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納蘭容若齊名的女子,做自己的主角,不做別人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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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話,八旗論詞,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語。

——《晚晴簃詩匯·卷一八八·閨秀·顧太清小傳》

成容若,我們都知道——納蘭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

那麼,這位和“人間惆悵客”納蘭性德齊名的女詞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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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秀溫婉,才華絕世,出身罪臣之家,卻不媚權貴,無一絲驕矜習氣。

她情篤相甚,以詞相和,卻蒙冤被逐,嚐遍世態炎涼,不為窘迫所困。

她歷經情殤,寄思於詞,在人情冷暖中,心懷一份熾熱滾燙,看花開花謝,體味別離新知。

最後,命運反轉,她安詳對待苦難,用平淡之心安守晚年,憂眾生之苦,寄同情憐憫之心,獲得了人生的超脫。

豈為平生偏愛雪,為人間、留取真眉目。

她就是清代第一女詞人,女性小說家——顧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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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天下之大不韙,得一段曠世良緣

顧太清出身鐘鳴鼎食的顯赫之家,鑲藍旗人,曾祖父是康雍乾三朝元老鄂爾泰。

她三歲時受祖母開蒙,被許免去纏足,且常以男兒裝扮示人。同時,年幼的太清憑藉著天資慧敏,逐漸顯示出詩詞方面的天賦與才情。

奈何,因祖父陷入文字獄一案,家道頹然傾倒。她不得不跟隨父親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11歲時,父母病故,流落至江南的太清被姑父姑母收養。從宦門之女到“罪人之後”,人生的大起大落早已讓她嚐盡了世間百態。

繁華落盡,但詩情盛名還在。太清的詞句古靈精怪,偏又豪氣驟生,在江南閩秀文壇中堪稱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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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江城子》,更是讓她詞名鵲起:

曉妝慵,忒愁儂。燕子來時,紅雨已濛濛。盡有春愁銜不去,無端底,是遊蜂。

因姑母是榮親王府的福晉,她因此得以有機會常在王府走動。一次歡宴之上,太清與榮親王的孫子奕繪相識,詩詞可嘉、容貌清麗的她頗得奕繪可心。

一個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一個是才華出眾的佳女子,兩人互相唱和,漸生情愫。

奕繪情深一片,想納太清為側福晉。然而,罪臣之後沒有資格入皇家玉牒,如桎梏般的封建禮儀讓一對痴情人從此分隔兩地。

回到京城的奕繪為愛人千般謀劃,動用了所有關係,只為能夠接太清到京城相依相守。

而太清在姑蘇城忍看冬去春來、花謝花落,執著守候十年之久,終於在26歲那年等到心上人接她回京。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回報,但因為愛了,所以她願意等。幸好,奕繪來了。

於是,太清豪不猶豫地放棄了滿姓,假冒榮親王府包衣之女,降為奴僕,報宗人府,改姓為顧。

這對才子佳人冒著觸犯皇室禁忌的風險,衝破了世俗的輿論壓力,最終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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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志趣相投、相知相悅的夫婦倆,亦好結交同好,府上常常宴請文友,日夕酬唱,共話詩情。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亦情人,二人經常秉燭夜讀,評史論道,談詩論畫。

奕繪出詩集《明善堂集》,太清便和《天遊閣集》;奕繪撰《南谷樵唱》,太清便和《東海漁歌》,倆人賦詩唱和,極盡琴瑟和諧之樂。

雖名為妾室,奕繪對太清絕對是以真心託付,施盡一生寵愛。正室夫人因病離世,奕繪亦不再納妾,只有太清一人陪伴在側。

女人只有選擇與命運抗爭,將人生的決定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才能擺脫出身的羈絆,放下卑微和束縛,才會有愛的勇氣和生活的希望。

聰明的女人都懂得,真正的幸福不能等命運來安排,而要靠自己去爭取和守護。

你只有拿起那一把追逐幸福的鑰匙,去開啟屬於自己的幸福之門,才能擁有最真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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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被逐家門,立志不作可憐紅顏

9年的婚姻生活,溫柔繾綣。顧太清少年時期的不幸被奕繪的深情一一治癒。

奈何天妒良緣,奕繪突然身染重疾,短短一個多月後,便撒手人寰。

痛失所愛的她一時悲傷難抑,沉默寡居,只能寄情筆下,回味往日美好時光,寫下:

九泉寄語須相待,獨坐挑燈淚滿巾

華年失夫的太清,無不引人側憐,不少文人墨客紛紛前來以詩相慰,消解太清心中的切膚之痛。

而在這些密友中,大文豪龔自珍也成了顧太清家中的常客。

雖身居官位,可他靈逸而深峻的詩詞,深得太清喜愛。

一首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更像是表達了她對愛人的無限眷戀深情,以及對子女的哺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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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惜才愛才之人,終究躲不過世人的評說,更何況她還是一介女流之輩。

“一騎傳箋朱邸晚,臨風遞與縞衣人。”

誰曾試想過,龔自珍的這首詩將太清又一次逼向了命運的懸崖邊。

究竟誰才是“縞衣人”,暗度揣測之間,許多背地裡心懷不滿之人,將詩中的比喻當成了討伐太清的絕佳武器。

眾人眼中的“鑿鑿鐵證”,香豔炙口,亦假亦真,使得身處輿論漩渦中的二人無力招架,卻也有口難辯。

常以一襲白衣隨性而為,品行一向端莊素潔的太清,明知自己不會在意這樣的非議,卻終被流言蜚語所傷,終被王府所不容而驅逐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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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智求才的她,也許未曾想到過,經歷了世間沉浮,才明白詩詞賦予人生的真正意義。

縱然提筆立就,辭藻燦爛,也無法修復世俗的偏見。

顧太清含冤被逐出王府,生活頓時陷入了窘迫,她只好變賣金釵,在郊外租了幾間破舊的屋子,安置好幾個年幼的孩子。

遭遇一系列的挫折和打擊之後,太清的詞褪去了清新稚嫩的外殼,而有了脫胎換骨般的沉鬱核心。

前人曰:八旗論詞,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語。破敗不堪的生活,並沒有打消她對生活的信心,痴愛詩詞的她邀請滿漢的才女集結聯吟詩詞,且命名為秋紅吟社。

在她的帶領下,一群志同道合的女子們走出了深閨大院,她們琴絃互伴、飲酒流觴,開設社課,為中國古代女性文學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正如太清在《蒼梧謠》中所說:

淡掃花枝待好風,瑤臺種,不作可憐紅。

有的人面對生活的泥沙,只會無力地陷入其中,無法逃離。而有的人卻將粗糲的沙石孕育成珍珠,成為生命裡最精彩的日子。顧太清就是後者。

生命可以隨心所欲,但不能隨波逐流。

只有承受住生活的風暴,擁有海的遼闊和胸懷,才能鎮得住波濤洶湧,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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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磨鍊一重關,悟到無生心自閒

浮生若夢,世事如雲。

坎坷清貧的生活,讓太清擁有了淡然和從容,也更加專注於詩詞的精進。

此時,她的詩詞再沒有如尋常女子那樣慨嘆落花流水無情,反倒增添了大丈夫般的堅定與豪邁。

她常以梅花自比,在《入塞 盆梅》中寫道:

洞天深處護冰姿。蜂不知,蝶不知。

不附庸他人,氣格俊爽的太清,人生自有灑脫,豈肯一身才華,與諂媚構陷之輩同流。

雖屢遭文字所傷,太清卻始終不改初心,運筆不輟。女兒出閣之時,她還敦敦教誨:

女紅倘有暇,切勿廢書篇。

太清察微知著、睿智深邃的心志,使她對萬事萬物皆有了更加細緻的觀察,再平常的生活,她都過得饒有趣味,通透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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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清的一生,雖為滿洲貴族,卻因遍嘗世間疾痛,對百姓憂苦體會深刻,銘感於心。

尚武的滿民族習性和內憂外患的時代格局,彰顯出了她強烈的入世情懷。她提筆寫下:

逢人便問君鄉里,傳聞幾處干戈止,但願秋霖洗甲兵。

身為弱女子,心憂天下事,歷盡塵世苦,卻始終保持著對世界的親善和關懷。

煙波流轉,歲月漫漫,命運彷彿對這個女子起了憐憫之心。

因奕繪與正妻之子病逝,王府需太清之子繼承門楣,在被逐出家門20多年之後,太清與子女重回府邸,頤養天年。

晚年的太清體弱多病,雙目失明,但始終不離詩書,於79歲安然離世。瀕臨之際,她告知子女:“生同衾,死亦同穴。”安然離世的她,葬於房山之榮府南谷奕繪之側。

一個女人傾盡畢生的才華,耗盡思念之度,終將與愛的人魂守相依。顧太清,也許真的無憾了。

真正愛一個人,會豐盈自己的內心,依靠堅定的信仰,以及對精神世界的無畏追求,才能在歲月長河裡,照亮每一寸的時光。

一個人倘若被物慾和名利之慾所束縛,反而失去了人性的自由,被生命的枷鎖所禁錮。

不迷茫,不依附,有自尊,這才是一個女人應有的底氣。

這個和納蘭容若齊名的女子,做自己的主角,不做別人的註腳

顧太清的一生,只做自己的主角,從不願做別人的註腳。

她經歷喪夫和冤屈之殤,卻始終堅守自己的本心,不屈服亦未聲張,而是用精神的超脫和異樣的風采,為世人留下一幅幅經久流傳的詩篇。

一番磨鍊一重關,悟到無生心自閒。

探得真源何所論,繁枝亂葉盡須刪。

這個和納蘭容若齊名的女子,做自己的主角,不做別人的註腳

愛而不惑,哀而不怨,失而不念。真正見過世面的女人,溫和有力量,沉穩有內涵。

面對泥沙俱下的生活,學會寵辱不驚,看淡世事滄桑,才能不被人生的起伏得失所左右,內心才會安然無恙。

走過冷暖的歲月,感知生命的厚重,做一個為自己而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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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詩詞中國”(shicizg)編輯

文章授權轉自“十點讀書”

圖片來源電視劇《延禧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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