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一個大早上洗腳的女人,暴露了賈政難以啟齒的心思

賈政在《紅樓夢》中,一直都是以不苟言笑、正經刻板,絕不越雷池一步的形象示人。在賈寶玉面前,他是嚴父;在賈母面前,他是小心翼翼的兒子;在忠順王府的長史官的面前,他是畢恭畢敬的下屬。

《紅樓夢》:一個大早上洗腳的女人,暴露了賈政難以啟齒的心思

也正是因為賈政這個性格特徵,當賈元春省親時告訴父親,自己很想家的時候,賈政一本正經地提醒女兒:“……惟兢兢業業,勤慎恭肅以侍上,方不負上體貼眷愛如此之隆恩也。”

很難想象,這個總是一臉正經和嚴肅的男人,竟然也會講笑話,而且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重口味”。

那個中秋節的賈府家宴上,為了討賈母開心,賈政講了一個笑話:“一家子一個男子最怕老婆的……從不敢混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買東西,便偶遇了幾個朋友,死活拉到家裡去吃酒。不想就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著了,第二日才醒。後悔不及,只得來家賠罪,他老婆正洗腳,說:‘即使這樣,你替我舔舔我就饒了你。’男人未免噁心要吐,他老婆便惱了,要打,唬得男人忙跪下……”

《紅樓夢》:一個大早上洗腳的女人,暴露了賈政難以啟齒的心思

這個笑話,讓賈府中哈哈大笑。也讓讀者對賈政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原來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善於戲謔的時候。

可是,這個笑話中卻有一個很明顯的漏洞——男子在朋友家睡了一晚上,回到家,正好是早上。為什麼他老婆會在一大早洗腳?這一點很顯然不符合常理。因為一般人都是在晚上睡覺前才洗腳。而且,為什麼作者會安排最刻板的賈政,來講這個“怕老婆”的笑話?換句話說,這個故事,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映射了賈政呢?

賈政的老婆是王夫人。王夫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雖然作者一再說王夫人是個“寬厚之人”,王夫人常常吃齋唸佛。但是從《紅樓夢》的細節之中,我們不難發現,王夫人其實是一個很獨斷專行的女人。雖然古代講究“夫為妻綱”,但是王夫人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從來都不考慮賈政的想法。她憑著自己的喜好,隨心所欲地做事,明知道賈政很反對賈寶玉早早納妾,她卻偏偏要將襲人給賈寶玉放在房裡,這件事一直過了兩三年,賈政才從趙姨娘的口中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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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王夫人根本不把丈夫放在眼裡,還有,王夫人一巴掌打走金釧兒的時候,是何等的霸道!攆走晴雯的時候,又是何等的獨斷專行,更是連賈母都沒有放在眼裡。

由此可知,有了王夫人這樣的老婆,賈政平日裡的日子並不好過。而且,在賈寶玉之前,賈政沒有一個庶出的子女,可見,王夫人對他的管控,其實很嚴苛。年輕時的王夫人,其實就是另一個王熙鳳;而賈政,只不過也是一個“妻管嚴”的賈璉。

所以,賈政的笑話,其實就是在諷刺老婆當年的霸道,這也是賈政多年以來,一直難以啟齒的心思。這一次趁著中秋節,才說了出來。而女人在大清早洗腳,其實也就是賈政在暗示這件事情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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