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9月8日,一篇

《外賣騎手,困在系統裡》

的文章在各大社交平臺上被飛速轉載,人類是如何被系統、準備來說是被另一群人用當下愈發先進的科技和演算法控制的,就這麼攤開擺在了我們的眼前。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相信大家都能看到/看過了,就不放文章連結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8月29日,有一則新聞

:Elon Musk透過直播向世界展示了一隻大腦植入Neuralink腦機介面裝置的”賽博朋克豬”。

植入裝置後,小豬不僅仍然活蹦亂跳,且每一步動作的大腦電波訊號都可以直觀的在大螢幕上顯示。

馬斯克稱這個裝置植入人體,可以解決聽覺缺失、記憶力缺失、中風等問題。

儘管現在無從證明、或者說這一技術在當下依然是不可行,但我們都知道,往前走的未來,科技會成為主導。從我們不停更新的智慧化裝置、不停出現的能夠替代人類去做某些事情的機器人,多少能猜測一下。

每年在很多地方都會舉行的AI峰會,大家歡聚一堂,共同想象由他們創造出來的未來,

被先進技術製造出來的各類機器人填滿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銀翼殺手”

在提及關於未來的電影中,在

1982年上映的《銀翼殺手》

一定會被提出來講。

它設定的未來是2019年11月,現在我們馬上要迎接的是2020年11月。

我們的世界暫時還沒有被連綿不絕的酸雨覆蓋,依然能見到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的太陽,車輛依舊行駛在被柏油覆蓋的馬路上,交通依舊擁堵,每天早高峰都有無數人一邊拍打方向盤一邊罵罵咧咧今天又要遲到了。

我們依然不擁有駕駛漂浮在空中車輛的體驗。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但電影中的未來,真的沒有來嗎?

銀翼殺手(blade runner)受僱主之命,去追殺由僱主公司製作出來的“叛逆複製人”,他們從其他星球悄悄潛逃回地球,企圖從製造者身上得到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辦法。

Bladerunner接收到的任務,是將4個複製人全部殺光。

僱主-銀翼殺手-複製人

,僱主透過銀翼殺手這一中間媒介去屠殺叛變的複製人,而複製人的訴求很簡單,他們想活下去。如果被賦予了4年時間是自己的宿命,那我想站起來抵抗。

複製人會因為同伴跟愛人的死去而感到憤怒與悲傷,會對他人產生愛意與感情。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在電影中,會透過一系列的問題來測試分辨TA究竟是複製人,還是真實的人類,諸如:

●“It’s your birthday.

Someone gives you a calfskin wallet。 Howdo you react?”

“You’ve got a little boy。 He shows you his butterfly collection plusthe killing jar。 What do you do?”

“You’re watching television。 Suddenly yourealize

there’s a wasp crawling on your arm.

“You’re in a desert walking along in the sand when all of the suddenyou look down, and you see a tortoise, it’s crawling toward you。

You reach down, you flip the tortoise over on its back.

The tortoise lays on itsback, its belly baking in the hot sun, beating its legs trying to turn itselfover, but it can’t, not without your help。 But you’re not helping。 Why is that?”

這些測試都與

人類所具有的本性和情感有關,你喜歡的東西、你愛的東西、你討厭的東西、曾經讓你有過深刻記憶的經歷等等。

由科技所創造的複製人,是

用來代替人類的特定工種

,他們的生命只有短短的4年,在製造他們的人看來,

他們不需要這些感情、不需要擁有人性,只需要被用於完成任務就好。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你看,是不是非常熟悉?

在外賣騎手以及控制著他們的系統裡,超速行駛和闖紅燈沒有關係、摔跤了之後自己是否擦傷沒有關係,

但是超時有關係,餐灑了有關係。

系統在馴化人類。

呼吸和生命被暫時放到了一邊,磕得青紫的肉和從身體裡流出溫熱的血液,躺在路邊再也不會站起來的軀體。成為了系統最佳化的基石,成為了控制者向他者宣告成功和滿足自我的資本。

我們都在被馴化。

想起來某一天上班的途中,路上有幾個騎手在邊吃早餐邊交談,趁著公車停在站臺的間隙馬上拍了下來。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我記得那個時候在網上剛看到美團的外賣員擁有了袋鼠耳朵,很多人都在拍,說特別可愛,影片播放量資料也不是一般的高。後來美團好像還出了這一款周邊商品。

最初不是每一個騎手都有這雙袋鼠耳朵的,據說在某個區域的送餐冠軍,會得到一隻耳朵,

相當於優秀學生或者優秀員工證之類的吧。

現在再去看這張照片,那張被我拍下來的袋鼠耳朵,是用什麼東西換來的呢?

我不再去想,也不是很敢去想。

“Cyberpunk”

賽博朋克是Cyberpunk的音譯,Cyber和punk的合成體。

其中的Cyber,即控制論Cybernetics。

近些年來不停強調未來感,這成為了主流趨勢的一大組成部分,無論是哪一個領域,都會適當新增一些

賽博朋克的視覺元素

。市場需要它們,資本需要它們。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當然他們只會展現出高科技,對低生活避之不談。

在雜誌、平面、廣告中不斷引入仿生人的概念, 虛擬人物在社交媒體上擁有一大批的follower,他們跟真實的明星拍雜誌、拍廣告,粉絲會說一句:

好想變成她。好想成為她。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電子晶片植入大腦、機械四肢成為你的肉身,眼球用來讀取資料,我們的腦袋裡面裝填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資料和資訊。

受傷了站在某個儀器裡,不需要幾分鐘就能迅速恢復。肉體所遭受的疼痛不再成為困擾,大腦的神經可以更換,那些令我們感受到痛苦的記憶和過往也可以被抹去。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聽起來真好。

我還是我,我也不再是我。

“賽博死亡”

肉體的死亡在當下並不會逆轉,但在網際網路製造出來的世界和空間裡,

我可以無數次地死亡、再生。

前段時間用了很久的賬號因為軟體閃退被迫登出,不僅喪失了我存在草稿箱裡的所有東西,連帶著那個賬號都失去了。

因為註冊時候的號碼早已經停止使用,我也沒有想要找回它的想法。作為頂著那個賬號名字存活在網際網路世界的我,已經不需要再存活了,我也沒有慾望讓它再存活下去。

賬號的許可權設定、可見時間分類愈發清

晰,在網際網路的幕布之下,某個我只能存在於限定的時間和空間,它們只能儲存在特定的區域內。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在網路的籠罩和遮掩下,將我切割成無數個碎片,分別著陸在不同的空間和地域。每一個我都只能代表其中一個切面,這些我隨時都會死去。

想要製造一個新的我也很容易,

買號網站上清晰標明瞭不同等級、不同用途賬號的價格

,高的也不過百來塊錢。

重生的價格,並不算很高。

在《銀翼殺手2049》裡,新一代的Blade Runner在查詢某一個複製人資料的時候,被帶入資料室裡,只需要提供一個編號,就能查到跟TA相關的所有資料。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能快速又精準地查到。

我想,我們最終都會成為一個編號、一張儲存卡。

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圖片源於網路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資料”

TAG: 銀翼複製殺手賽博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