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龍藏寺碑》,楷書,無撰書人姓名,開皇六年(公元五八六年)刻,碑在河北省正定縣。有人說它“整密瘦健,為隋碑第一”,有人說它是“爽整精能,為隋碑之極則。”隋建國只有三十七年,在書法藝術方面的成就,當然不及兩漢,唐宋那樣百花爭妍,蔚然大觀,但是,它在書法發展史上所佔的地位和功績,還是值得一書的。這正是今天珍視和研究《龍藏寺碑》的原因所在。康有為曾說:“隋碑漸失古意,體多闓爽,絕少虛和高穆之風,一線之延,惟有《龍藏》。”
《龍藏寺碑》用筆沉摯有力,剛柔相濟,結體嚴謹安雅,方整有致,已是成熟的楷書形象。楊守敬說:“細玩此碑,正平沖和處似永興(虞世南),婉麗遒媚處似河南(褚遂良),亦無信本(歐陽詢)險峭之態。”可見初唐諸家大多從此萌芽。其中受其影響最大的應是褚遂良。褚的《雁塔聖教序》、《孟法師碑》等與它似乎有著明顯的淵源關係。因此,人們說《龍藏寺碑》是集北碑之眾長,開初唐一代書風的“承前啟後”的重要階梯。
《龍藏寺碑》碑額楷書“恆州刺史鄂國公為國勸造龍藏寺碑”15字
《龍藏寺碑》全拓
《龍藏寺碑》通高3。15米,寬0。90米,厚0。29米。碑文楷書30行,行50字,凡1500餘字。碑為龜趺。碑額呈半圓形,浮雕六龍相交,造型別致,刻工精細,具有隋唐蟠龍的古樸風格。碑額楷書“恆州刺史鄂國公為國勸造龍藏寺碑”15字。碑陰及左側有題名及恆州諸縣名,分5截30行,行字數不等,亦為楷書。據光緒元年《正定縣誌》載:“龍藏寺碑並陰,張公禮撰並書,開皇六年十二月立,今在隆興寺。”
原碑未署撰、書人姓名,又因碑末行有“齊開府長兼行參軍九門張公禮之”(下缺)等字,故歷來著錄有云撰者即為張公禮,未確。末行碑文張公禮的官銜猶署齊,按周武帝建德六年(五七七)虜齊幼主高恆,齊遂滅,後四年隋建開皇之號,至開皇六年(五八六),齊滅蓋十年矣,公禮仍稱齊官,書者不以為嫌,當時不以為禁,此皆尚有古道。對於這一現象,顧炎武《金石文字記》是這樣看待的,顧氏認為:“其大書齊官,則必非後人之所加也。餘考顏之推仕歷周隋而其作《家訓》猶謂梁為本朝,蓋同此意,其時南北分疆,興亡迭代,為之臣者,雖不獲一節以終,而心之所主,見於稱名之際者,固較然不易如此。”
此碑之書法用筆遒勁多姿,結體中和寬博,意韻幽遠高古,無六朝儉陋習氣,歷來被稱為隋代第一名碑。清楊守敬《平碑記》雲:“細玩此碑,正平沖和處似水與(虞世南),婉麗遒媚處似河南(褚遂良),亦無信本(歐陽詢)險峭之態。”五澍《虛舟題跋》將此碑與唐碑遞嬗關係總結為:“蓋天將開唐室文明之治,幫其風氣漸歸於正,歐陽公謂有虞、褚之體,此實通達時變之言,非止書法小道已也。” 此碑傳世善本有:
一、清黃雲、唐翰題、沈樹鏞等人遞藏元明間拓本,現藏上海圖書館。
二、王懿榮、汪大燮遞藏明初拓本。惜殘缺半頁二十八字,張彥生經手配補嘉道本乃成全本。
三、端方藏明代中期拓本,墨拓不精,裝裱凌亂。
四、李瑞清藏晚明拓本,有曾熙、朱祖謀等人籤並跋
《龍藏寺碑》元明間拓本(選頁) 上海圖書館藏
上海圖書館藏元明間“張公禮未泐本”。乃傳世年代最早,存字最多,拓工最精之本。經清黃雲、唐翰題、沈樹鏞等人遞藏,有莫友芝暑端,費念慈題簽,黃雲、沈樹鏞題跋,唐翰題校記。共二十七開,冊高三十二點六釐米,寬十六點七釐米。碑文二十四開,帖芯高二十五點六釐米,寬十一點二釐米。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本 選頁
《龍藏寺碑》啟功題跋批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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