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雲貴18,那個有悽美故事的邊城叫茶峒

許多人把鳳凰認作是湘西的代名詞,還有許多人把鳳凰認作是沈從文先生筆下那個平和的泛著淡淡憂傷的邊城。其實弄錯了。

真正的邊城不在沱江邊上的鳳凰,卻在另一條河邊,那條河有一個清新而質樸的名字——清水江。雖然兩條河都是沅江的支流,但卻分屬不同水系,中間隔著百公里的蔥蘢山地。

清水江的此岸是湘西茶峒,彼岸便是重慶洪安,而南面不遠就是貴州松桃。曾經的川湘黔,如今的渝湘黔,“一腳踏三省”的邊城小鎮。

這便是茶峒。

茶峒是苗語地名,“茶”指漢人,“峒”指窩坨地,就是四周高中間鳥窩狀的地形,即漢人居住的地方。

“由四川過湖南去,靠東有一條官路。這條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有一條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隻黃狗……”多少年前,讀沈從文先生的《邊城》,我就對茶峒心生嚮往,心儀那蒼翠的群山、古老的渡口、清澈見底的清水江、坍圮的白塔、竹纜系的渡船、還有女孩子翠翠和儺送純純的愛情……

去年五一和妻自駕遊鳳凰,和很多人一樣,以為鳳凰就是曾經的茶峒,以為鳳凰就是傳說中的邊城,遊玩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納悶,是不是歲月悠悠,滄海了桑田,把曾經的田園牧歌變成了極度的商業化?回家又翻了書,才知道自己弄錯了地方。

這次自駕雲貴,十一出的家門,至今好些時日了,返程途經茶峒,一定不能再錯過了。

現在的茶峒,真的改名邊城了,連清水江對面的重慶秀山洪安,也冠用了邊城的名字。我的車,就泊駐在洪安。從拉拉渡坐船到清水江對岸,石壁上刻著大大的“邊城”二字,就隱隱擔心“茶峒”這個耐人尋味的地名,會慢慢淡出人們的記憶,可惜了。

1934年的春天,沈從文先生寫《邊城》的時候,它是茶峒。如今茶峒叫“邊城鎮”,雖然改了名,好在,遊客們仍固執地叫它“茶峒”。

清水江在夾岸的青山裡,奔湧而來,卻不失秀柔。即便沒有陽光,即便下著小雨,江水依舊泛著深深的翠意。遠望茶峒,黯舊卻寧靜。許多故事,隨著這河水,不停地流逝,不斷地重複。

對於沈從文來說,茶峒是一部書;對於翠翠來說,茶峒是一個夢;對於我們這些遊客來說,茶峒是一個人的邊城。

和妻遊走在古街古巷,望著滿眼的古色古香,一邊走,一邊想著《邊城》,書裡的文字總在刻意地撩撥著我的心絃,如詩如夢的情愫,孕育在如歌如畫的山水小城裡,處處浸潤著湘楚景色,老先生那幽淡的筆墨,依然向人們敘說著溼潤透明的湘西美景。

一條河,一艘船,一座墳,這便是《邊城》的結局了,可他們的故事卻沒有結尾。在氤氳山水間,在悠悠渡口邊,那刻在渡船上的愛情,像水泥地上的花朵,開得執著,開得孤寂,宛如一片沒有森林的風。

流水蝕月,遮不住山林的青蔥;靜謐憶風,蓋不住流水的閒適。船在岸邊靠,她在渡口等。曾經有一個女孩,她目觸青山綠水便“眸子清明如水晶”,曾經有一個老人,他不辭辛苦終日渡船。凡事都有偶然的湊巧,結果卻又如宿命的必然。一別兩寬是必然的宿命?不,那等候為的是他日的重逢,為的是此生欲與君同行……

光陰荏苒。茶峒古鎮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古鎮的房子還在不停地翻新,連對岸的洪安也在加緊建設。洪安這邊的大佬二佬兄弟倆的石雕,隔岸還在望著翠翠島上的翠翠雕像,翠翠島上車聲轟鳴,正在大興土木。

沉重古老靜止的邊城畫卷中,給人的是無以承受的悲愴。夢裡的歌聲,月下的靈魂,在所有山川日月中皆沉入了畫卷中。

如詩如畫的邊城,演繹著詩意的人生、詩意的結局。離開是邊城的終止符,等待卻是詩意愛情的待續與希望。

安靜得如同被人遺忘的茶峒小城,處處蓬勃著人性的率真與淳樸。

自駕雲貴18,那個有悽美故事的邊城叫茶峒

自駕雲貴18,那個有悽美故事的邊城叫茶峒

自駕雲貴18,那個有悽美故事的邊城叫茶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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