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丨這套入選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包含了汪老的哪些書?

又到了星期五,書評君的福利派來啦!

汪曾祺被人譽為是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他的散文沒有結構的苦心經營,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平淡質樸,娓娓道來,如話家常,他的小說則充溢著“中國味兒”。

福利丨這套入選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包含了汪老的哪些書?

本期將要推薦給大家的是與汪曾祺家人、汪曾祺紀念館、汪曾祺研究專家共同商定的“典藏汪曾祺”系列叢書(定價:396元)。其中,包括小說集兩部:《八寶辣醬》《歲寒三友》;散文集三部:《在西南聯大》《故人往事》《吃食和文學》;書信集一部:《汪曾祺家書》。

“典藏汪曾祺”系列。

本週福利

“典藏汪曾祺”系列叢書

前方預警,福利來襲

這套“典藏汪曾祺”系列,均以初版本或初刊本為底本,參校各種文集及作者部分手稿、手校本,終經由汪朝校正和審定,汪朗親筆做序,歷時一年多得以出版,收錄了汪曾祺各時期經典的代表性小說、散文作品,以及作者家書,還入選了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此外,這一書系還特別贈送了《汪曾祺家宴菜》和汪曾祺繪畫作品藏書票六枚(每冊一枚)。

福利丨這套入選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包含了汪老的哪些書?

在汪朗所作的序言中,他說:“汪曾祺的作品,有著各種味道,酸甜苦辣都沾點邊兒。儘管他將自己創作的主旨概括為‘人間送小溫’,有意識地向讀者呈現世間的美好事物,描述生活中好玩兒的一面,但是這個老頭兒畢竟生活在當下,經歷過不少運動,也受過一些揉搓,有著各種感受。因此他的一些作品,在看似平淡的敘說中,也會帶點寒涼,存些棘刺,讓人有所觸動。他多次說過作家要有社會責任感,對於社會上的醜惡事情和荒誕現象,也會在作品中給予抨擊。這種抨擊可能不那麼激烈,但確乎存在。就像八寶辣醬,除了製作精緻外,終歸要帶些辣味,不能光是甜乎乎的。這類文章數量不算多,但也是汪曾祺作品的一個門類,要想全面瞭解這個老頭兒,不妨讀一讀。”

福利丨這套入選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包含了汪老的哪些書?

對於市面上的諸多汪曾祺作品和時下的汪曾祺作品熱,汪朗說,“如今,汪曾祺的讀者比他在世時多出了很多,男女老幼都有,市面上的老頭兒作品選集也是花樣迭出,特別是他寫的有關吃吃喝喝、花花草草、遊山玩水之類的文章,入選率相當高,賣得也都還好。對此,我們家裡人有點無奈。這些作品確實出自汪曾祺之手,寫得也有味道,如今人們的工作生活都挺緊張,看看這類輕鬆閒適的文章,有利於舒緩壓力,刺激食慾,外帶睡個好覺。但是這類作品畢竟不是汪曾祺的全貌,市面上若全是這類書,老頭兒豈不成了“雞湯”作家?所幸,還有一些出版人有著不太一樣的眼光,選編了一些反映老頭兒不同創作風格的集子,讓讀者有了更多的選擇餘地。這套書應該也能歸入其中。”

精彩試讀

鹹菜和文化

偶然和高曉聲談起“文化小說”,曉聲說:“什麼叫文化?——吃東西也是文化。”我同意他的看法。這兩天自己在家裡醃韭菜花,想起鹹菜和文化。

鹹菜可以算是一種中國文化。西方似乎沒有鹹菜。我吃過“洋泡菜”,那不能算鹹菜。日本有鹹菜,但不知道有沒有中國這樣盛行。“文革”前《福建日報》登過一則猴子醃鹹菜的新聞,一個新華社歸僑記者用此材料寫了一篇對外的特稿:“猴子會醃鹹菜嗎?”被批評為“資產階級新聞觀點”。——為什麼這就是資產階級新聞觀點呢?猴子醃鹹菜,大概是跟人學的。於此可以證明鹹菜在中國是極為常見的東西。

中國不出鹹菜的地方大概不多。各地的鹹菜各有特點,互不雷同。北京的水疙瘩、天津的津冬菜、保定的春不老。“保定有三寶,鐵球、麵醬、春不老”,我吃過蘇州的春不老,是用帶纓子的很小的蘿蔔醃製的,醃成後寸把長的小纓子還是碧綠的,極嫩,微甜,好吃,名字也起得好。保定的春不老想也是這樣的。周作人曾說他的家鄉經常吃的是鹹極了的鹹魚和鹹極了的鹹菜。魯迅《風波》裡寫的蒸得烏黑的乾菜很誘人。醃雪裡蕻南北皆有。上海人愛吃鹹菜肉絲麵和雪筍湯。雲南曲靖的韭菜花風味絕佳。曲靖韭菜花的主料其實是細切晾乾的蘿蔔絲,與北京作為吃涮羊肉的調料的韭菜花不同。

貴州有冰糖酸,乃以芥菜加醪糟、辣子醃成。四川鹹菜種類極多,據說必以自流井的粗鹽醃製乃佳。行銷(真是“行銷”)全國,遠至海外(有華僑的地方),堪稱鹹菜之王的,應數榨菜。朝鮮辣菜也可以算是鹹菜。延邊的醃蕨菜北京偶有賣的,人多不識。福建的黃蘿蔔很有名,可惜未曾吃過。我的家鄉每到秋末冬初,多數人家都醃蘿蔔乾。到店鋪裡學徒,要“吃三年蘿蔔乾飯”,言其缺油水也。中國鹹菜多矣,此不能備載。如果有人寫一本《鹹菜譜》,將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書。

鹹菜起於何時,我一直沒有弄清楚。古書裡有一個“菹”字,我少時曾以為是鹹菜。後來看《說文解字》,菹字下注雲:“酢菜也”,不對了。漢字凡從酉者,都和酒有點關係。酢菜現在還有。昆明的“茄子酢”、湖南乾城的“酢辣子”,都是密封在罈子裡使酒化了的,吃起來都帶酒香。這不能算是鹹菜。有一個字,則確乎是鹹菜了。這是切碎了醃的。這東西的顏色是發黃的,故稱“黃”。醃製得法,“色如金釵股”雲。我無端地覺得,這恐怕就是酸雪裡蕻。似乎不是很古的東西。這個字的大量出現好像是在宋人的筆記和元人的戲曲裡。這是窮秀才和和尚常吃的東西。“黃”成了嘲笑秀才和和尚,亦為秀才和和尚自嘲的常用的話頭。中國鹹菜之多,製作之精,我以為跟佛教有一點關係。佛教徒不茹葷,又不一定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鮮蔬菜,於是就在鹹菜上打主意。我的家鄉醃鹹菜醃得最好的是尼姑庵。尼姑到相熟的施主家去拜年,都要備幾色鹹菜。關於鹹菜的起源,我在看雜書時還要隨時留心,並希望博學而好古的饞人有以教我。

和鹹菜相伯仲的是醬菜。中國的醬菜大別起來,可分為北味的與南味的兩類。北味的以北京為代表。六必居、天源、後門的“大葫蘆”都很好。——“大葫蘆”門懸大葫蘆為記,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了。保定醬菜有名,但與北京醬菜區別實不大。南味的以揚州醬菜為代表,商標為“三和”、“四美”。北方醬菜偏鹹,南則偏甜。中國好像什麼東西都可以拿來醬。蘿蔔、瓜、萵苣、蒜苗、甘露、藕乃至花生、核桃、杏仁,無不可醬。北京醬菜裡有醬銀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有荸薺不能醬。我的家鄉不興到醬園裡開口說買醬荸薺,那是罵人的話。

醬菜起於何時,我也弄不清楚。不會很早。因為制醬菜有個前提,必得先有醬,——豆制的醬。醬——醬油,是中國一大發明。“柴米油鹽醬醋茶”,醬為開門七事之一。中國菜多數要放醬油。西方沒有。有一個京劇演員出國,回來總結了一條經驗,告誡同行,以後若有出國機會,必須帶一盒固體醬油!沒有郫縣豆瓣,就做不出“正宗川味”。但是中國古代的醬和現在的醬不是一回事。《說文》醬字注云從肉、從酉、爿聲。這是加鹽、加酒、經過發酵的肉醬。《周禮·天官·膳夫》:“凡王之饋,醬用百有二十甕”,鄭玄注:“醬,謂醯醢也”。醯,醢,都是肉醬。大概較早出現的是豉,其後才有現在的醬。漢代著作中提到的醬,好像已是豆制的。東漢王充《論衡》:“作豆醬惡聞雷”,明確提到豆醬。《齊民要術》提到醬油,但其時已至北魏,距現在一千五百多年。——當然,這也相當古了。醬菜的起源,我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俟諸異日吧。

考查鹹菜和醬菜的起源,我不反對,而且頗有興趣。但是,也不一定非得尋出它的來由不可。

“文化小說”的概念頗含糊。小說重視民族文化,並從生活的深層追尋某種民族文化的“根”,我以為是未可厚非的。小說要有濃郁的民族色彩,不在民族文化裡醃一醃、醬一醬,是不成的,但是不一定非得追尋得那麼遠,非得追尋到一種蒼蒼莽莽的古文化不可。古文化荒邈難稽(連鹹菜和醬菜的來源我們還不清楚)。尋找古文化,是考古學家的事,不是作家的事。從食品角度來說,與其考察太子丹請荊軻吃的是什麼,不如追尋一下“春不老”;與其查究楚辭裡的“蕙餚蒸”,不如品味品味湖南豆豉;與其追溯斷髮文身的越人怎樣吃蛤蜊,不如蒸一碗黴乾菜,喝兩杯黃酒。我們在小說要表現的文化,首先是現在的,活著的;其次是昨天的,消逝不久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們可以看得見,摸得著,嘗得出,想得透。

一九八六年九月十一日

——《吃食和文學》

福利丨這套入選汪曾祺紀念館推薦的典藏書系包含了汪老的哪些書?

“典藏汪曾祺”系列叢書

作者:汪曾祺

版本:文化發展出版社

2021年7月

如何

參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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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典藏汪曾祺”系列叢書贈書共2套,將贈送4位讀者(每位讀者隨機贈送其中3本)。我們將在點贊數量最高的5位讀者中選擇1位讀者,同時選擇留言最為精彩的3位讀者贈出該書。

3

活動截止日期:2022年1月4日10時(我們會透過回覆留言確認福利獲得者,然後請被選中的讀者另外單獨發一條留言,告訴書評君你的郵寄地址和聯絡方式)。

文案:安也;編輯:申嬋;校對:柳寶慶。

福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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