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神秘西北小王國,憑什麼能在亂世割據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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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鄧玲玲

指令碼:山   鴉

編繪:鋤   頭

官方微博:@鏟史官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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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閱讀

:西夏王朝的割據之路及党項後裔

西夏的割據,以兩宋時代的分裂為背景。但不同於北族入主的遼金,或出身邊疆的大理,西夏是唐末藩鎮的遺產。若從拓跋思恭成為“定難軍節度使”起計算,夏州李氏稱雄一方,竟然長達約350年。

萌芽階段,夏州也曾遭遇生存危機:後唐時,唐明宗李嗣源趁夏州老節度使去世,試圖將夏州新領袖李彝超調走,但李氏竟稱“群眾太擁護我了,我走不掉”(“三軍百姓擁隔”),後唐見狀,索性來硬,強攻夏州城。結果城沒打下來,糧草輜重也被夏軍抄掠。取勝的夏州卻得便宜賣乖,向後唐又道歉又稱臣。這種拳頭夠硬、姿態夠低的套路,頗有後世西夏軍政手段的雛形。就這樣,五代的天子們一個個飄過,夏州李氏卻穩如老狗。

遼宋對峙格局,是夏州脫離宋朝的一個重要條件——五代前期,夏州也只能向中原天子臣服;契丹入主燕雲後,則可以做牆頭草了。有學者將西夏的對外政策,概括為“結弱抗強,自強相抗”。這套手法在李繼遷時代就已成型:正是宋太宗北伐幽燕之際,夏州與遼走到了一起,即所謂“結弱抗強”。而“自強相抗”,則表現為西夏對利益的爭奪,以及較強的軍力。“澶淵之盟”後,遼朝轉向西域進軍;此時,尚與遼結盟的夏州也在西進。雙方發生競爭,都試圖吞下甘州回鶻,遼還為此聯絡吐蕃青唐王國,使其牽制西夏。李元昊稱帝后,西夏擅自行動,令遼朝在調停宋夏戰爭時丟了臉;後來因邊境糾紛,雙方開戰,身為宗主國的大遼,竟損兵折將,以敗收場。

為維持武力值,西夏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個不大的王國幾乎“全民皆兵”,15~60歲男子不分族裔,全部為徵召物件。此外,西夏還罕見地設有“麻魁”“寨婦”等女兵,從《天盛律令》看,這些女兵同樣受嚴格的軍紀約束。反擊宋軍五路伐夏時,西夏甚至將兵員年齡上限調到75歲。這樣,一個150萬人口的小國,竟擁有70萬“丁壯”,20萬左右的常備軍。西夏的軍事工業也很領先,憑當時先進的冷鍛硬化技術,西夏瘊子甲“堅滑光瑩,非勁弩不能入”;夏國劍被宋人譽為“天下第一”,宋欽宗將其作為尚方寶劍賜給臣下。但珍貴的銅礦資源向武器鑄造大幅傾斜,直接導致西夏貨幣質量低劣,不得不流通宋幣。

如今,除了西夏王陵、西夏文字,這個古國遺存不多,連党項民族,也蹤跡難覓。他們去哪了呢?真如流言所說,被蒙古軍“滅族”了嗎?

蒙夏戰爭確實慘烈,河西走廊沿線的很多城市都遭到血洗。但仍然有些党項人活了下來,譬如沙州的昔裡鈐部,較早投奔蒙軍,後來成為元代大族。從出土碑文上看,一些西夏故地的党項貴族,在元代迅速蒙古化。

此外,相當多的党項人,融入漢族。《楊家將》中佘太君的原型折太夫人,就出自折氏党項。折氏與夏州李氏有舊仇,加之党項人血親復仇的傳統,使“折家將”在宋代成了抗夏先鋒。党項後裔的認同,可能延續至明代:故宮博物院藏有一件來自河北保定的經幢,此經幢刻於明弘治十五年(1502年),用西夏文記錄了捐資雕刻者的姓名。彼時,他們中有不少人仍在使用移訛、嵬名、昔畢等党項姓氏。

按明末毛奇齡《後鑑錄》記載,大順皇帝李自成也是西夏後裔。這或許是基於“夷夏之辨”的一種反面宣傳,但考慮到李自成故里是陝西米脂李繼遷寨,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即便如此,李自成身上卻也看不出什麼党項痕跡,他本人已完全是一位陝西漢族農民了。

党項的故土青藏高原,也成了西夏遺民的歸宿地之一。唐初党項東遷時,就仍有不少部民選擇留下,臣服吐蕃,被稱為“弭藥人”。西夏滅亡後,一些遺民跋山涉水,重返青藏。他們很可能演變成了今天康巴藏族的一支——木雅人。有趣的是,一些藏文史籍,如《紅史》《雅隆尊者教法史》等,完全將西夏視為一個藏族王朝。

今天,木雅語研究成果,已經被運用到了西夏史研究中。相信隨著學人們的不斷探索,這個賀蘭山下古老王國的神秘面紗,還將被我們不斷揭下。

參考資料:

李範文《夏漢字典》《西夏通史》,湯開建《党項西夏史探微》,李華瑞《宋夏關係史》,楊浣《遼夏關係史》,馬旭俊《金夏關係研究》,任懷晟、魏亞麗《影象中的西夏皇帝服飾》等。

西夏皇帝世系:

附加部分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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