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原“第一槍”,劉志丹開槍打死營長,輕取民團一個營

作者:慎獨

1930年9月14日的傍晚,陝西保安縣民團的團部來了一個人,這人身上一身藍布衣服,頭戴草帽,身形消瘦,深眼窩高鼻子,門口把門的團丁不認得這人是誰,免不了一番盤問,來人只說,認得團總曹力如。

團丁便進去報告,曹力如聽了團丁的描述後,趕緊讓團丁把來人請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陝北特委軍委書記劉志丹。曹力如表面上是地方保安團的團總,實際也是保安縣支部的負責人之一。之前,隴東民團軍司令譚世麟看重劉志丹是黃埔出身,明知道他是我方幹部,仍主動邀請劉志丹等人入夥,委任謝子長為慶陽五屬清鄉司令部直轄第三團的團長,劉志丹為副團長兼第二營營長。

劉志丹、謝子長等人決定,先將隊伍拉到三道川整編,隨後發動兵變。誰知在前往三道川的路上,第三營營長、土匪出身的張廷芝突然反水,導致隊伍被打散。謝子長逃生,劉志丹因為正在慶陽參加譚世麟的慶功會免於遭難。幾經輾轉,劉志丹終於回到了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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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丹畫像】

兩人一見面,便熱情地交談起來,曹力如拿出寧夏延安等地做兵運工作同志的信給劉志丹,希望劉志丹能指導接下來的兵運工作。劉志丹看後思索一番,表示要敢於武裝鬥爭,趁著敵人邊界力量空虛,堅決消滅敵人,壯大自己的力量。曹力如表示同意,但苦於沒人沒槍。劉志丹建議可以將前兩個月在隴東做兵運工作的盧連長、劉連長等人叫回來,人手也就有了,至於槍,就從周邊的反革命武裝下手。接著,曹力如就向劉志丹介紹了周邊各個民團的情況。

各地的同志陸續到達了保安,潛伏在譚世麟身邊的楊樹榮也趕了過來。這個楊樹榮真名姜兆瑩,在譚世麟手下潛伏許久,官至中校團副。他帶來了一個重要情報,譚世麟得知張廷芝反水後大怒,依舊希望謝子長劉志丹能回到他身邊,並許給劉志丹一個騎兵第六營營長的官。並且指示駐太白鎮的民團24營副營長王鳳珠,要與營長黃毓麟要好好招待劉志丹。太白鎮民團24營平常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和土匪無異,劉志丹早就想收拾他們。如今機會來了,劉志丹心生一計,這個24營的人和槍他都要收入囊中。

劉志丹命人趕製民團的服裝旗幟,又讓曹力如從手下民團中挑選信得過的人以及可靠的武器,還準備了馬匹,一行29人每人一馬一槍。湊齊人馬後,劉志丹一邊帶著大家訓練,另一邊讓楊樹榮給黃毓麟打招呼,說劉志丹他們隨後就到,讓黃毓麟準備飯菜補給。

9月28日,劉志丹一行29人騎著馬挎著槍,打著隴東民團騎兵第六營旗號,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太白鎮。太白鎮是合水縣東邊的一個鎮子,只有兩條東西相交的街,在鎮東頭有一家燒鍋酒坊,老闆外號蒜客,劉志丹一行就在蒜客家落腳休息。蒜客一見劉志丹,就開始細數黃毓麟手下民團的惡行,黃毓麟外號黃二子,喝酒經常不給錢。晚上,臥底在黃毓麟隊伍裡的趙連璧來到蒜客家,向劉志丹介紹黃毓麟隊伍的情況。劉志丹得知,黃毓麟手下三個連分散在三個地方,1連住在燒坊西邊的騾馬店裡,2連與黃毓麟住河東黃家砭,3連住幾十裡外的林錦廟,分佈分散,便於各個擊破。

隴原“第一槍”,劉志丹開槍打死營長,輕取民團一個營

【蒜客的燒坊遺址】

29日開始,劉志丹和幾個骨幹黨員主動與黃毓麟、王鳳珠等民團軍官親近,其他戰士也和民團兵湊近乎。大家一邊觀察敵人的情況,一邊虛張聲勢說後面還有大部隊要來。經過一天多的觀察後,劉志丹與大夥商議,認為敵人雖是烏合之眾,但畢竟人多,硬碰硬傷亡少不了,還可能傷及鎮子裡的百姓。大家決定擺個鴻門宴,先把黃、王兩個營長控制住,讓他們命令部隊交槍,不從的話就幹掉他們兩個。其他同志與民團的人聯歡,穩住他們,擇機下他們的槍,蒜客則負責準備酒菜。

10月1日一大早,劉志丹楊樹榮等人就找到王鳳珠,說他們還有一百多人要來,希望王鳳珠給安排住處,並提供糧食。王鳳珠寫了個條子,讓衛兵去叫黃毓麟。劉志丹見王鳳珠上當,給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悄悄去讓屋子裡的同志做準備。此時蒜客準備的酒菜已經上桌,同志們開始拉著民團一起聊天喝酒。等著黃毓麟來了,幾個人就在屋裡商談房屋糧食的事。外邊,劉志丹的警衛員神槍手路四主動和黃毓麟的倆衛兵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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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丹

聊著聊著,這兩個衛兵忽然要進屋說話,路四知道他倆肯定有陰謀。路四悄悄趴房門聽,兩個衛兵在屋裡商量要不要動手,殺了劉志丹與楊樹榮,聽起來是黃毓麟與王鳳珠倆人意見不統一,所以衛兵也很矛盾。不一會兒倆人出來,路四主動遞煙,想探探口風。

這兩個衛兵腦子不太靈光,說話支支吾吾,路四怕引起敵人警覺,就和其他衛兵閒聊,不一會兒,剛剛那兩個人中的一個要騎馬離開燒坊,路四問他去哪,他也不說。正巧趙連璧走進院子,他和路四眼神一交流,路四掏槍就打死了騎馬的衛兵,其他衛兵嚇得蹲在地上抱住了頭。趙連璧趕緊衝進屋裡喊:“黃營長,你的兵變了。”此時,屋裡幾人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黃毓麟不知道趙連璧是我方臥底,王鳳珠一聽兵變,轉身就要拔槍,劉志丹一槍斃了他,楊樹榮見狀掏槍打死了黃毓麟。

此時,店裡喝酒的民團兵已經是東倒西歪,劉志丹手下一名姓盧的連長聽見槍響,就知道是劉志丹動手了,他舉起槍大喊繳槍不殺,眾民團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情況,趙連璧衝進屋子,號召大家投劉志丹,敵人1連長想拔槍抵抗,被盧連長一槍斃命,個別士兵也企圖頑抗,被盧連長等人擊斃,剩下的都躲在了桌子下。劉志丹楊樹榮等人緊跟著也往燒坊店裡泡,一出大門遇見四個敵人,劉志丹舉槍打回交槍,四個人乖乖地把槍放在了地上。等他到了店裡,敵人已經基本被消滅,個別藏進草垛的也被抓了出來,僅在燒坊就繳了40多條槍,20多匹騾子。

黃毓麟手下第二營聽見槍響後,沒敢來支援,而是想往山上跑,盧連長帶人騎馬追了一陣打跑了敵人,又繳獲了幾條槍。沒到中午,黃毓麟手下兩個連死走逃亡,不復存在,老百姓一聽黃毓麟被消滅了,都高興的出來感謝劉志丹他們。劉志丹與百姓交談一番後,立即帶隊趕赴林錦廟準備消滅第3連。過程比想象的輕鬆太多,路上他們遇見第3連連長的衛兵,一打聽,3連長大白天正和一個女人約會,劉志丹等人過去把他抓來困住,然後到林錦廟後,3連長被迫交出自己的槍和馬匹。

隴原“第一槍”,劉志丹開槍打死營長,輕取民團一個營

這次行動,劉志丹帶領隊伍總共繳獲60多支槍,幾十匹騾馬,民團中還有十幾人願意參加劉志丹的隊伍,大家都很興奮。後來這次行動被稱為“太白起義”,也叫“隴原第一槍”。劉志丹的名字,成了百姓口中神出鬼沒的英雄好漢,他的這支隊伍被百姓們稱為劉志丹游擊隊,因常在南梁一代活動,也被稱為南梁游擊隊,我方在西北的第一支武裝力量從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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