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圖文:程守忠

學校旁邊,有一叢臘梅,從冬至初綻,一直開到現在,滿樹金盞,斟滿幽香,日日經過的我,感覺衣襟和靈魂都有它的味道。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春節過後,與騎友傍大沙河騎行,去探訪沛縣鹿樓鎮八堡村的梅花山,感覺那裡的紅梅應該初綻了。梅花山是一處小景點,挖泥成塘,堆高成山,一道木質棧橋臨水架設,小島上即是梅花山。

說是梅花山,那是我們騎友給它的愛稱,其實只是臘梅、紅梅居多,翠竹、女貞也很成氣候,松樹、冬青環繞著小山頂上的亭閣,時有人造泉水汩汩而下,潺潺而鳴。

特別是初夏來臨,黃梅滿坡,居然無人撿拾,坐在滿樹懸梅的樹蔭下,可食地上落梅,亦可仰首採摘,酸甜爽津,不覺逸興遄飛,吟詩高歌。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校園前的一叢,已經詩意盎然,那麼滿坡梅林,又該是多麼風情萬種啊。取道沙河畔的臨水觀光路,518國道和大沙河兩岸的河堤觀光路上的喧囂,已經拋之腦後,代之就是水泥小道旁的靜謐果園、水邊垂柳、河道綠波、水面禽鳥。

這是大沙河的一段河道,就是從大沙河的源頭——二壩溼地,騎到微山湖入湖口,也不過幾十公里,到底從頭到尾,或者從尾到頭,騎了多少次,已經數不清了。

在左岸和右岸的河堤觀光路及臨水路,不知留下我們多少次的車轍,就是我寫騎行大沙河的遊記文章,也有近百篇吧,每一次都有收穫,每一次都開懷滿足。就是剛騎行時,有點司空見慣、審美疲勞,騎一段後,就神采飛揚、心神俱醉。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今天的沙河水空前滿溢,應為南水北調之功。作為南水北調的附屬線路,我們眼下的河水,很大一部分是來自長江水系的,那麼從長江濫觴的唐古拉山的沱沱河,到虎跳峽、金沙江、川江、荊江、揚子江;接納的支流岷江、嘉陵江、烏江、漢江、洞庭湖水系、鄱陽湖水系,在這裡都能找到影子和淵源,那麼,騎行沙河,等同於行者無疆了。

一河清水,漣漪碧透。時有前方被驚起的水雞、野鴨等飛禽,疾走、飛起滑於水面,再轉換成凌波微步,水面上就有時斷時續的水箭射向河心。一大群水鳥“撲啦啦”下水,水面上就有了“萬箭齊發”的氣勢,演繹著“草船借箭”的風景。

河灘緩坡上,冬小麥織就的綠毯線條柔美,翠色慾流。但部分綠毯已經失色,紛披的麥苗葉已經被成群的水禽食盡,只剩下光禿禿的莖稈,令人哭笑不得。估計如今對收穫小麥影響不大,等了返青、抽穗、灌漿,再如此,恐怕就不行了。

兩隻花喜鵲蹲伏在水濱,我們走近也不飛走。仔細看,原來已經死了。老死的、餓死的、受傷而死,不得而知。不遠,又有一隻白鷺死在乾草叢中,闊大、潔白的羽翼再也不能揮灑自如了。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沒有多少水禽、飛鳥,能幸運鮮活在蘇東坡《後赤壁賦》裡成為孤鶴道士,慕仙出世也不過是人生的理想。紅塵之中,無非就是生生滅滅,每天既然有嬰兒誕生,就有死亡夭折。在死亡面前,一切平等。

來到八堡新村前,本來想買幾個熱燒餅閒吃,可是打燒餅的老弟並沒有出攤。原來每次經過,總是買燒餅、嘮嗑。然而,我們並不失落,還有下一次呢!

穿過一片梨園,就到了梅花山。還沒有走上棧橋,臘梅的黃雲已經金光閃閃了。山坡上的稀稀疏疏的小紅點,應該就是初綻的紅梅吧。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近得前來,果然臘梅怒放,紅梅少開,大部分花蕾正待破瓣。正是:梅破知春近。臘梅破蕊,正是冬至前後;而今春梅苞開,東風已來。

此時,宜吟、宜書、宜賞、宜畫黃庭堅的《虞美人》: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夜闌風細得香遲,不道曉來開遍向南枝。玉臺弄粉花應妒,飄到眉心住。平生個裡願杯深,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

少年心老不得。黃庭堅身處逆境,天涯是他的傷心之地,感時恨別,原在情理之中,所以才有“平生個裡願杯深,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的頹廢感慨。但梅破花開,總是令人欣喜的,因為初綻,生命力頑強、旺盛,充滿希望和未來。

古老的東方大陸農耕文化中,大家喜歡以“小”字表達喜悅的事物,如小鳥、小狗、小貓、小孩、小子、小老頭、小媳婦、小大人、小青年、小女人等等。

豐縣大沙河畔訪梅花

果然是向陽花木易為春,向陽坡幾朵紅梅風情萬種,而北坡竹林旁邊,梅樹寂然無聲,春心不動。這樣也好,過幾日再來時,南坡萬紫千紅,北坡才剛剛破蕊,能讓人感知生命的更迭,時空的遞變。

人為幸福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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