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的這一獨特愛好,使她成了中國女人的穿衣代表

一度,張愛玲曾喜歡大紅大綠的色彩,拼命地追求色彩的“鮮豔”。那是1943、1944年左右,那幾年,張愛玲因為寫作,在上海灘紅得發紫;也因為與胡蘭成的戀情,而深深地沉溺著。張愛玲自己說:“我小的時候沒有好衣服穿,後來有一陣拼命穿得鮮豔,以致博得‘奇裝異服’的‘美名’”。確然如此,那段時間,張愛玲的穿著,驚豔整個上海灘,連大街上玩耍的小孩,都會指著張愛玲說:“看,她是張愛玲。”

張愛玲的這一獨特愛好,使她成了中國女人的穿衣代表

“小的時候沒有好衣服穿”,可能只是張愛玲追求“鮮豔”色彩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可能也與張愛玲當時的生命狀態有關。張愛玲一直說“出名要早”,結果,也就真的早早出名了,而且還是名聲“日薄雲天”。所以,那種華麗鮮豔的服裝色彩,就恰好有力地烘托了張愛玲當時的生命狀態,也滿足了她虛榮的心理需求。無論後人如何評價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戀情,卻都不能否認,最初二人的戀愛,張愛玲是很投入的,而且也是極有幸福感的。一次,張愛玲與胡蘭成在大街上行走,張愛玲穿的是一條桃紅單旗袍,胡蘭成說好看,張愛玲就說:“桃紅的顏色聞得見香氣。”戀愛中的幸福感,可能也是張愛玲那時特別喜歡鮮豔色的原因之一,畢竟,鮮豔的色彩,能夠更強勁地擴張一個女人的生命魅力。

但在鮮豔的色彩中,張愛玲似乎不喜歡“紫色”。她認為,紫色的衣服“不論質料多麼名貴,看起來總像廉價的衣服”,這與張愛玲一生追求華貴、華美的個性是不相符的。另外,“淺紫色的衣服最容易顯得人胖”,這也與張愛玲求“瘦”的個性不相符。而最根本的原因,則是,在張愛玲看來,紫色“給人一種嬌嫩之感”,紫色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會讓人顯得“膚淺”。華麗而不膚淺,才是張愛玲的生命追求。

張愛玲的這一獨特愛好,使她成了中國女人的穿衣代表

藍綠色,是張愛玲一生最喜歡的色彩。

喜歡“藍綠色”,其根本原因,是她生命深處受到的母親的影響。張愛玲的母親,一生就喜歡藍綠色,張愛玲的姑姑曾經告訴張愛玲,說她的母親“衣服全是或深或淺的藍綠色”。在《對照記》中,張愛玲曾記述她的母親給她小時候照片塗色的過程和感受:“她把我的嘴唇畫成薄薄的紅唇,衣服也改填最鮮豔的藍綠色,那是她的藍綠色時期。”母親的這一色彩喜好,也影響了張愛玲一生對“藍綠色”的鐘情。

後來,張愛玲第一本書出版時,封面是張愛玲自己設計的,即為藍綠色。她說:“我第一本書出版,自己設計的封面就是整個一色的孔雀藍,沒有圖案,只印上黑字,不留半點空白,濃稠得使人窒息。”可謂“藍”得深透,其色入骨。

張愛玲的這一獨特愛好,使她成了中國女人的穿衣代表

穿衣,張愛玲亦喜歡藍綠色,“一看見藍綠色的衣服,我就很想再穿這種顏色”。張愛玲去美國後,藍綠色的布料很難買到,於是,張愛玲就寫信給鄺文美:“幾時你如果在店裡再看見你那件鮮豔的藍綠色綢袍料,能不能請你給我買一件……因為藍綠色的料子難得有。”

在美國,與賴雅結婚後,裝修房子,亦是以藍綠色為主調。“我告訴過Mae(賴雅)我喜歡自己動手漆傢俱,現在我把那糊著刺目的花紙的一面牆漆成了極深的灰藍色,配上其他的牆上原有的淡灰蘆蓆紋花紙。藍牆前的書桌與椅子也漆成藍色,地板也是藍色。此外,雖然另有別的色素,至少有了些統一性。”

張愛玲的這一獨特愛好,使她成了中國女人的穿衣代表

可見,對藍綠色的喜愛,已滲透進張愛玲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差點沒有“吃”藍綠色了。喜歡藍綠色,母親的影響固然是一個方面,但藍綠色那種“淡然、廣闊、沉靜”的特性,肯定也深深地影響著張愛玲。張愛玲性情內向,一向沉著而冷靜,極少向外人透露她的內心世界。我想,這種藍綠色,是與她的性情極相配的。

當然,晚年的張愛玲,漸趨淡然;對於色彩的喜好,也鉛華洗盡,歸於素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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