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寫紅吸血鬼這個大IP的作家,卻一生從未去過羅馬尼亞

除了道路基礎建設跟不上之外,羅馬尼亞旅遊業已相當成熟。

撰文/葉克飛,專欄作家

站在斯拉戈夫湖中修道院前,六隻慵懶的狗圍在我附近。背後的修道院大門前,幾個工人正在修補路面。修道院旁花圃間的小路,延伸幾十米便可到湖畔碼頭。說是碼頭,其實只能停泊小船,與周邊的私家碼頭無異。

這是尋訪吸血鬼的最後一站。相比被誤傳為“吸血鬼城堡”的布蘭城堡,早已被遊客攻陷的錫吉什瓦拉,斯拉戈夫幾乎沒有遊客,網路上也難覓資料,卻是傳說中弗拉德三世的埋骨之所,他正是吸血鬼德古拉伯爵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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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城堡

寧靜的斯拉戈夫湖,埋葬著弗拉德三世的靈魂

也正因為沒有遊客,沿途幾無提示,探訪斯拉戈夫之路頗為波折。從布加勒斯特前往斯拉戈夫,原本只有二十多分鐘車程,誰知導航把我帶到了斯拉戈夫湖對岸,結果只能繞湖而行,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修道院湖邊。通往湖中修道院的老橋正在維護,下車後還需走一段臨時的鐵架階梯。

在羅馬尼亞頗有名氣的斯拉戈夫湖,四周是古老的夫拉西亞森林,千百年來一直為布加勒斯特地區抵禦風沙。

一戰後,這裡成為羅馬尼亞人熱衷的度假勝地,湖畔遍佈民宅與別墅。因為臨湖,這裡的人家都有私家碼頭和私家船庫。在通往修道院的老橋上,便可望見一個個帶著防盜卷閘門的船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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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戈夫湖畔住宅,家家都有船庫

最大的一棟建築宛若宮殿,它曾是齊奧塞斯庫的夏宮。當年齊奧塞斯庫夫婦乘坐飛機倉惶逃離布加勒斯特,第一站就是斯拉戈夫夏宮。取得補給後,他們再度乘機出逃,但因羅馬尼亞領空已被封鎖,無法逃離國境,便改乘汽車逃匿,終被抓獲並處決。

近年來,斯拉戈夫湖沿岸已是布加勒斯特後花園,眾多富人在此興建宅邸。只是受羅馬尼亞經濟和人口外流所限,度假區幾無配套。偶遇幾間酒店與餐廳,樓宇漂亮,花園卻雜草叢生,走進去才發現已經倒閉。不過也正因此,這裡十分清靜,成了真正的後花園。

斯拉戈夫湖中修道院就這樣靜靜立於湖中小島上。老橋下,有周邊住戶的孩子划著小船經過,他們爬到橋基的小平臺上,然後挨個玩起了跳水,簡單快樂與這裡的清靜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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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戈夫湖中修道院及內部

小島面積不大,繞島步行一週也不過十幾分鍾。1933年,這裡發掘出歷史遺蹟,證明早在兩千年前已有人類在此居住,那還是達契亞人的時代。

達契亞人生活在多瑙河下游和喀爾巴阡山一帶,最早見於記錄是公元前4世紀的雅典奴隸市場。直到公元前70年,佈雷比斯塔統一達契亞各部落,建立奴隸制國家達契亞王國,斯拉戈夫修道院最早就是在這一時期所建成。

當然,那時的修道院今已不存。如今所見的修道院,是尼亞戈葉大公以拜占庭風格修建而成,內部遍佈15世紀的壁畫。弗拉德三世的墓就在神壇前,墓碑上的字早已被磨去,僅剩斑駁石面。為了提醒為數不多的探訪者,工作人員在墓上擺了一張照片,外加一盞小燭臺。

門口兩側掛滿了弗拉德三世的資料,傳說弗拉德三世於1476年戰死後,頭顱被奧斯曼軍隊以蜂蜜塗抹防腐後,帶往君士坦丁堡示眾,軀體則被斯拉戈夫修道院的修士們偷偷埋葬,但這一說法至今仍無法證實。還有一種說法更是玄虛,稱弗拉德三世的軀體被四分五裂,送至奧斯曼帝國各處示眾洩憤,

斯拉戈夫的修士埋葬的是弗拉德三世的靈魂,所以連衣冠冢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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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德三世的墓

吸血鬼原型,本就是恐怖大公

弗拉德三世,也就是弗拉德·採佩什。1431年,弗拉德·採佩什出生於特拉西瓦尼亞地區的錫吉什瓦拉。如今的錫吉什瓦拉,常以彩色房子和延綿紅瓦,位列於“世界最美小鎮”之類的網文中。在與吸血鬼有關的羅馬尼亞旅行地中,錫吉什瓦拉或許是最貨真價實的一個,因為它作為弗拉德三世的出生地,有足夠史料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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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德三世·採佩什(1431年11月或12月—1476年12月,“採佩什”在羅馬尼亞語中的意思是“穿

在我去過的“世界最美小鎮”中,錫吉什瓦拉怕是最破敗的一個。豔陽下的它,一棟棟彩色房子比鄰而立,有著童話式的美感,可石板路上除了遊客罕有人跡。偶爾經過一些角落,可見無人居住年久失修的房舍。即使是主街道上,建築外牆也相當陳舊,毫無旅遊地的光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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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吉什瓦拉的街巷

它並非無人問津,相反還是羅馬尼亞遊客最多的地方之一。也正因此,這破敗才更顯突兀。經濟乏力的羅馬尼亞,除了藍天白雲、無盡綠意和古樸建築,其他都迥異於傳統歐洲國家。

但即使如此,小小的錫吉什瓦拉古城仍有驚豔一面,遍佈古城四周的九座塔樓各有名字,印證著舊日輝煌。據記載,早在14世紀,這裡就被城牆所圍繞,當時的塔樓可不止現存的九座,而是十四座,分別冠以皮革匠樓、理髮師樓、錫匠樓、首飾匠樓、搓繩匠樓、皮襖匠樓、織布匠樓、裁縫匠樓、鞋匠樓、制鎖匠樓、箍桶匠樓和鐵匠樓等名字,形貌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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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吉什瓦拉老城

之所以有如此稀奇古怪的名字,是因為每座塔樓的出資者都是當時的行業工會,可見各行業之興旺,那時的錫吉什瓦拉已是歐洲手工業重鎮。

城中最高的建築物當屬14世紀建造的鐘樓,古樸龐大的它,頂端有彩瓦砌成的塔樓。登上巴洛克風格的塔尖,便可一覽老城風光。面向老城,鐘樓下的那棟建築便是“德古拉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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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錫吉什瓦拉的塔樓、鐘樓

這個名字純屬噱頭,其實它是弗拉德三世的故居,也是他出生之地。

他的父親弗拉德二世·德拉庫裡是瓦拉幾亞親王,但又不得不臣服於強大的奧斯曼帝國。因此,13歲那年,弗拉德·採佩什就與弟弟一道成了奧斯曼帝國的人質。幾年後,因為父親與兄長遭暗殺,他被奧斯曼帝國放歸,接任瓦拉幾亞公爵,也就是弗拉德三世。

這是弗拉德·採佩什第一次統治瓦拉幾亞,時間不久便因內外交患而下臺。幾經跌宕後,弗拉德·採佩什再次掌控瓦拉幾亞,還拒絕向奧斯曼帝國納貢,並與奧斯曼帝國持續作戰,連連獲勝。

1462年,奧斯曼帝國扶植弗拉德·採佩什的弟弟以及此前被打倒的瓦拉幾亞貴族,將弗拉德·採佩什趕下王座。1476年,弗拉德·採佩什捲土重來,第三度統治瓦拉幾亞,但同年便在與奧斯曼帝國的戰役中戰死。

這位弗拉德三世的威名與勇猛善戰分不開。當時的羅馬尼亞地區飽受奧斯曼帝國侵擾,人民自然對抵禦外敵的強者充滿好感。不過與此同時,他也以殘酷嚴苛著稱,常以穿刺之刑對待俘虜乃至國內貴族和百姓。

尤其是1462年,當他率軍撤退後,奧斯曼大軍兵臨城下,卻見到此前被俘虜的兩萬多奧斯曼士兵悉數被剝光衣服,一個個被插在長達一公里的繞城木樁上。尖尖的木樁從臀部插入,從口中穿出,烏鴉與禿鷹啄食腐肉,如此恐怖場面,讓奧斯曼大軍鬥志全無,不再追擊。當然,這個傳說肯定有誇大的一面,尤其是數字。

這種動不動將人釘死在尖木樁上的酷刑,在當時的歐洲大陸與阿拉伯世界都挺常見,弗拉德三世被稱作“穿刺大公”,多少有敵對者故意宣傳的成分。

也正因這殘酷名聲,弗拉德三世成了傳說中的吸血鬼,他的故居也變成了“德古拉之家”,內部除了吸血鬼餐廳之外,還有小小的博物館,商店裡也擺滿了與吸血鬼有關的物件。

弗拉德三世與吸血鬼扯上關係,跟1897年出版的小說《德古拉》關係最大。這部愛爾蘭作家布萊姆·斯托克的作品和後來的電影版《驚情四百年》,都為人們所熟知。書中的德古拉伯爵因妻子之死而投入魔鬼懷抱,成為吸血鬼,也奠定了後世各路文藝作品中的吸血鬼形象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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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情四百年》劇照

人們之所以認為弗拉德三世就是德古拉的原型,還因為有傳說指他見血發狂。

根據推敲,有可能弗拉德三世真的喝過人血,但那只是為帥者的“規定動作”。中世紀歐洲就有“飲強大敵人之血,即吸收其能力”的說法,是戰勝者秀肌肉的方式,順便給手下打打雞血。這種行為被人有心或無心地傳揚出去,也許就變成了“見血發狂”。

退一步說,即使弗拉德三世真的見血發狂,也有可能是得了一種罕見的血液病,也就是卟啉症。這種病的患者會害怕陽光,一旦遭遇日曬,面板就會有燒灼感,出現紅斑、水腫,乃至水皰、血皰和糜爛等症狀。古代有卟啉症患者發現吸食新鮮血液能緩解痛楚,且不說到底有沒有療效,光是這行為就足夠詭異。於是,許多人忘掉了弗拉德三世抗擊奧斯曼帝國的武勇,將之神話為白天睡棺材,晚上出來咬人脖子吸血的吸血鬼。

在布萊姆·斯托克的小說之前,吸血鬼的傳說就已在歐洲大陸流傳。早期是古希臘神話裡那些吸食人血的魔鬼形象,至於從魔鬼形象轉化為殭屍,則是14世紀的事情。當時黑死病肆虐歐洲,患者往往未證實死亡就被倉促掩埋。有些未死者在棺木中醒來,無望掙扎之際口角流血,雙手高舉。後來人們開啟棺木發現這種情況,便認為是吸血鬼顯形。

恐怖渲染加上中世紀背景,也是布萊姆·斯托克小說創作的靈感來源。遠在愛爾蘭的他,將《德古拉》的背景放在了東歐。他借書中人物哈克之手記錄道:

“這個將是我目的地的地區,位於三省——川索威尼亞、庫達維亞、和布何維那的邊界,就在喀爾巴阡山脈中——對一個像我這樣的英國人而言,是全歐洲最蠻荒也最一無所知的地帶。”

於是,許多人將原型指向了布蘭城堡。

布蘭城堡,其實跟德古拉和弗拉德三世都沒關係

就像我們的諸葛亮故里被襄陽和南陽等地爭得頭破血流一樣,德古拉伯爵的城堡也不止一個版本,但公認名頭最大的版本,絕對是布蘭城堡。

不過任何“布萊姆·斯托克以布蘭城堡為原型創作《德古拉》一書”的說法,都是百分百以訛傳訛。布萊姆·斯托克一生從未去過羅馬尼亞,沒有見過喀爾巴阡山脈,更未曾見過布蘭城堡。

只能說,他筆下那座“巨大而衰頹,高高的黑色窗子未透出一線燈光,殘破的城垛成鋸齒狀地背襯著被月亮照亮的夜空”的城堡,走遍東南歐,唯有布蘭城堡的形貌最為貼近。

從派勒斯城堡所在的錫納亞前往布蘭城堡,車程不過一個多小時。羅馬尼亞最知名的兩座城堡之間,在我想象中本是一條旅遊幹線,路況理應不錯,可結果卻發現這段路是整個羅馬尼亞行程中最糟糕的一段,一路坑坑窪窪帶著補丁,比之後幾段山路還糟糕得多。沿途不斷有路面施工,變成單車道行駛,有臨時紅綠燈指揮,需等個兩三分鐘方可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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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布蘭的路上,許多路段在修,這一段顯然是剛剛修好的部分

小小的布蘭也是一座市鎮,臨近它二三十公里處,沿途便已遍佈酒店與民宿。除了道路基礎建設跟不上之外,羅馬尼亞旅遊業已相當成熟,布蘭城堡周邊更不例外。在各種風光照片中仿若隱於深山高谷之中的布蘭城堡,其實立於平原的一座小山頭之上,被大片酒店、民宿和民宅所簇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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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布蘭城堡望向小城

小城中心的公園兼做廣場之用,在這裡抬頭望去,是布蘭城堡的最佳角度。天色略顯陰沉,可卻遠比平日裡的藍天白雲更契合城堡的外觀,那慘白色的牆身,在月光之下想必更滲人。

但布蘭城堡不但跟德古拉沒關係,甚至跟弗拉德三世也沒多少關係。後者縱橫瓦拉幾亞公國時,當然不止一次經過這座防禦重鎮,但從未留下在此居住的記錄。

布蘭城堡的前身,是條頓騎士團於1212年為功勳卓著的迪特里希施泰因親王建造的木城堡。這裡扼守山口,是來往客商必經之路,不但利於防禦,也便於收稅。

關於石制城堡的最早記錄,是1377年洛約什一世給予一些撒克遜人特權,由他們出錢僱人建造石座城堡。後來面對奧斯曼帝國的進軍,布蘭城堡始終是重要陣地。但步入17世紀後,由於火器的使用,城堡的防禦功能大大下降,逐漸轉為行政之用,也漸漸破敗。

一戰後,奧匈帝國成為過去時。1920年,協約國與匈牙利簽署《特里亞農條約》,劃定國家疆界。羅馬尼亞得到特蘭西瓦尼亞地區,布蘭城堡也成為羅馬尼亞貴族瑪麗王后的居所。

在各國王室親戚關係錯綜複雜的歐洲,瑪麗王后的來頭也頗為複雜。她是英國阿爾弗雷德親王的長女,維多利亞女王的孫女,外公則是俄國沙皇。

在一戰中,作為羅馬尼亞國王斐迪南一世的王后,她極力勸說丈夫加入協約國,並親臨前線救治傷兵,為羅馬尼亞人所敬重。

如今我們所見到的布蘭城堡,其實就是瑪麗王后的心血。正是她將破敗不堪的城堡重新打造,請捷克建築師全面翻新,並從歐洲各地購置傢俱。

從城堡山腳下的紀念品商店出發,要經過一道長長的斜坡才會到達城堡門口。腳下這段石板路也是瑪麗王后所修建,一群小學生鬧哄哄地開心走過,想必布蘭城堡是羅馬尼亞當地學校最熱衷的暑假集體遊專案之一。

瑪麗王后去世後,城堡由女兒伊萊亞娜公主繼承。二戰時期,伊萊亞娜公主將城堡設為醫院。冷戰時期,城堡變為國有。即使東歐劇變後,它的歸屬權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未曾變更。直至2009年,布蘭城堡才全部移交給哈布斯堡家族後人,並協議作為私人博物館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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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城堡

換言之,這個羅馬尼亞最知名的景點之一,開放至今不過十年時間。而山下遍佈布蘭小城周邊的酒店,也多是近十年所興起。這變化的效率,也多少讓人對羅馬尼亞的經濟多了些許期望,這片土地並不貧瘠,也不乏亮點,只是還未曾從舊日的陰霾中走出來吧。

相比其他知名城堡,布蘭城堡的內部顯得簡陋,過長時間的國有化使之缺少其他城堡的雍容華美。

至於吸血鬼氛圍,除了城堡門口那句“不許在夜間進入城堡”,還有僅一人之寬,胖一點甚至會被卡住的一段樓梯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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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情四百年》劇照

倒是相當隱蔽且需另外收費的中世紀刑具展,讓人頗有恐懼感。著名的釘椅子上佈滿鐵釘,弗拉德三世熱衷將人從肛門到嘴巴進行的穿刺的尖木樁,這裡也有一個。針對女性風化的刑具更多。黑暗的中世紀,在歐洲的城堡裡常以類似的刑室留存印記。

結語

對於羅馬尼亞人來說,類似的歷史不止中世紀這一段。這個在歐洲缺乏存在感的國家,揹負著相當沉重的歷史包袱。

斯拉戈夫湖中修道院曾與布蘭城堡有著同樣命運。

當年聖安迪穆擔任羅馬尼亞公國大主教時,曾在斯納戈夫修道院的印刷廠裡印刷各種宗教書籍,聲名遠揚至希臘和中東地區。第一本以金屬活字印刷的羅馬尼亞文書籍也誕生於此,不但代表著教會對知識的壟斷被打破,也是羅馬尼亞民族認同感的來源之一。但在19世紀,修道院不再為修士所有,長久沉寂。

即使弗拉德三世,身後之名也屢屢變化。

對於基督教而言,曾極力抵禦奧斯曼帝國入侵的他堪稱英雄。而在幾十年前,他在羅馬尼亞又變成了愛民如子,對勞動階級心存善意的開明人物,將數百年來的殘酷形象來了個大反轉,更是讓人哭笑不得。

唯一可慶幸的是,對那些在斯拉戈夫湖玩跳水,在布蘭城堡集體遊的孩子們來說,這些早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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