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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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有言

黃山風姿獨具,以“四絕”著稱:文公山晨鐘暮鼓朱子詩篇;大彰山魏晉風流書韻流淌;清涼峰山花爛漫遠古鄉音;牯牛降綠意蔥濃九龍戲水;智者樂水,仁者樂山,遊者樂陶陶而忘返。

張紫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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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畫大師劉海粟曾十次登上黃山,坦言“黃山是我師”,說明黃山主題宏大,需要不斷膜拜,才能瞭然胸間。師化自然,心造自然,才能留下燦然的筆墨。功力決定眼界,我再一次的登臨黃山,不可能有名家不一樣的敘述,但有著自己對黃山的另眼相看。

看山還是山

寄情山水,在於山的姿勢,水的痕跡。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山水一旦賦予了人的想象與情感,那種文字營造的神奇空間足以令人馳騁而入神許久,文字聚集起來的力量,在大自然中,在遊記中,甚至在人文地理中顯得耀眼奪目。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明代徐霞客遊覽黃山時盛讚:“薄海內外,無如徽之黃山。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此言抒發的情感,以及頂禮膜拜式的讚譽和斷論,流傳至今,更有了“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演繹。

徐霞客這位大人物固然影響深遠,後人因此循著這種眼光不敢越過藩籬。人們對大山名川的喜愛之情需要抒發,尤其是文人騷客所讚譽的山水,落筆雲煙,還要驚天動地,撼人心旌,用詞煉句無不用其極,令後人難以望其項背。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古來聖賢多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連飲者都要後來居上,睥視聖賢,以博“飲”名,何況乎名隨山川、詩文留於其中。江弢寫雁蕩“欲寫龍湫難著筆,不遊雁蕩是虛生”,極力謳歌雁蕩山水,“不遊”是虛生,與“不到長城非好漢”同樣具有非此即彼的藝術誇張效能。

放之於其他詩文,抑或是黃山的,各式各樣的表述獨執一詞,相互爭鋒,產生的獨特的藝術效果。想越過“看山是山”的境界,不受束縛的多元審美才是當今時代 多元化的體現。

而黃山之美,恐怕只能每個人獨自體會。我不敢描述,“不敢”是怕一說就錯了。

看山不是山

黃山四絕:雲海,奇松,怪石,溫泉。奇松的代表非“迎客松”莫屬。遊人如織無非一睹其貌,領略作為遊客投身黃山懷抱的愉悅感和豪壯感。

我並不隨流,相反關注在附近賓館的黃山“迎客松”攝影展。在影像技術尚未來臨時代,名川大剎其名其美只能藉助詩文,遊記,圖畫相傳。

黃山迎客松之名始見於1859年黃肇敏的《黃山遊記》。就攝影展有關“迎客松”年序上看,最早的1914年民國實業家,政治家黃炎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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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能擁有照相機是非常稀有的事(據說第一次攝入鏡頭的是1912年,但未見真實照片),黃炎培的攝影開啟了“迎客松”新的美學歷程。迎客松像張展開的巨大臂膀,敞開懷抱迎接八方來客。

遊人被美景所吸引,被氛圍所感染,紛紛簇擁在迎客松前面,一張張美拍,留下剎那的永恆。

對於“迎客松”的喜愛,更體現於攝影家們層出不窮,不厭其煩的演繹,晨輝暮陽,晴風雨雪,四序替換,都展現了“迎客松”傲人的風姿和年月的蘊籍。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我始終沒在“迎客松”跟前拍攝,因為無論是誰的作品,大概都逃不開這樣的角度——所不能選擇的角度,自第一張攝影作品誕生至今,囿於地理條件,幾乎只能從一個角度去觀賞,拍攝,無法逃脫比較固定角度的左右,是最理想的,也是最致命的。

迎客松的拍攝,一個美的角度演變成千人一面的角度。正如所有人看山都是山,那人山背後體現出的人文精神和獨特核心往往會被忽視。

看山還是山

“搜盡奇峰打草稿”。胸中的萬水千山時常佈陣,眼前的景色都是雲捲雲舒的素材。

在駐足時候,驀然回首,眼前呈現的是與別人不一樣的景緻。這樣的景色沒有約定俗成的,大家趨同的有著不可逾越的審美範圍,不張揚,不虛飾,自有一番無意於佳乃佳的妙趣——這是自己發現的景色,這樣的儀容,氣質,風含情,水含笑,那麼的風情無邊: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在雨霧撩過之時;

在陽光普照之間;

在風過耳畔之刻;

在水波柔軟之中;

……

離開黃山,心神盪漾。回首的景色都無比深情,包含了我的端詳,驚奇,讚歎,在千萬思緒湧起之際,望見“賞松石養性,望雲山抒懷”。

豁然開朗,以前的我,正像是一位泅渡人生的行者,在那追尋的彼岸上還站著一位曾經的自己。

看山還是山,我亦是我。

此刻,黃山永存我心,再也不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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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張紫梁,副研究員,作家 、詩人、 篆刻家。著有《今夜無詩》《匠心斯印》專集被國家圖書館、 浙江圖書館收藏。舉辦《你和我曾經年輕》個人詩歌朗誦會。

標題題字:張紫梁

攝影作品:選自中國黃山

【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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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夜空】第74期|張紫梁:另眼看黃山

值班編輯:胡曉苗

二審:徐海生

終審:項其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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