廟,而以始祖配之也。……灌者,方祭之始,用鬱鬯之酒灌地,以降神也。”(《集註》釋“灌”不夠準確,前人多有批駁,如王夫之《四書稗疏》等,不贅)

這樣重大的禮儀,孔子為什麼不想看呢?一種觀點認為:禘祭是王者才能舉行的大祭,當年周成王因為周公旦立了大功,特許他舉行禘祭。此後魯國國君都襲此慣例,屬於“僭用”,屬於“非禮”,所以孔子不欲觀之。

《集註》:“趙伯循曰:‘成王以周公有大勳勞,賜魯重祭。故得禘於周公之廟,以文王為所出之帝,而周公配之,然非禮矣。灌者,方祭之始,用鬱鬯之酒灌地,以降神也。魯之君臣,當此之時,誠意未散,猶有可觀,自此以後,則浸以懈怠而無足觀矣。蓋魯祭非禮,孔子本不欲觀,至此而失禮之中又失禮焉,故發此嘆也。’”

本就“非禮”,再加上魯國君臣,在“灌”之後,就逐漸懈怠了,孔子就更不想看了。

也有說只是因為懈怠。清末王闓運《論語訓》:“此譏助祭諸臣之怠慢也。”

●譯文:

孔子說:“禘祭,從第一次獻酒以後,我就不想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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