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弗蘭克,凱魯亞克,在路上的故事

「前天(9月9日)是羅伯特 弗蘭克逝世兩週年,翻出去年寫的但從未發表的一篇文章,以此紀念一下這位可愛的老人,攝影界無可爭議的大師……」

這是攝影大師羅伯特·弗蘭克送給我的簽名照片。

2007年的平遙攝影節,中國攝影界的老朋友、美國著名策展人老普(羅伯特·普雷基)把羅伯特·弗蘭克請來了平遙,那可能是平遙攝影節有史以來請來的最大的腕兒了,轟動自不必說。

攝影節之後,弗蘭克夫婦在北京住了幾天,其間不知為什麼每天都會來映畫廊,可能是因為他和老普都住在麗都,離798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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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弗蘭克夫婦在映畫廊

一天我和他的夫人說起了他們的老朋友,也是我最喜歡的美國作家傑克·凱魯亞克,聊他的小說《在路上》,以及這本小說對我的影響。第二天,弗蘭克就把這張《凱魯亞克的紀念碑》送給了我,我當時都有點不相信,在場的老普也羨慕得瞪眼咧嘴,說弗蘭克從沒有送給過他一張照片……

弗蘭克在照片的正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背面也寫了字:照片拍攝於2001年,在凱魯亞克的故鄉——美國馬賽諸塞州洛厄爾市。

關於弗蘭克,這裡不用再多說了,他影響了無數的攝影人,當然我也是其中一個。90年代初期,我讓朋友從日本幫我買了弗蘭克的“小黑書”,摺合100多人民幣,那時候我一個月工資才200多。那是一本對我的攝影觀念產生巨大影響的攝影畫冊。2007年見到弗蘭克後,我請他在這本已經翻舊了的“小黑書”上籤上了“RobertFrank”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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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之後,幾次去美國都想去看望弗蘭克夫婦,但都陰差陽錯的沒有見到兩位可愛的老人,直到2019年弗蘭克去世,這讓我無限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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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弗蘭克和傑克·凱魯亞克

說到傑克·凱魯亞克,他和弗蘭克的友誼和相互影響,很多文獻中都有記述。而凱魯亞克的《在路上》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小說之一,另一本是海明威的《太陽照常升起》,他們一個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一個是“垮掉的一代”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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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凱魯亞克

中文版的《在路上》是我臨近大學畢業時買的,是灕江出版社1990版,應該也是中國的第一版。一口氣看完後,隆重推薦給了我的初中同學,後來的作家石康。

那時候的石康也剛從聯大航天工程學院畢業,正發奮寫作,想成為一名作家。由於我在中國人民大學學的是文學,上學時石康沒事就來人大找我,經常書包裡裝著的不是一部10萬字的約翰·克利斯朵夫式的長篇小說,就是一首夢話般上千行的抒情長詩,我實在讀不下去,雖然經常毫不客氣地批判他,但又真心佩服他執著而勤奮的勁頭。我那時一直認為石康是有才的,只是寫作的風格不對,沒有找對方向。

石康上的大學在北京“東高地”,那時他有個最要好的同學——王陽,後來“王陽”成為了著名的校園歌手“老狼”。快畢業那一學期,沒有課,我經常去東高地找石康玩。石康他爸在航天部工作,給石康在東高地整了一套房子。那個房子就成了我們的據點,一幫人沒事就聚在那裡,喝酒聊天,聽老狼唱歌,聽石康講他的愛情故事以及宏偉創作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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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和老狼,1992年。攝影:那日松

話說看完《在路上》後,我覺得很多情緒特別像石康老狼他們在“東高地”的感覺,於是我把這本小說給了石康和老狼,具體怎麼推薦給他們已經忘了,總之這本書很長時間後才還給我,據石康說已經過了很多人的手,都快被翻爛了。

當然,我想這本小說應該對石康的影響是最大的,他的小說風格鉅變,很快寫出了他的成名作《晃晃悠悠》初稿。記得小說的初稿我推薦給了當時的著名編輯,《北京文學》副主編興安。石康也因此進入了所謂真正的“文學圈”。

這本書怎麼出版的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後來我已經不太關心文學的事了,尤其是中國的當代文學。

我開始真正喜歡上了攝影。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看到了凱魯亞克的好哥們兒——羅伯特·弗蘭克的照片。那時候我還認識了呂楠,發現中國也有這麼優秀的攝影家。在呂楠的家裡我又看到了寇德卡、辛迪·雪曼、德巴東的畫冊,我發現了攝影有著更直接更深刻和更有創造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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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285號公路,新墨西哥州

“羅伯特·弗蘭克,這個低調的、和善的瑞士人,一隻手舉著他那小小的相機,在膠捲上寫下了一首美國的哀傷詩篇,從此成為世界悲劇詩人之一。”

(選自傑克·凱魯亞克《美國人》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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