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豬欄牛棚不要四合院,在最後的江南秘境,北京建築師改造古村落

松陽在景觀和自然資源上並不比周邊其他縣區更有優勢,所屬的麗水市在經濟實力上也比不上鄰近的溫州。但是不可忽視的是,縣裡的203個行政村,上千個自然村,都有各自的歷史文化和特點。松陽縣城藏在浙江省山間的松古平原內,更多數量的村子散落在周圍的山上,被譽為“最後的江南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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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村人覺得自己村的蘿蔔特別甜;王村人說我們有王景,王景是松陽的歷史名人,元末明初做過翰林學士,永樂大典的副主編;山頭村的村民就說我們釀的米酒最好喝,因為這裡的井,出來的水最甜;興村家家又都會用古法熬紅糖……後來建築師修的王景紀念堂、米酒工坊、紅糖工坊、豆腐工坊、油茶工坊等等的專案就是這麼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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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嗎?”老吳直衝衝地問建築師,並翻了個白眼。平田村按照計劃要改造一個生產性的民居,吳炳松是施工負責人,他是附近村子裡的能工巧匠,以前專門給人家修祠堂,當時被村支書請過來當負責人。老吳看著眼前的“豬欄牛棚”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懊惱,啥時候修這種房子也能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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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村裡最老、最破的房子,是兩三百年前村裡最初的幾戶人家,找到了山坡上的平地,蓋的幾座房子和祠堂。後來村子慢慢擴張,逐漸形成了村落。村口的這片年久失修的房子,早已經成為村民眼中應該拆掉的那一批,那樣村口就能更亮堂一些。村民一致認為,城裡來的建築師,應該去改造破房子旁邊的“豪宅“,那是村裡僅有的兩個四合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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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師則認為這些個“豬欄牛棚”是平田村重要的歷史片段,一定要保留下來,而且是更好的保留下來。他在北京時,看到北京最繁華的三里屯,新搬來的公司擠走了三里屯的原住民,也帶走了三里屯的文化和傳統。他感受到一些東西在城市漸漸消失了,但是他恰恰是在松陽縣,在平田村又找到了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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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片破房子改造成了農耕館,用來展示平田村的農耕文化,並作為平田村的手工竹藝等的作坊。設計先從空間格局調整開始,結合現有建築機理和新的功能,兩棟建築都保留了原有的表皮肌理,不破壞村莊的原有形態,但又以移除部分隔牆和樓板的手法,將建築內部開啟,形成流暢的公共活動流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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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後的農耕館和手工作坊,既是使用率很高的村民文化活動中心,又可以支撐村裡民宿開發作為文化配套,兼具文化交流功能。2015年春天建成後,老吳特別開心,非常喜歡這個房子寬敞明亮的感覺,說要回家也建個一模一樣的。後來回鄉的年輕人採摘松陽山上的植物,在這裡開了織染工作室,吸引了不少感興趣的當地人和遊客過來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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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農耕館是建築師在松陽的第一個村莊裡的專案,一片零碎的小房子,一共也就400多平米,當地政府投入了一百多萬改造費用。從當地業主到施工隊,都經歷了從最初的不解質疑,到完工時的欣喜。當松陽人看到這麼窮的村子、這麼破的房子都能被成功改造,便也有了對傳統村落從否定到自信重視的觀念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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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的是,松陽的傳統村落並未像其他地方一樣,過度的開發之後,成為所謂的網紅景區,旅遊資源被迅速的掠取和消耗,造成生態環境的破壞之後,迅速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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