湨河橋|作者:王俊峰

湨河橋|作者:王俊峰

湨河本無橋。我小時候住在老家,離城裡有20里路,那時沒有交通工具,來趟城得“坐11路公共汽車”,掂腿步行;而且路上全是土,坑坑窪窪,有時遇到雨天,那是根本走不了路的。所以直到上高中,我才開始第一次走出村子,去心中久仰已久的濟源城。

第一次從老家來濟源,是跟哥哥一起一人一輛平車去濟源煤礦拉煤。吃完中午飯,從家大約走兩個小時左右,眼前便橫亙著一條大河。哥哥告訴我,這就是縣南河(那時大家都這樣叫它,其實就是這個湨河)。我眼前一亮:啊,好大的河!它寬約一二十米,河面很寬,但河水很淺。河裡水聲嘩嘩,魚翔淺底;河底滿是卵石,宛如塊塊美玉;河中水草萋萋,把所有綠色都貯入水中;岸邊水中水鳥成群,時而飛翔,時而追逐嬉戲,好一派迷人景象!但遺憾的是,去城必過此河,但此河流數里,竟無一通車之橋。偶有一漫水小橋,也只是石上搭幾根木棍,只能過人而已。拉平車是過不去的。無奈,人們都是拉著平車赤著光腳淌過去。不過,也確有另外一番情趣。你踩在這卵石上,腳底涼絲絲的,凹凸不平的小石頭頂得腳底癢癢的,疼疼的,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一步一步小心的過去,洗洗腳,穿上鞋,走起路來倒也覺得蠻輕鬆的,二十來裡奔波的勞累倒也一掃而空。第二天早上,等到從濟源煤礦拉煤回來,又來到湨河,那可是汗流浹背,疲憊不堪,於是這河便成了救命之河。大家洗洗臉,躺在石灘上,吃著乾糧,等著家人牽著牲口來接。來時過河,拉著空車是不費勁的,但回來時拉著五六百斤的煤,只能憑藉牲口的力氣才能過去河。等到家人趕著牲口到來,我們便脫掉鞋子,拉著車,趕著牛淌河過去。拉重車過河,絕非易事。如果你遇到了好牲口,力氣大,過河倒是沒多大問題的;但倘若來接車的牲口不乍地,那就得要一個能震得住牛的壯漢去趕牛來震住它,另外再加幾個人幫忙推車才行。那時,五六百斤一車的煤,要想過這湨河,那還得循著一條河底平坦的水路才行。不過,這河裡拉車過去的路倒不是無跡可循的。你只要順著大家都走的那條水中車道就好。因為大家走的多了,這裡的石子碾的小了,水底硬了平了,自然車過去就輕鬆得多。這正如魯迅所說,其實這河裡本沒有路,但過河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那時過湨河,真是難,難於上青天!河南邊人來濟源,湨河,就是一道天塹!人們日日想,夜夜盼,盼星星,盼月亮,多麼期盼,曾幾何時,湨河上能出現一座飛架南北的彩虹?

後來,終於有一天,濟源縣政府在湨河上架起了第一座聯拱石橋——東留村老橋。1960年,這確是濟源人都值得慶賀的年份。當時人們歡呼,人們雀躍,從此,湨河終於天塹變通途。但是對於當時交通不便只有一條土路能來縣城的喬窪、澤峪、杜村、甘河等西半部的人來說,想透過東留村老橋來縣城那隻能是異想天開,是沒路可通的。

從老家來縣城,真正能順利透過湨河,那還是濟源撤縣建市以後。濟源撤縣建市,特別是濟源行政區南移後,濟源就像插上了騰飛的翅膀,便有了大交通,大格局,先後開通了天壇路、文昌路、沁園路、湯帝路、愚公路,環城路、二環路,一條條彩虹飛架湨河南北,這湨河天塹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通途。1998年,天壇路上架起了湨河上的第二座橋——湨河橋。這座橋和東留村老橋結構各異,交相輝映,於是河南岸便命名為雙橋辦事處。2001年,文昌路上又架起了一座裝配式預應力砼梁及空心板橋——華新橋;2004年,沁園路上建起了第三座裝配式預應力砼梁及空心板橋——沁園橋;而後一發不可收拾,湨河上飛架起一座又一座水上彩虹:湯帝橋、愚公橋、關帝橋,……於是,“雙橋”不能再叫了,於是就借唐玄宗妹妹玉真公主的沁園春詞名改為沁園辦事處,雙橋一中也由此改名為沁園中學。

如今,湨河上的橋,風格不同,造型各異,它們不僅便利了交通,而且妝點了湨河,成了濟源的美麗景觀。她們見證了百萬濟源人生活方式的精彩蝶變,更成為濟源奏響時代強音的真實寫照。特別是華新橋、人行步橋、沁園橋,待到華燈初放時,它們五彩繽紛,與河道兩岸的彩燈綵帶交相輝映,共同點綴著濟源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夢想。

我堅信,未來的湨河上,定會出現更多更美的橋。湨河,濟源,濟源人,明天生活將會更美好!

湨河橋|作者:王俊峰

作者簡介:王俊峰,退休教師,中共黨員。曾長期在濟源沁園中學等校任教。愛好文學、書法。

稽核:文子 | 責編:王芳 遠岫 若谷 | 編輯:陳麗 | 圖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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