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遠航的都是瘋子!” 但我無條件相信我的船長我的船

現在是坦尚尼亞桑給巴爾島(Zanzibar)的早上8點,這裡與陽朔有著5個小時的時差,另一邊大概是午後了,此刻我應該躺在樹蔭下睡覺的。

正常來講,Peter 3小時之前就該起床了,我們會一起出去跑步,這裡的人都很愛運動,他總是在跑步中時不時地和一些當地人打招呼。但今早他睡的很沉,甚至錯過了我們一起的晨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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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聽到他和一個人講了很久的語音電話。要知道這裡的流量費可不像中國那般便宜。他一如既往地傻笑著,然後抱歉說,昨晚和隔壁船的船長在一起喝多了。之後他講了很多很多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我們所經歷的有關於航海的故事。

這裡面我的出現頻率還蠻高的。但當我聽到他說,“最怕的是錢給了對方,但是狗被他們吃了”的時候,我甚至有點後怕。如果是那樣,我又怎麼會成為航海最厲害的中華田園犬呢?或許還可能成為第一隻完成環球航行的中華田園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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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第一隻”這件事無從考證。但Peter是這麼說的。他有時候甚至叫我“皮皮船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才是NUKU ALOFA的船長,對於這條單體遠洋帆船來說,船長可算不得一個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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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漂洋過海去買船,像兩個流浪漢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出海環球航行,那時候看了很多關於航海的內容。”Peter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20歲我出來工作的時候,就想著要35歲之前完成環球的夢想。在我看來30多歲是最適合航行的年紀,所以就一直在做準備。為了攢夠環球航行的錢,我做過很多工作,賣過房子、做過布料外貿,等等。看到別人在航行的時候,我就默默看看自己的存款餘額,然後接著去工作。對我來說航海代表了自由,是身體自由也是靈魂自由。”

航海是Peter的夢想,可不是我的。兩年前我在陽朔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攀巖教練。有一個不錯的女朋友,他們計劃要結婚的,日子看上去平靜又幸福。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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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我來說,這似乎沒什麼不同,但自那之後Peter沒再剪過頭髮,也沒再買過什麼新衣服。然後突然有一天他要揹著包離開,我並不知道那個決定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在他離開之後不久,我竟然也被帶離了陽朔,彼時的我害怕極了,直到我們在泰國再次相遇。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這趟“旅行”花掉了大概2000美金。從陽朔到昆明,再從昆明到曼谷。然後Peter就帶我去見了我們的新夥伴,NUKU ALOFA。

這是一條有著三十多年曆史的Hallberg-Rassy單體帆船,見到她的時候她其實還在岸上閒置(在航海人的眼裡,我們通常賦予船舶女性的稱謂,因此使用“她”來指代),她的前任船東是個德國教授,而這條船在此之前已經完成了三次環球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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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買下了她,儘管在找人評估之後發現,船的引擎需要維修,而維修引擎是一項耗時耗力的工作,更換的部件需要從日本進口,這意味著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但即便如此,在確定了這條船的主體結構和其他核心部件沒有問題的情況下,Peter還是出手了,同時他決定沿用這條船原本的名字,NUKU ALOFA,這是湯加首都的名稱。她將帶著我們踏上自己的第四次環球航行之旅。

船的維修時間遠遠超過預期,僅僅維修引擎就花去了大概4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後再經過下水測試以及引擎的二次維修,我們在泰國的海邊呆了大概有7個多月的時間。

在這期間,Peter和遊艇會中來自不同國家的船長以及船長夫人們很快就混熟了。他應該是這個港口裡最年輕的船長了。當然,我也和那些人混的很熟,Peter總是拿著啤酒去向人家請教有關於航行和船舶維修的知識,而我只需要跳上他們的豪華遊艇,他們就會走進廚房拿肉來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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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實並非總是這般美好。在船下水之後,我們就一直住在船上了,真正的出海之前Peter需要足夠了解這艘船,所以需要不斷地在周邊的海域進行測試。

他就像個流浪漢一樣,在船上從來不穿上衣,他的頭髮越來越長,身上和手上經常佈滿機油。只有偶爾開著朋友借給他的越野車去普吉的市場購買物資的時候,他才會翻出當年前女友買給他的衣服換上,“好像還可以嘛”,他對我說。然後回來之後再將衣服脫掉,繼續清潔甲板、搞衛生或者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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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這種時候,我都是在甲板上曬太陽或者睡大覺。直到突然從某一天開始,我們的船不再靠岸,要知道我是要去岸邊的沙灘和樹林裡奔跑以及上廁所的。一天、兩天、三天……我想我快瘋掉了。四天、五天……我在甲板上不停地轉圈,船的甲板上在不同的地方放著看起來像是為我準備的盆,可我並不想在裡面上廁所。

到了第六天,我終於忍不住了。管它呢,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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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似乎很開心,在此之前他明明看起來和我一樣著急,可偏偏拒絕將船開到目所能及的岸邊。而在我第一次在NUKU的甲板上完成如廁之後,從東方吹來的季風已經快要過去了。港口上很多的船隻已經出發,很快便消失在海平面。在此期間,我們的船上迎來了一個叫做Thomas的法國人,他是我們的第一位水手。

2022年2月20日的中午十二點,NUKU ALOFA載著Peter、我以及Thomas離港,我們的第一段航行將從泰國出發,在印度洋中航行前往斯里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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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的告別與深海恐懼

“真正遠航的都是瘋子。”Peter在電話裡說,“第一次出發離港時,我就只有一顆很強的心,為了那一刻我憋了太久,它承載了我太多的夢想與期待。我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我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出發。”

出發的前夜,那些我們在遊艇會中萍水相逢但是相處了七個月時間的人們前來送行,Peter請大家吃了大餐以此作為告別並感謝他們給予的無私幫助。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是頭髮和鬍子花白或者壓根兒已經沒了頭髮的老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送給我們各自國家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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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可愛的Gerhard喝的滿臉通紅,Richard在夜幕中拉起手風琴,《玫瑰人生》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曲子在普吉的夜幕中飄蕩,他談錯了音階,大家便集體笑了起來。那是一個歡快的夜晚。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們又全部到碼頭為我們送行,並且看上去和我們一樣激動,歡呼著與我們告別。

這樣的情形不禁使得此前半年的生活場景,不斷地出現我的眼前。此時的我似乎已經適應了船上的生活。我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誰知道那只是個開始。我們短暫的泰國流浪生涯,只是之後顛沛流離和星辰大海的鋪墊。

NUKU ALOFA就在這種愉快的氛圍中出發了。Peter給我的身上也帶上了安全帶,那是用攀巖的繩索製作的。他擅長這個。同時他還在船身的四周加了白色的紗網,那是為我準備的,但其實我並不覺得有這樣的必要。

直到我們駛出港口,進入真正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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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接近2月底了,這是季風視窗期的尾巴。Peter說如果我們現在不出發,便要再等上一年。但是這段時間也是風向變換的時期,風並非一直從東方吹來。出發的那天,陽光正好,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是我們在到達斯里蘭卡TRINCOMALEE港之前經歷的唯一一個晴天。

出發的第二天開始,暴風雨便襲來。船在巨浪中瘋狂地搖擺,我害怕極了。多數的時候我都待著駕駛艙,Peter會在那裡掌舵,我就趴在他的腳邊。

那些日子很難熬。尤其到了晚上,我能感覺到大浪襲來狂暴地拍打在船的甲板上,Peter似乎也有緊張,他幾乎全程沒有休息的時間,但他經常會用手拍拍我,和我說“皮皮,不要怕。”我就靠著他的腳趴下,會覺得安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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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夜晚大海是一片無盡的黑暗,風暴隨時降臨,時間變得很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暴風雨中我們的電子裝置進水失靈,只能依靠羅盤航行。

浪最高的時候有4米多。最終我們經過了漫長的13天,晝夜不間斷的1100海里的航行,終於到達了斯里蘭卡。直到高頻電臺裡傳來海岸警衛隊的聲音,“Welcome to Sri Lanka”,Peter和Thomas才終於送了一口氣,他們激動得不得了,而我也終於可以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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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我才知道Peter那些天的感受,他在電話裡說,“在漆黑一片的大洋中,那是一種很無助的感覺,也算是一種深海恐懼吧。我也會懷疑自己的決定。當浪一個接一個打在甲板上,我也會想到之前的工作、家人、朋友。甚至懷疑自己在這個時期貿然出海的決定。但是當風暴過去,我又會想,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你還要回去做普通的工作過正常的生活,然後羨慕別人嗎?你現在難道經歷的不就是別人羨慕的生活嗎?環球航行不就是你的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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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氣與壞運氣

大洋中的航行並非總是經歷暴風雨亦或風平浪靜。當然也不會像電影中那麼浪漫,總是抬頭便是星辰與銀河。

Peter在電話裡講著那些我們經歷的往事以及去過的地方。他的描述遠沒有現實的十分之一哪怕百分之一那般豐富。有時候他會像拍影片時一樣,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形容當下的心情,然後就爆發出一陣笑聲,繼而在電話裡說,“要是你能上船來感受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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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電話那頭的人確實應該感受一下我們所經歷的那些好運氣與壞運氣,如此這般才能明白航海的意義所在。要知道我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一名老水手了,我經歷過無數的風浪,而當我們靜海休息的時候或者Peter在港口城市上岸採購物資的時候,我都會在甲板上警戒。有我在,沒人能輕易接近NUKU ALOFA。

Peter的講述也不禁讓我想到了那些在大海中航行的日子,以及在海上遇到的“朋友們”。

事實上,經過了第一段航行,我們便與Thomas告別了,同時在斯里蘭卡迎來了兩個新船員,Oline和Olag。由於錯過了季風視窗期,我們不得不在逆風又逆流的情況下,硬生生航行10天才從斯里蘭卡到馬爾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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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由於錯過季風的關係,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按照預想的航行方向從馬爾地夫經紅海前往Djibouti(吉布提),因此Peter將目的地改為塞席爾(Seychelles),NUKU 號經過15個晝夜不間斷航行才終於到達,直線距離1200海里的航程,但其中400多海里用來擺脫強大的洋流和繼續深入南下找風而不得不航行了1600多海里。

休整之後,再次出發航行1000海里從塞席爾到達非洲的坦尚尼亞桑給巴爾島(Zanzibar)。在最後的兩天來自馬達加斯加海峽的洋流越來越強,我們不得不推足引擎和風帆雙動力最大速度來跑贏洋流,才最終成功入港,到達了這個全球航海人都喜歡的地方。完成了這段航程,我們便真正跨越了印度洋。

從馬爾地夫出發前往塞席爾的時候,前9天的航行是完全沒有風的。我們不可能依靠引擎一直航行,於是Peter決定就那樣待著。等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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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大洋風平浪靜,我們大家都無事可做。能用來打發時間的事情只剩下游泳和吃飯。他們跳到大海里去游泳,遊累了就回到船上做好吃的。在出發前,我們買了大量的罐頭作為食物儲備,Peter說這些足夠大家吃一個多月的。

對我來講這雖然無聊,但總比暴風雨來臨時不得不鑽進晃動的船艙裡舒服的多。白天除了游泳Peter還經常試著釣魚,這是一件純粹用來打發時間看運氣的事情。如果釣到了我們就“加餐”,如果沒釣到他便會說,“啊,又是令人失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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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Peter的衛星裝置作為船上唯一和外界聯絡的通道,每天都會收到朋友傳來的資訊和問候。這竟然成為Oline和Olag一天中最大的期待。

Peter會把這些來自“外面世界”的資訊講出來給大家聽,譬如“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戰爭還在繼續”“美國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諸如此類。船就安靜地在大洋中漂著,Peter講些新聞,偶爾他們也會在夜晚望著星空聊聊自己曾經的生活亦或之後的夢想。

然而當風來之後,氣氛有時候又會變得異常緊張。曾經有一天,Peter差不多升了有10次帆。要知道,這艘船裝備的可是手動絞盤,這意味著每一次升帆、降帆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那一天對我來說,極其崩潰又痛苦,雖然我知道越簡單的機構越容易維修、保養。但是當你不斷升帆的時候又會想,我為什麼不裝一個電動絞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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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我們的船舵壞了,那是航行中最緊急的情況,相當於汽車失去了方向盤。失去了船舵我們便失去了掌控帆船方向的能力,意味著我們可能隨著洋流漂到任何未知的地方。那一次Peter不得不使用了緊急舵柄,同時他必須至少每三個小時去重新檢查一下緊急舵的情況。

當然航行中也並不完全是這些糟心事,我們經常會看到海豚與我們通行,甚至有一次一群海豚在船前方,似乎在為我們領航,又跳來跳去似乎在歡快的舞蹈。

船在一望無際的印度洋裡航行,那一天已經接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船前進的方向上,他們三個興奮極了。那天我也在甲板上,Peter一邊興奮地看面前的海豚,一邊呼喊我的名字。Olag那天對著Peter的攝像機說,“享受每一天的日落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永遠不會厭倦。”而之後Peter則將攝像機鏡頭轉回去對著自己的臉說,“我們是一條大海中孤獨的小船,向著目標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然後他站在船頭,用手指著西方,船前進的方向。那個動作可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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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將攝像機鏡頭對著我,試圖讓我打個招呼的時候,我是有一些害羞的。那一刻海風吹拂著我,最後的一點陽光灑在我的身上,Peter興奮地摸我的頭,舒服極了。

當太陽完全消失,大海陷入黑暗之中,我們就在駕駛艙裡看星星,海浪的聲音在耳邊,風不大,浪也不大,船走的很慢,時間也變得很慢。還有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唱歌,我就在船艙或者甲板上慵懶地躺著。

我記得到達塞席爾的時候,大家是最開心的。在辦完了入境手續之後,Peter就下好了錨,然後Oline和Olag就興奮地跳進海里,Peter也抱著我怪叫著跳入海水中。之後他們開了香檳,開始做起吃的。在海上漂泊的日子,Peter經常會給我們這些船員灌輸“雞湯”,他瘋狂的描述目的地的美麗以及做出上岸後帶大家去喝酒、蹦迪的承諾。當然他也會在安全入港後履行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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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航海的人來說,一段航行的結束就像是一次重生。在海上你永遠無法預料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情況、落入怎樣的境遇。對於帆船遠航來說更是如此,在跨洋旅行中引擎能夠提供的動力是十分有限的,你只能更多的依賴於自然的力量。

而對於航海的狗來說,一段航行的結束意味著我終於可以在陸地上奔跑了。在一些途徑的島嶼和港口,我一度成為了明星。甚至在馬爾地夫引起當局的特別“關注”,最終Peter不得不在海岸警衛隊的面前簽下“保證書”,當局告知Peter,我是第一隻登陸馬來西亞小島的狗,也會是最後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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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海盜,現在是享受的時刻

“安全到岸的感覺是興奮無比的,但是停了一段時間,就又忍不住想著要再出發。我現在已經跨完了印度洋。接下來就要跨越大西洋了。”Peter和電話那頭描述著接下來的航行計劃。

“對於之後的航行其實我有嚮往,也有恐懼和擔心。因為從這裡去好望角這段航行是非常難的,浪會非常大,隨便一個浪打過來可能就有8-9米,但是如果往北走紅海,就要走索馬利亞,可能會遇到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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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於之後的航行並不擔心,實際上至少目前來看,我們要在桑給巴爾島待很長的一段時間。即便出發,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是無條件相信Peter的,要知道,他可是我的船長。

在航行中,每當他拍影片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都是非常開心或者浪漫的一面,但是在那之外,我看到的他,更多的時候則是光著膀子,披著長髮,在值班的時候不停地吃東西。吃餅乾、吃巧克力、最近他似乎迷上了吃雞肉罐頭。他需要把自己的身體餵飽,需要更多的力量在海上應對風浪的來臨。而晚上即便有船員輪班,他也要睡三個小時就起來檢視天氣、航線、GPS、風速、引擎和電路等等幾乎所有船上的情況,當然也包括我和他的船員們。

“真正遠航的都是瘋子!” 但我無條件相信我的船長我的船

今天,我甚至在電話裡聽到了他腦子裡的設想,“我想著如果遇到了海盜,我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只要他們別殺我、別殺狗、別殺船員就行。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

同時我也聽到了他說,“我不相信有來世,所以我要在年輕的時候把自己想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航海是一件生死未卜的事情,我的人生可能對媽媽沒有一個好的交代,但是我受不了自己現在不去做。我不能讓自己後悔。認真對待自己的人生,這是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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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也應該認真對待自己的狗生。作為一隻經歷過風浪的狗,在可以撒花兒奔跑的時候我要盡情地奔跑,當我們有朝一日又要揚帆遠航,我們也只能跟隨命運的方向。

所以,去他的海盜吧,我要享受現在的時刻。

Peter:朱維

狗子:皮皮

圖片提供:朱維

編輯:了了

Bilibili:Peter船長環球履行

影片號:Peter的冒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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