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批90後三十而立,來自大巴山的朱光明用“正統”抒情詩歌回望故鄉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2020年,最早的一批90後已邁入而立之年。三十而立對於90後詩人意味著什麼?如何在匆忙的時代找到詩歌的節奏?近日,《詩刊》社主辦了一場“首屆90後詩歌雲端峰會”。會上,王二冬、李唐、李壯、朱光明16位詩人圍繞“三十而立:我們的生活、工作、學習與詩歌”,暢談各自生活現狀、詩人身份的確立話題。《詩刊》主編李少君鼓勵年輕的詩人們,努力將當代新詩的營養來源三大傳統(包括中國古典詩歌、百年新詩、西方現代詩歌)融會貫通,並進行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當第一批90後三十而立,來自大巴山的朱光明用“正統”抒情詩歌回望故鄉

在參與此次雲端詩會的16位詩人中,朱光明是來自四川萬源,現居成都的90後詩人。出生於1994年的朱光明,是巴金文學院首屆中青年作家高階研修班學員。作品曾入選詩刊社編選《我聽見了時間:崛起的中國90後詩人》《2019年中國詩歌精選》等文學選本。2020年7月,朱光明的詩集《小河秋意圖》由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詩集中收錄了朱光明近年來在《詩刊》《青年作家》《草堂》《詩歌月刊》等文學期刊發表的一百餘首詩作。其詩作大多數都是圍繞山川河流展開,表達敏感、柔弱的人生迷思,內容豐富、題材廣闊,既有傾心自然之歌,也有立足生活之思,亦不乏關照現實之筆。

當第一批90後三十而立,來自大巴山的朱光明用“正統”抒情詩歌回望故鄉

蜀地多山且路途險阻。在劉禹錫的詩歌中,巴山楚水是典型的“淒涼地”。巴山,似乎歷來都以一種神秘寒涼的形象躍在讀者面前。李商隱在《夜雨寄北》中有巴山的名句:“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不論古代名家怎麼臨摹巴山,巴山始終是文人墨客的客居之所,不是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但對於詩人朱光明而言,巴山是他的故鄉。

朱光明從大巴山腹心的大灣梁,走出萬源,借道達縣,過南充,來到成都。他在詩歌中想象自己與故鄉的岷江相遇,“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岷江從岷山南麓弓槓嶺出發/流經松潘、汶川、都江堰,再到我們相遇的成都”。回望大巴山,他看見自然風物,也思念親人影蹤,“大巴山,高又端,往上連著九重天/大巴山的山頂多落日、雲朵、雨雪/山中多松柏、多麋鹿、多雲雀/山下多村莊、河流、梨花/大巴山的地表層住著許多慈祥的人……”他也寫故鄉里的親人,比如“從一個叫長溝煤礦的大門進去/之後再也沒有訊息”的姑父,“分散在各自的屋裡/山坡或田坎”的“叔/伯//嬸/娘”;當他走進一片山林,就開始懷念童年,留戀家鄉,“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我眼前/這個世界的一切我都叫得出名/這個世界的一切我都觸手可及/只有在這個時候呀,這個世界才屬於我/正是在這個時候呀/媽媽:千萬不要喚我回家吃飯/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家門/去學習,去工作,去出人頭地。”

作為一個大巴山深處走出的少年,當他走進城市,會面對生活的困惑,也會思念故鄉親人的命運。於是反反覆覆寫故鄉的山,故鄉的河。寫平羌小三峽、峽谷中的岷江、平原深處的小城青神、龍泉驛的菊紅脆。在詩歌中他不厭其煩地提到了許多河流的名字,諸如岷江、金馬河、白沙河……他是寫河流,更是在寫自己,以及自己這一代人。

這位自中學時期就自印詩集自稱學渣的狂熱詩寫者,從“蓉漂”到“北漂”,再回歸“蓉漂”,一直都被詩歌照耀,心有光明。《草堂》詩刊執行主編、詩人熊焱曾這樣評價朱光明,從小在鄉村長大,年少時叛逆的他卻有著一種極具“正統”的詩歌抒情,“以溫暖的筆調、澄明的吟唱,去回首歲月,打量現實,俯身自然,從中探詢人與世界、生命與自然的多重聯絡。在這個浮躁而快速的時代裡,朱光明詩歌中宛如明月清風一般的抒情秉性,恰恰是一種難能可貴的詩歌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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