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故事】株木通靈

【桃源故事】株木通靈

相傳幾百年前,龍潭的株木山樹蔭草蓬,十分荒涼。山頂上有個用幾根木頭支起的條胯棚,棚裡住著個五十多歲叫燕貴的人。由於他年近花甲,積勞成疾,已經爬不動山了,就靠棚前的一小塊土種些包穀紅薯,勉強度日活命。

一天夜裡,天上突然颳起大風,下起子大雨,燕貴的條胯棚在風雨中搖搖晃晃,就像隨時都會倒塌。燕貴擔心棚子會垮,不敢睡覺,就躲在有草壁擋雨的旮旯裡,坐在凳子上朝棚外頭望著。

突然,山頂上落下兩聲炸雷,只見兩個火球滾進棚裡。先滾進來的那個火球在棚裡轉了一圈然後停在了燕貴的腳面前。後頭滾進來的火球在棚裡轉了兩圈後又滾了出去。燕貴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再擦了擦眼睛低頭一看,原來滾在自己腳面前的火球變成一隻渾身銀灰的豪豬。它渾身溼透,哆嗦成一團。突然,這豪豬口吐人言:“老伯伯,救救我吧!我是豪豬仙子,只因犯了天條,今天晚上就得死。你是個好心人,你若是能幫我葬屍移魂,我就還能煉丹守性,得到再生。老伯伯,我把這顆千年煉成的仙丹留給你,把我埋在這山頂上,墳頭上栽棵小株樹,我的魂就會附在樹上。往後,我會給你託夢,你再把這顆丹還給我,我就能得救。不過,埋的時候時辰還有講究。”

燕貴見豪豬淚珠直滾,前腿跪地,不住地向他磕頭,起了惻隱之心,就問:“你告訴我,哪個時辰?”

豪豬連忙說:“子時挖坑,丑時入土,寅時填墳栽樹。老伯伯,你把這顆丹吞進肚裡,百病皆消,還會返老還童。等到我給你託夢時,切記莫忘了還把我。”

只見豪豬把嘴一張,吐出一個雀蛋大小,光閃閃,亮晶晶的珠子。那珠子在燕貴手掌上又蹦又跳,好像在催他吞下去。他把嘴一張,珠子一下就跳進了他的嘴裡,接著溜進了肚裡。只覺得一股暖氣往下墜,一股清涼往上竄,頓時變得腳輕神爽,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再看那豪豬,已經斷了氣。

燕貴按照豬豪講的三個時辰,在離棚子不遠的地方找了塊平地,子時開始挖坑,丑時把斷氣了的豪豬放進了坑內,寅時填土,又在附近樹林中選了一蔸杆粗葉壯的小株樹栽在墳頂上,然後便回棚子睡覺去了。

自從這天以後,燕貴每天都要到墳前望望,看看那株樹長高了沒有。轉眼到了第二年春天,那蔸小株樹已長到兩人多高了。每次燕貴來,這樹就像通人性一樣,枝枝葉葉都搖動起來。喜得燕貴也跟著跳起來。自從得了那珠子,他像渾身有用不完的勁,爬山做工不覺得累,天寒地凍不覺得冷,有時忘記吃飯也不覺得餓。他在山上山下開出了好多荒地,只有兩年時間,燕貴的茅棚變成了瓦屋,還在外頭坪上置了幾鬥水田,家裡請了兩個長工,一時成了方圓十里的富戶。

俗放說,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燕貴富了的事傳去傳來傳到了他哥哥燕富耳裡。他弄不清這個無用的老弟被他夫妻倆趕出屋後獨自一人在高山上是如何發財的。想去看看究竟又覺得沒有臉面見老弟。燕富的媳婦直罵他沒得用,天天催他到燕貴那裡去,打聽清楚燕貴是哪麼富起來的。燕富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來到燕貴家裡,燕貴一見幾十年沒有來往的哥哥來了,並沒有記恨以前的事,十分熱情地接待了這個被當地人稱為“黑心肝”的兄長。晚上安排了一桌上好酒席為哥哥洗塵。席間,燕富問燕貴家是哪麼發起來的,這燕貴本是老實人,又見是哥哥問,便如實講了全部經過,還領著哥哥到豪豬墳前去看。哪知剛剛走近墳,墳頂上的株樹突然彎下一根樹枝,狠狠地彈向燕富的眼睛,一下子眼睛彈瞎了。燕富立刻哭叫起來。燕貴一見,急忙把那粒珠子吐出來放進哥哥的嘴裡,只有片刻功夫,燕富的眼睛又恢復了光明。

燕富見這珠子如此神奇,立刻動了心思,吞在肚裡不肯吐出來。燕貴要哥哥把珠子還給他,並說:“豪豬仙子把珠子交給我保管,到時候是要還給她的”。燕富佯裝眼睛還沒住痛,說要在這個地方好好看看,當走到山頂的一個懸崖邊,乘燕貴不備,使盡全身力氣,把燕貴推了下去。燕富見燕貴掉下了深淵,心裡暗暗高興。當回到墳邊時,心裡又冒起一團怒火,跑到燕貴家裡,拿來一把柴刀,就要砍那株樹。一刀下去,那株樹突然發出一道白光射向燕富的眼睛,燕富大叫一聲:“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隨著叫聲,那珠子一下從燕富肚裡溜了出來,接著飛向懸崖。不一會,燕貴從懸崖邊向墳頭走過來,絲毫沒有被摔傷的樣子。他走到墳前,對那蔸株樹說:“仙子,你今晚給我託夢,把珠子還給你,要不恐怕會生出許多禍來。”只見株樹的枝葉扇動起來,扇起一陣狂風,把燕富卷下了懸崖。

第二天,眾人發現燕貴連人帶屋都不見了,據說是被豪豬仙子接到別處去了,還有的說燕貴還會回來的。只有那蔸株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挺立在山頂上。後來,人們就把這座山和這個地方叫成了株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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