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冷嘴冷的惜春

《紅樓夢》裡,賈府是鐘鳴鼎食之家,亦是世代書香之族,賈府顯赫的是財富的奢華,也有“琴棋書畫”聞名的四位小姐的人才優勢,即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

惜春是賈家四姐妹中年紀最小的一位,寧國府中賈珍的胞妹。父親賈敬在《紅樓夢》開場就年歲已高,在道觀中修道煉丹,最後死於金丹中毒。

《紅樓夢》中惜春母親在她出生不久去世,她一直在榮國府賈母、王夫人身邊長大。賈母喜歡女孩子,被賈母接到榮國府,和他的三個姐姐生活在一塊兒。三個姐姐中賈元春、賈迎春、賈探春是榮國府的人,賈惜春唯一是寧國府的人。

惜春是寧國府賈敬的女兒,是長房長孫之女,在講究尊卑禮數的大家族裡,除元春是嫡出外,就只有惜春是正出。

惜春的父親賈敬的爵位比賈政高,賈敬是考中進士為官,只是他不安於做官,沉迷煉丹修道。

榮國府的爵位傳給了大哥賈赦,二弟賈政的官位是皇上體恤老臣額外賞賜的,賈政沒有經過科舉考試、也沒有繼承到祖輩的爵位。就此而言,惜春的身份是同輩中最高的。不過因為元春入宮成為貴妃,所以元春的榮耀又高於惜春。除了元春入宮身貴,探春是姐妹中最為出挑的一個,樣貌、能力都是迎春和惜春無法比擬的,可惜在封建社會中出身決定了一切,探春是趙姨娘所生,即便她在王夫人身邊長大,庶出的事實無法改變。

心冷嘴冷的惜春

1962年香港邵氏電影出品的黃梅戲《紅樓夢》

在大觀園的詩社、聽戲、宴請等等活動裡,迎春和惜春都是常常被眾人忽略,迎春是主動避開不想參加,惜春是一直被當作小孩子。

惜春是賈珍的胞妹,即便借住在榮國府,她也還是寧國府的大小姐,作為寧國府惟一的小姐,雖住榮國府,但總應該抽空回去住住、看看,與嫂子尤氏聊家事,與侄媳秦氏敘衷腸,與哥哥賈珍說幾句兄妹話,然而《紅樓夢》中不著一字,形同陌路,父女之情、手足之情、姑嫂之情全然未曾體現。

尤氏作為寧府的女管家,多次到榮府請安、聊天等等,尤氏沒有一次到惜春的住處探望一下她的親小姑子。哥哥賈珍不爭氣,侄子賈蓉也不爭氣,嫂子尤氏不管,真真是可憐的人。

黛玉進賈府時見到賈家三姐妹,是惜春的第一次正式出場,迎春是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探春是文采精華見之忘俗,而惜春就是“身量未足”,也就是還沒長大,很弱小。

惜春到底相貌如何?

還得是劉姥姥說出“我的姑娘。你這麼大年紀兒,又這麼個好模樣,還有這個能幹,別是神仙託生的罷。”

在鄉下人劉姥姥眼中,賈府中個個小姐都是天仙;在寧榮兩府人眼中,惜春容貌就不突出了。

惜春是金陵十二釵的正釵之一,在《紅樓夢》中的參與與描寫比榮府的襲人、紫鵑等丫環都要少。

惜春沒有驚人的才華,沒有令人豔慕的外表,很少有人設身處地地為她想過。惜春身處繁華之中卻無人可訴衷腸,讓人憐惜更慨嘆。她所處的環境,眾人的態度,使她逐漸對世事冷漠,對生活冷淡起來,因而形成了“冷”的性格。

尤氏說“都說四姑娘是個冷心的人,起初我還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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